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愈听愈是怒气渐显,杜张氏是全然不顾她的名声了。

她作为朝廷官员,放任家人欺凌霸市,定然要被参上一本。

可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臣子们不会递上这折子,耐不住时间久了,怨言也就多了。

真是会给她找事做!

“春桃,你去探听一下,杜家人都欠了谁的钱,付清后态度诚恳些。”

春桃应声而去,柳若云抬眉,这钱可不是白白付的。

公主府内,柳若云直奔杜张氏的院落,见她坐在圆凳,圆桌上摆放着从早市劫来的物件。

杜凌脂坐在一旁喜笑颜开,两人不知说到何处,笑声传出去几里。

“杜夫人,这些个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

杜张氏闻声回头,收起笑容,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

“当然是我买来的,我进城这许久,出门逛逛,长公主也要管吗?”

真是难缠,柳若云按耐住心底的烦躁,上前一步坐在了杜张氏的对面。

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敲的杜张氏甚是心慌。

“你打着本宫的名义去抢去拿,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杜张氏慌张之余,仍撑起气势,眼眉竖起来,“我儿子是驸马,拿些东西是他们的福分!”

不知廉耻的东西,柳若云刚要呵斥,门口传来脚步声。

杜凌风快步走到圆桌前,看着柳若云严肃的表情,便知道定是自己的亲娘又做什么了。

“若云,不要气恼,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与我娘说。”

说着,便用了力拉扯杜张氏,可杜张氏怎会轻易落下阵。

“儿啊,你怎么向着她说话,我白养你了吗,她算什么要这样哄着她?平日里,不是你与我说,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好摆弄的很?”

杜凌风冷汗直冒,更加急切的想拉走杜张氏。

柳若云冷笑,这杜张氏蠢的出奇,既然这话头递到了她手中,她岂有不接之理?

“是么?驸马倒是说说,都是如何摆弄本宫的?”

这话一出,杜凌风吓得一个激灵,这女人今时不同往日,万不可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

“娘,先走!”杜凌风拽着杜张氏离开。

谁料,杜张氏来了力气,一把甩开他,掐着腰指着杜凌风的鼻子开始骂。

“拽着我做什么!你说要和叶念初那个小蹄子一起敛下她的家产,这都多久了?她现在还骑在我的身上作威作福……”

杜凌风连忙上去捂住杜张氏的嘴,可惜晚了,他不敢抬眼看柳若云的表情,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若云佯装愤怒,一掌拍向圆桌,呵斥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生了这种心思,来人,将李淳泽大人请来,把他们押去报官,本宫倒要看看有没有王法!”

不多时,李淳泽便出现在公主府,带领一众人等将杜家人押走。

杜凌脂本在一旁看戏,不知怎么便要报官,一时间慌了神。

“嫂子,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闹得这么大?”

柳若云冷笑。

“嫂子?谁是你的嫂子?”

“带下去!”

杜张氏也没想到,柳若云居然会这么狠,一时间开始大声喊叫。

“柳若云,你苛待婆母,我要去官府告你!”

“你不守孝道,妄为公主!就是陛下来了,也是要收拾你的!”

柳若云恍若未闻,淡淡吐出一口浊气。

“好啊!那你就去陛下面前说说,看看他如何判决!”

“你……”

杜张氏还在谩骂,就已经被拖走。

她看着一旁杜凌风低着头的模样,心中快意。

原本,她还在等一个机会,可如今,这个机会怕也不必等了。

她已经确认孩子还活着,她早就不用受制于这对狗男女了。

“云儿……”

杜凌风想去拉柳若云的裙摆,却被一下推开。

“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杜凌风自知理亏,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柳若云。

“云儿,这一切都是我母亲瞎说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柳若云冷笑一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在撒谎。

柳若云掸了掸衣袖,轻飘飘道:“是真是假,官府自有定夺。”

“驸马,请吧!”

一干人等,通通被押进了大牢。

李淳泽有些担忧。

“殿下,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定罪。”

一家子都进去了,柳若云心情大好。

“将他们分开关,不必顾忌,直接用刑,那杜张氏是个狗肚子没有几两墨水的,随便吓吓就什么都说了。”

“是!”

京都知府。

见到长公主亲自前来,立马躬身迎接。

“参见长公主殿下!”

“张大人不必拘谨,本宫今日来,是来报案的,您秉公处理就好。”

“是是是……”

张大人的额头止不住地冒冷汗。

还秉公处理,这要我怎么处理呀,抓来的人可是驸马和驸马的一家人。

万一是小夫妻闹矛盾,长公主到时候后悔了,受罪的不还是他?

给柳若云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稍作休息,张大人急忙把李淳泽喊了过来。

“李大人,公主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李淳泽神情严肃。

“张大人,公主希望您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绝不姑息便是!”

“明白!明白!”

绝不姑息四个字一上来,张大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吩咐下去,用刑!”

狱卒们得了命令,气势汹汹地走进牢房。

阴冷潮湿的监狱里,杜张氏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止不住地往后缩,她那肥胖的身躯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嘴里慌乱地喊着:“不要啊,不要动我!”

可狱卒们哪管这些,他们如老鹰抓小鸡般猛地将杜张氏拖了出来。

“居然敢打长公主的主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狱卒满脸狰狞,恶狠狠地将夹棍狠狠地夹住她那保养得肥嘟嘟的手指,杜张氏痛得瞬间弹起。

她的脸因痛苦而极度扭曲变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手!饶命啊!”

她拼命地挣扎着,双脚胡乱地蹬踹着地面,却被旁边的狱卒死死地按住肩膀,丝毫动弹不得。

杜凌脂在一旁看着这恐怖的场景,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如筛糠。

她的牙齿不停地打战,发出“咯咯”的声音。

“哈哈哈,这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