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母这么说,李毅淡定的喝了一口浓茶,推了推并不存在的方正黑框眼镜,说了:

“怕,小婿若是因此事被大娘和二娘误会的话,只怕是会抱憾终生,但也正因如此,小婿更该保持镇定了,因为岳母既然未曾直接将这事捅破,想必是有需要小婿做的事情,小婿为岳母做事,本就应该的,再说……”李毅说着,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公孙姐妹,脸上带着温柔的神色就说了:“与其慌张乱了方寸,不如听了岳母所说之事,小婿也好尽快想想最好的解决方法,尽快了结此事,让大娘和二娘早些回去歇息吧,虽是夏夜却也易感风寒啊。”

“殿下说笑了,民女又怎敢劳烦殿下,说实话,民女最初本是想以此请求殿下,允许民女带走两个小女,只是在见了周王殿下本人之后……”五娘那边思索一下,点了点头说了:“五娘也是想通了,这世间有什么比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更加重要的事情呢?五娘本想带走二娘,一向听话乖巧的二娘竟然第一次忤逆我,不仅如此,还以死相逼,宁死也不愿意离开你,五娘见此,只得作罢,可见二娘对殿下用情至深,还望殿下日后莫要因为妻妾成群就冷落了二娘,若是殿下有喜新厌旧的那一日,五娘虽无甚大本事,却也不会惜命的。”

五娘如此说道,平静的语气却说着大逆不道的威胁之言,李毅乃是周王,大唐皇族,地位何等尊贵,五娘在李毅面前,都能把话说道如此地步,可见其彪悍到了何种程度啊,这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呢都这脾气,年轻时候可想而知了。

李毅那也是额头冷汗直批啊,来自岳母的警告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岳母这么说,那就是事情有转机了啊!李毅当即高兴的就站了起来,就说了:

“岳母放心,小婿定然全心全意的对待二娘,不敢有丝毫无礼之处!日后与二娘生个大头孙子给岳母天天带!”

李毅美滋滋的说完,笑容还没来得及维持三秒钟,那边五娘就又说了一句话:“只不过……”

完蛋,这三个字一出来,就说明之前说的都要凉凉,李毅刚起飞的心一下子就着陆了,赶紧问了:

“只不过?”

“只不过,这个男人,永远不得再出现在民女的女儿和民女的面前!若殿下能答应民女的请求,将此人驱逐出大唐的话,五娘愿同意殿下与二娘的婚事,而且……若殿下不嫌弃,五娘还愿做主,将大娘也许配给殿下!”

五娘这话一出,李毅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我滴妈啦,岳母大人亲自发言,姐妹盖饭预定之中,而且还是公孙姐妹这对姐妹盖饭,这得走了多少辈子的运,才能得来的美事啊!虽然自己对公孙大娘并无男女之情,只是红颜知己,但这种事情谁敢说不是好事?只不过这个代价……

“五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恨我吗……”裴良俊的言语里透露着无法言喻的背上,简直快要逆流成河了,这种心境大家想象一下,谁都是美满结局,唯独自己是Bad End的那种心情吧,虽然这也和裴良俊自己年轻时候作的有关。

“恨你?呵呵,我为何要恨你,我当年抛下一切,只求在你身边,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对待我们母女的,为了你,我吃尽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白眼,你又如何知道!你只为了你那天下第一!我为何要恨你,我只天天盼望着,一刻都不曾认识过你!”

在裴良俊说完话之后,一直对裴良俊表情淡定的五娘却突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那气势让李毅都吓了一跳,所以说啊,千万别跟女人吵架,这是有道理的啊。

裴良俊的见到五娘如此表态,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了下来,身上哪还有半点剑圣的风采啊,浑然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小老头,要是武学有境界一说的话,只怕这时候的裴良俊境界不是一飞冲天就是降为蝼蚁。

“周王,你且以我偷盗王府为由,上报官署,将我……发配岭南吧,到了岭南,我自会下南洋,永世不再入大唐一步的。李毅,好生对待她们。”

李毅看了看裴良俊,又看了看重新坐下来的五娘,随后对着五娘习惯了跪伏大礼,朗盛说道:

“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好,好,好,能有你这样的女婿,能将两个女儿都交给你,我甚是放心。”

五娘很满意的看向了眼前的李毅,她的怒火显然都是冲着裴良俊去的,若是一开始对李毅还有怨言,此时却已经表现的对李毅相当的满意了。

只是李毅起了身,看到那边裴良俊打算出去,就笑着说了:

“岳丈这又是要去哪里呢?”

裴良俊一愣,那边五娘也是一愣,李毅就拱手朗声道:

“岳母,请恕小婿无法答应岳母的请求,岳父大人,小婿打算留在身边,不仅如此,还希望以后能与岳母,能与公孙姐妹和好如初,解开心结,小婿知道这可能比登天还难,但其实……登天上月球还是能做到的,就算现在做不到的,但总有一天是可以的。至于公孙姐妹,小婿并非贪心之人,能有二娘垂青小婿,小婿已觉三生有幸,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若能得岳母的祝福和认可,那自是最好的。另外,小婿想跟岳母说一声,只有小学生才做选择题,对不起,我全都要。”

李毅说完,那边裴良俊整个人都呆住了,至于五娘那已经是气的手指头都在发抖了:

“你口口声声说能与二娘结连理,乃是你三生有幸,你却丝毫也不在乎二娘对你的看法吗,若是我现在将她两喊来,揭穿你与这男人的欺骗之行,你正当二娘还会如同先前一般看待你吗!”

“会。”李毅挺直了腰杆,继续说道:“岳母先前问了,小婿为何不慌张,小婿除了知道慌张没用之外,也还知道一点,那就是大娘和二娘的品性,我于她们相识五年了,我为人如何,她们比谁都要清楚,就算知道我骗了她们,她们也会理解的,所以……小婿敢赌,敢跟岳母您赌,赌的是这五年的相识相处,赌的是我于二娘大娘的相知相依,赌的乃是我于二娘的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