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从梁锦墨这里得知梁老爷子手术成功,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心也算放下大半。

梁锦墨好像很忙,早上多半时间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偶尔会打个电话去公司。

许栀就很无聊了,她和梁锦墨借了个他的备用机,登录了微信,一边在微信上和杨雪聊天,一边考虑以后要怎么办。

许何平大概不会放弃要她嫁给梁牧之,现在父女俩闹成这个样子,她怀疑这时候和他提自己想要出国念书的事情,不但不会获得支持,还有可能挨打。

要是早点做计划,还能申请奖学金什么的,但现在一切都迟了,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像其他同学一样,先去找一份工作。

这样她就可以脱离家里了。

她最先想到了梁锦墨之前提过的那个翻译岗,可是很快又打消念头。

梁锦墨是在梁氏,她现在并不想再和梁氏扯上关系。

或许是因为过去一直生活得非常平静安逸,生活中出现这样大的变故,需要她一个人面对,她是有些烦躁的,一时间陷入纠结,想不到答案。

杨雪在这个时候回复了她的微信消息。

杨雪:我跟周赫他们下午就回市区了,你在小梁总那对吧?我去找你!

许栀想起件事儿,赶紧问杨雪:你有带多余的衣服吗?借我一下。

杨雪:你要什么衣服?

许栀:什么衣服都行,我昨晚发烧,身上黏糊糊的,一直想洗澡,但是没衣服换。

她负气从家里出来,就身上这套衣服,睡觉时都没得换,昨晚一直出汗,早晨起来就想洗澡了,却不好意思再和梁锦墨借衣服。

之前借的一件都没还,而且现在,她感觉穿他的衣服这件事更微妙了,想着就害羞。

杨雪:你没和小梁总借吗?

许栀:他是男的,不方便。

杨雪:我记得你之前借过男人的衬衣穿,现在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果然暧昧对象就是不一样哈,坏笑.JPG

许栀实在不好意思说,上次借的衬衣就是梁锦墨的,她直接问:你借不借?

杨雪:借借借,这事儿包姐们身上你就放心吧,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许栀松了口气。

等下午杨雪和周赫来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这口气她松早了。

杨雪跟梁锦墨打过招呼,就拉着许栀进了次卧,然后从手提袋里拿出她给许栀带的衣服。

许栀目瞪口呆,看着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酒红色吊带睡裙。

杨雪一脸得意,“怎么样?”

她拿着,在许栀身上比划了下,“完美,你穿这个,一定能拿下……”

许栀一把捂住了杨雪的嘴,迅速将次卧的门给关上了。

她这才放开杨雪,问:“你在想什么?!”

杨雪很坦白,“想一些不能描述的内容。”

许栀:“……”

许栀:“算了,我还是脏着吧。”

杨雪根本靠不住,这睡裙颜色张扬,还是深V,别说现在是和梁锦墨单独住这里了,就是以前她也没穿过这种性感的风格。

杨雪:“别啊,扫兴……我还给你带了别的。”

她从手提袋里又拿出两件。

许栀总算看到一套正常的家居服,浅蓝色,厚度适中,上面开襟长袖,下面也是长裤。

她满意了,“这套借我吧。”

杨雪很大方:“两套都给你留着。”

许栀说:“那个睡裙不用,你带走!”

杨雪说:“指不定哪天用到呢。”

许栀懒得再说了。

杨雪和她问起昨晚的事,她说了个大概。

杨雪的注意力很偏,“程宇和个女人在一起?谁啊?长什么样,他们亲密吗?”

许栀:“……”

她说:“好像就是朋友吧?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那个女人,感觉年龄比我们大点。”

这下子,杨雪有点颓,好一阵才问许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

许栀默了默:“我也不知道。”

后来,杨雪跟周赫还有梁锦墨聊了会儿工作就走了,梁锦墨还有工作忙,许栀拿着杨雪那套家居服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她想起梁牧之那次离家出走。

梁牧之是真正的少爷,他一消失,梁家大乱,除了佣人出去找,梁正国也停下工作到处找,付婉雯担心得要哭,就连梁老爷子也乱了方寸,险些打电话给在警局工作的朋友。

当然了,那时候她也在找他。

现在她从家里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找她。

洗完澡,许栀穿上家居服,然后就斯巴达了。

天杀的杨雪……

这家居服,前襟居然少了整整三颗扣子!

她下午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低头,看了看松垮的前襟,若隐若现的沟壑,又回头,看向自己刚才换下来,毫无准备扔在脏衣篮里,此时已经被水蒸气打湿的衣服,绝望地闭了闭眼。

有友如此,真想绝交。

许栀打开浴室门,小心翼翼探头往外望。

很好,客厅非常安静,梁锦墨应该还在书房里,这里距离次卧也不远,她可以先跑回去再想办法。

她拉开门,冲到了次卧,关上门,一气呵成。

等到转身,抬眼,她石化在原地。

梁锦墨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跑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留意到她胸口。

不能怪他乱看,实在是那衣襟敞得太大了,柔软的弧度惹眼。

许栀一把捂住胸口,“你……你怎么在这里?”

梁锦墨沉默几秒,喉结滚了下,将手里的东西拿给她看,“我来提醒你,睡前还得吃一顿药。”

他停了停,“你这衣服……”

“是杨雪的!”她赶紧解释,“我想洗澡,和她借衣服,没想到她这衣服缺扣子。”

梁锦墨沉默。

许栀有些着急,“我说的是真的。”

他会不会误以为她想要勾引他啊?她真是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梁锦墨“嗯”了一声,黝黑瞳仁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又清了清嗓子,“记得吃药,早点休息。”

气氛莫名怪异,许栀捂着胸口,红着脸,鹌鹑似的点头。

梁锦墨迈步往出走,待走出去,关上门回到书房,他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没有动。

最后视线往下看了一眼。

可能男人就是这样,面对这种活色生香的刺激,很难做到没感觉。

这一晚,他再次做了自己做过无数次的梦,梦里的许栀身娇体软,任他摆弄各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