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月等人跟萧战是一样的想法,在她们的认知里,萧逸一向都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而且一无是处,不学无术。
可最近他又是发明创造,又是精通算学,还如此的重情重义,跟以前的人设,完全搭不上边啊。
也许,他以前是故意游戏人间?
萧逸放下酒杯,沉声说:“我估计,他们会有人证,也会有物证,假账都能做,人证物证又算的了什么。”
“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如何而来?”
方木月说道。
“哎,一封模仿笔记的假信,实在太容易了。”
萧逸叹道。
萧战忽然说道:“对了,陈伦父女怎么样了,可别死了,毕竟陈伦也是怀远将军,死了不好交代。”
“哈哈。”
娉婷郡主说道:“他们被张浩给带走了,张浩说不用我们管了,他自然会参奏陈伦父女冒犯女帅和郡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好好好。”
跟着,萧战又问道:“那小子呢?”
他不想让英国公知道裴元吉的事情,以免连累人家,所以,只是含混的问了一句。
白小梦捂着嘴娇笑:“哈哈,我把他藏在一家寺庙里面了,那寺庙是我爹出钱修的,跟我家关系可好了。”
萧逸点了点头:“卿卿姐姐,明天再给他来点千日醉。”
欧阳卿卿点头:“好。”
宁刚丘老爷子从早到晚的喝,最后喝的不省人事,大家吃了饭之后,也不便打扰,就回鸿胪寺四方馆了。
本来宁夫人要留宁若曦在家住,可宁若曦舍不得夫君,非要跟着一起回去,宁夫人只得感叹女大不中留。
刚回到四方馆门口,正在拴马。
馆内的侍从便走了出来,说:“魏国公,裴伦大人来了,在房里等了您好一会儿了,希望能跟您见一面。”
“哦。”
萧战捋了捋胡须。
萧逸一笑:“好,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
“裴伦此来?”
萧战思索着说。
“那肯定是为了裴元吉的事情,而且,我估计杨君素的奏折也已经到了京城了,肯定够他们裴家喝一壶的。”
“哈哈,活该。”
等他们父子进了房间,就见裴伦捧着一卷书信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身材高大英挺,相貌堂堂,长的非常有面子。
“哟,魏国公,裴伦这厢有礼了。”
裴伦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一丝异样,仿佛就是老朋友见面打招呼一样,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呢。
“裴大人,听说你等了半天了,哦,这是犬子。”
“萧九爷,咱已经见过了,哈哈。”
裴伦冲着萧逸深施一礼:“九爷在金銮殿外面把丞相都给骂了,裴某佩服不已,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哈哈,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爷天生就那个脾气,你别见怪。”
萧逸狂妄的撇了撇嘴。
裴伦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用手指头弹了一下书本,说:“这本书不错,讲的是中庸之道,可惜目前中庸之道,已经不完整了,遗失了一部分,不然,现在的人,就不会做人这么冒失激进了,值得学习,值得学习呀。”
中庸之道遗失了吗?
萧逸心中疑惑,难道这个时代的儒家经典是不完整的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裴伦的话,他切切实实听懂了,这是从侧面敲打他不知道进退呢。
“哦,我也学中庸之道,而且颇有研究,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我,拜我为师也行,我会不吝赐教的。”
“呃!”
说他胖,他还喘,裴伦登时无语。
萧战也很无语,心想,你小子识字吗?
这牛让你吹的。
“那请问,这谦虚属不属于中庸之道呢?”
裴伦诡异的一笑。
萧逸点了点头:“你这个问题提的就有问题,所谓中庸可不是老实巴交,也不是吃亏上当,挨揍不还手,更加不是虚伪谦虚的意思。”
“大体上,我只能告诉你,中庸有三层最主要的意思,第一就是持之以恒,讲的是内心强大;第二中正平和,讲的是要敬畏天道;第三有经有权,讲的是随机权变,不死板,不拘泥于一格,也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懂否?”
裴伦张了张嘴,舔了舔舌头,看了看书,脑袋一片迷糊,他从小读书,并没有读到这些,可偏偏,听着还挺有道理。
这小子,难道真的学富五车?
耳闻,好像是个纨绔子弟啊。
可他的算学……
“好吧,我说不过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九爷,你说吧,要多少钱?”
“你的话,九爷我听不懂,来人,送客。”
萧逸的六位夫人就在门口埋伏着听墙根呢,闻言,立即都走了进来,一个个板着脸送客:“裴大人,请便吧。”
“不不不,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掺和,这是我大商朝的体统,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身份不简单的,但体统不能坏。”
裴伦不悦,但他显然只知道方木月和宁若曦,别人的身份他还没有摸清。
“可我们家的体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九爷我一向尊重女性,认为女人能顶半边天呢。我爱我的夫人们,我的事情,她们都可以掺和。”
萧逸的话,让方木月等人脸上发烫,同时心里起了阵阵波澜,长这么大,她们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言语呢。
长久以来,她们一直被灌输男尊女卑,可从来没听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的道理。
身为女人,谁听了不激动呢。
而且,夫君居然当着公公和外人的面,公然宣称“喜爱”她们。
怎么令人心花怒放。
“咳,咳咳,九爷,呵呵,果然,不同一般人啊,哈哈,好,好,那我就客随主便,我刚刚说错了话,呃,九爷有什么条件,随便提!”
“九爷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而且越听越迷糊,本来想请你出去,可是裴大人毕竟也是中书令,河东裴氏的子弟,应当予以尊重,那,就坐一会儿吧,我们父子累了,要去休息,告辞。”
“爹,我们走。”
“好嘞。”
萧战听罢呵呵笑着,耸了耸肩膀。
“慢。”
裴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萧九爷,今日在朝堂上可谓是险象环生啊,你就不感激一下裴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