听到慕凌川的冷笑,姜黎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见她这般,慕凌川的眼神越发恐怖。

忽的,他笑出了声

是气得狠了。

“你当本将军猜不到,那晚被你一起带走的,除了白玉奈花簪,还有一串珠链?”

慕凌川察觉姜黎的躲闪,重重哼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若是为了银子,为何不将珠链当了?以那条珠链的成色,少说能当二百两的银子,何必当了那根被雕工坏了价值的白玉奈花簪?”

慕凌川的声声质问,让姜黎语塞。

偏他好似耐心十足,一副她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就会这样一直等着的架势。

姜黎有些吃不消。

她急中生智,小声说道:“奴婢只、只是觉得那珠链更合心意,又是大人让秋玉姐姐送来的,还有橘汁的功劳,意义非凡……”

“呵。”

慕凌川又是一声冷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姜黎:“撒谎!”

姜黎心尖儿一颤,飞快的垂眸,只余颤个不停的眼睫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慕凌川抬手捂住姜黎的眼睛,感觉掌心被她小扇似的睫毛不住的扫着,心头的火终于退去了些许。

只是不想姜黎太早察觉,他仍是冷意沉沉的问道:“既是喜欢珠链,那为何只带了短的那条,不将长的那条一并带上?”

听到这话,姜黎心口便微滞了一瞬,立时顾不上心虚,只剩下满身的燥意了。

“奴婢……”

她心急着想要找到一个借口。

就在这时,她颈中一凉,熟悉的触感立时就叫她回忆起流萤院里,慕凌川叫她带着长珠链的场景。

姜黎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怎么?”

慕凌川松开捂住姜黎眼睛的手,落在了她的腰封上,只轻轻一挑,腰封落下,她身上的衣衫松了开来。

微凉的空气从领口钻了进去,叫姜黎身子颤了颤。

可慕凌川远不满足于此。

“想不到借口来敷衍本将军了?”

慕凌川慢条斯理说着,漫不经心之间,就将姜黎衣衫所有的系带全都勾开,露出了里面水红色的抹胸。

抹胸本就不如抱腹贴身,此时没了外面几层衣衫的束缚,便松松垮垮的垂落在那儿,只一朵从侧里悄然伸出来的牡丹穿过腹部、在那心口绽放开来,呼之欲出。

慕凌川眸色越发深了。

但他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半点的停顿。

“还是说——”

他拖长了尾音,目光锐利的看着姜黎,不允许她有半点躲避,将那微凉的珠链挑起、又在她肚兜之中放下:“你不喜欢这般?”

姜黎立时被这心口到腹部的凉意激得身子一颤。

一瞬间,与这条珠链有着密切关联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瞬间击垮了她本就难以为继的理智。

她立时软了身子。

“大人……”

慕凌川也没比姜黎好到哪里去。

几乎被她缠住的瞬间,就忘了要与她狠狠算账的初衷。

也忘了刘义临走之前的那句“悠着点”。

……

翌日辰时,本该出发的众人仍在小院中晃**。

唯有刘义在房中,认真满腔的骂骂咧咧,黑着脸替慕凌川扎针。

一旁的姜黎脸蛋通红,远比不上慕凌川的一脸镇定。

半个时辰后,刘义收了针。

向来话痨的刘义,今日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曾说,可见其怒火。

只是他忍了这么久,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猛一转身,冲着慕凌川吼道:“主子,你怎么能不遵医嘱!”

余光瞥见姜黎飞快低头,刘义深吸了口气,温和了些许:“姜姑娘,劳你先出去一下。”

姜黎看了刘义一眼,脚下没动。

昨晚她也是有错的。

合该一起挨骂。

慕凌川瞥了姜黎一眼:“你出去。”

姜黎一顿,“奴婢……”

“姜姑娘,你先出去,鄙人骂起人来,十分难听,还是不要污了姑娘的耳朵为好。”

刘义见姜黎不走,干脆冲院子里喊道:“秋玉,你把姜姑娘领出去!”

秋玉很快过来,拉了姜黎就走,还不忘小声嘟囔道:“姑娘快随奴婢走,刘义好不容易有了这样指着主子鼻子骂的机会,若是叫我们耽误了,往后在咱们药汤里加黄连,那可真是有苦都没处说了。”

“走走走,我们快走。”

秋玉拉着姜黎走得飞快,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刘义的骂声便传了出来。

只是隔着门,叫人听的不大分明。

隐隐约约,好似有这么一句飘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悠着点了吗?你就是这么悠着的?再这么胡闹下去,马上风的名单里可得有您的大名了!”

姜黎倏然红了脸,又白了脸。

马上风?

竟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她忍不住看了过去,脸上满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担忧和后怕。

“姑娘别怕。”

秋玉紧握住了姜黎的手,因着习武,她的掌心常年温热,透过姜黎冰凉的指尖,传递到她的身上:“刘义那人,一向喜欢夸大情况,不见得就是真的。”

姜黎回握住秋玉的手:“嗯。我信姐姐。”

……

虽说是耽误了一些时辰,但姜黎一行人还是在申时之前踏上了回京的路。

马车里,慕凌川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单纯的假寐。

姜黎坐在一旁,本在为回京忧心着。

可马车摇摇晃晃,不多时就将她昨晚的疲劳一并摇了出来,叫她困倦得睁不开眼,脑袋更是一下比一下的重,压得她歪倒了在一旁。

慕凌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才刚扶住了姜黎的肩头,便被她蹭进了怀中。

她毫无所觉,只一味的环住了他的腰,面颊碰到了他腰间微凉的玉佩,不高兴的拱了一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黎这般毫无防备、又安心熟睡的模样,仿若一朵奈花轻轻碰了他的心尖,又好似品了一口她做的蜜浮酥奈花,甜腻馨香到了四肢百骸。

慕凌川抬手,在姜黎侧脸上轻轻抚过,眼底有他尚未能察觉的浓情。

紧赶慢赶,终于在京城宵禁之前回了将军府。

松鹤堂,老夫人闵氏才刚歇下,就得知小儿子回来的消息,忙不迭的起了身。

“老夫人,您慢些。”

如意嬷嬷扶着闵氏,见闵氏一叠声的命令吩咐下去之后,才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老夫人,将军这次回来,身边多了个女子。”

闵氏一顿,脸上的喜色一扫而空,只剩下阴郁:“哪里来的狐媚子,竟敢在期安与宝儿婚事将定的关键时候登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