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大义凛然的说完,裴良俊在边上都惊呆了,五娘显然是没又想到李毅竟然会如此不按照套路出牌,站起身来就要到窗户边上去了,显然是要大喊一声让公孙姐妹两进来了,五娘如此彪悍的女人,又怎么会被李毅三言两语给吓唬到呢?

这架势很明显啊,李毅既然说要赌,那五娘当然就跟他赌咯!说到底,五娘也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慢着!”眼见着事态就要失控,李毅抬手喊道:“岳母,还请稍安勿躁,小婿有一言,详情岳母静听。”

那五娘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冷着脸说:“还请殿下细说。”

“小婿接下来所说,皆乃肺腑之言,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岳母勿怪。”李毅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就开始说起来了,说的却是自己从贞观十年那时候,与前来长安城寻找自己女儿的裴良俊初遇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一老一少对坐喝酒,裴良俊没事就来讨酒喝的趣事,千方百计的想着能够跟着李毅后面蹭着一起看到自己的女儿公孙大娘,再到后来,二娘也来了长安,裴良俊未曾想过出面与两个女儿相见,自知自己所犯之错,怕是一生都无法弥补,再到后来二娘离家出走,裴良俊跟着后面几个月,小婿与二娘在嵩山遇险,裴良俊那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去吐蕃的这大半年来,也是一路保护。

李毅这一通叙述,中间免不了要加一些艺术创作的,一些感人至深的父亲的背影,被李毅三言两语就描述出来了,场面一时间有些动容,裴良俊一言不发,下巴微抬四十五度角,仰望忧伤,高宝那就已经相当不争气的开始啜泣了,李毅说完,就拱着手继续说了:

“岳母,您与岳丈的前尘旧事,小婿也从岳丈那边听了一些了,当年的事情如何,我们暂且不说,但这十九年来,岳丈每一日都在懊悔痛苦与自责之中度过,他虽对岳母有愧,但岳丈当时也并不曾知晓自己已经有了女儿了,若是他知道,小婿相信,岳丈定然不会再出去闯**江湖,而且岳丈在事情发生之后,也已经与裴家断绝了来往,裴家乃是关中豪门,岳丈更是家族嫡子,能做到此番地步,岳母莫非就没有一点一滴的动容吗?”

“更何况,都十九年了,岳丈虽然有负于你,却并未负过自己的两个女儿啊,他虽然这么多年来没有敬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在小婿看来,岳丈,却已然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岳母,小婿斗胆,还望岳母能够给岳父一个机会,不求岳母与岳父言归于好,但求岳父能够依然像如今这般,留在小婿的身边,一来能够保护公孙姐妹的安危,二来也让他能够继续偿还自己的罪业啊。”

李毅一番真诚的话说下来,愣是把裴良俊说的惨不忍睹,每天待在女儿的身边却不能出面相认,直接给说成了偿还罪业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