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在公审大会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强奸并且杀死了伊莉亚·马泰尔公主,抓起了一个婴儿摔到了墙上。

不过他不清楚这个婴儿到底是不是伊耿王子,但他现在只求速死,奥柏伦折磨了他几年的时间,纵然是铁打铜铸的人也承受不住。

随后格雷果·克里冈又证实了在攻入到了君临之后,泰温向自己和兰尼斯特家族麾下的骑士亚摩利·洛奇下令,‘攻入到红堡之中,杀死任何一个活着的坦格利安’。

而他们也按照泰温公爵的命令照做了,只是手段过于凶残,魔山在多年之前的潘托斯之战被擒获,另外一名凶手亚摩利·洛奇则是死在了西境战场上,被砍下了头颅。

魔山供述了泰温公爵的命令,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一旁的红毒蛇一双眼眸蕴藏着怒火,纵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把兰尼斯特家族覆灭,但再一次听到仍然难以释怀。

蕾妮丝的眼圈同样微红,其实她现在已经忘记了父亲母亲的模样,忘记了他们的声音,但却没有忘记他们的仇恨。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泰温大人。”

而作为这个事件的参与者,韦赛里斯听罢神色平静没有太大的波澜,重新回顾了一遍也仅仅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

其实他早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准备逃离君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但那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发出警示,他没有办法阻止疯王打开城门,更加无法带走他的嫂子伊莉亚公主,或者更多的人,疯王之所以是疯王因为他的脑子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蕾妮丝也是那时追着黑猫恰好跑到了车前,然后被韦赛里斯动了恻隐之心,咬了咬牙拉上了车。

“成王败寇,韦赛里斯。”

“我战斗过,但我输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泰温扬起了头颅,声音沙哑低沉,对于自己所有的罪证和指控没有任何的辩解,表现的很硬气。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

泰温目光炯炯的望着韦赛里斯,然后低吼道。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下方被按着跪倒在地面的泰温此刻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与其向韦赛里斯磕头祈求饶命,希望得到一个披上黑衣的机会,不如留下一个体面,从容赴死。

因为泰温知道自己纵然求饶也无法得到活命的机会,后方的斩首台已经开始准备工作。

“准备斩首!”

嘭——

两名士兵抬着一块屠夫斩骨用的大砧板放在了斩首台上,而负责斩首的御前执法官正是西境骑士桑铎·克里冈,他正在擦拭自己的大剑,随后插进了剑鞘中。

前朝的御前执法官伊林·派恩已经在几天前的审判中被桑铎斩首了,算是因果报应。

而桑铎在红湖之战时兵败被俘,然后投降了坦格利安军队,那时他被烧的黢黑,奥柏伦也是后来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猎狗杀人非常的快准狠,是一名出色的御前执法官,他杀人之前喜欢饮酒,然后干净利索,一击收工,完整的砍下来犯人的人头,不会给他们徒增痛苦。

这段时间桑铎已经砍下了不少的人头,平均一天要砍三颗以上的头颅。

然而今天开场就要斩的是他的兄长,格雷果·克里冈爵士。

魔山被押送到了刑场,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般,他的手脚都已经被打断,自然无力抗争,他被按着压倒在斩首台上。

咚——

而另一边,桑铎身穿着厚重的鳞甲,拿起了桌面上的酒壶痛饮了几口,随后重重的放下。

然后锵的一声拔出了一旁双手大剑,明亮的剑光在烈日下颇为的耀眼。

“我很早之前就想砍了你,我的‘大’哥哥。”

而魔山被按在了斩首台上,面对着下方群情激愤的民众,一颗硕大的脑袋微微转动,似乎突然有一些回光返照,毕竟人总无法坦然面对死亡。

“放开我!”

“放开我!”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想要祈求饶命,毕竟自己已经指认了泰温,然而桑铎的剑却并没有留情。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剑,随后猛然落了下来,噗的一声魔山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了地面上,喷出了老远。

然后桑铎擦拭干净剑身上的血迹,重新插回到了剑鞘之中,另外两边的无垢者士兵上前,拖走了魔山的尸体。

魔山被处死接下来便轮到了泰温·兰尼斯特。

“走!”

无垢者士兵面无表情架着泰温的胳膊,推搡着把他押送到了斩首台上。

斩杀魔山的鲜血还没有被擦干净,这一块砧板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不知道已经浸透了多少人的鲜血,气味直冲向了泰温的鼻孔,让他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纵然泰温早就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但他还是如同魔山以及许许多多被推上斩首台的囚犯一样,在最后关头感到了畏惧,他也不想死了。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在乎泰温到底是如何去想。

“跪下!”

他被两名无垢者士兵按在了斩首台,胸膛垫在砧板上,头颅悬空,脖颈伸了出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的感觉包裹住了他,死神亦或者陌客似乎就在他看不到的背后,就在他的头顶,盯着他白净的脖颈。

呼~

呼~

泰温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嘴唇上的胡须也微微颤抖,胸口不断地起伏,恐惧完全包裹住了他。

他想要挣扎但却挣扎不动,两名无垢者士兵的手臂就像是钳子一样牢牢地锁定住了他的肩膀。

咕咚咕咚——

而另一边,刚刚砍完了自己兄长人头的猎狗大口大口的痛饮着酒壶中的烈酒,强烈的刺激贯穿了他的喉咙,直通到了他的胃里。

然后一张曾被火烧过的丑陋脸颊有些狰狞,或许是大仇得报,或者是感怀春秋,骂一句娘。

锵——

他把酒壶随手扔到了地上,随后桑铎·克里冈双手握住了剑柄,再一次把这柄大剑拔了出来,明亮的剑光刺眼,他把这柄剑高高的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