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犯人押送上来。”

公审大会无需开场繁琐的祷告。

哗啦——

韦赛里斯落座之后全场的七国贵族还有高台上的两位法官才能够坐下。

而他摆了摆手让士兵直接把泰温·兰尼斯特押送上来。

处理这些人其实本来就是走个过场,韦赛里斯未必会有多么憎恨他们,这些从他的宽容程度上也能够看的出来,除了曾经背叛过他的瓦列利安家族,他在审判中一直追求着少杀慎杀的原则。

当然,在战场上被直接干掉的七国贵族则是不算在内。

相比较奥柏伦对于西境的大屠杀来说,韦赛里斯简直就是仁慈之主。

而如果换做原轨迹当中的韦赛里斯,他恨不得把泰温、艾德·史塔克、弑君者等人生吞活嚼,千刀万剐也毫不解恨。

因为他对于自己这一位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感情。

随后脸上还有没擦干净血迹的前凯岩城公爵被推搡着走了上来。

泰温身穿着一身囚服,被反捆着双手,腿上带着脚镣,往日里风光无限的金色铠甲大红披风早就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关押在大牢内被提审出来的老头。

而他额头刚刚被石头砸中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了一下,还有一片殷红,但也不至于太难看,然后便把他推了上来。

泰温·兰尼斯特被押送到了台下,现场的君临百姓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嘘声,如果不是金袍子包围了会场,而且还是当着国王陛下面,他们早就上去扔东西了。

可以说十几年前君临的那一场灾难,几乎家家户户都对于兰尼斯特家族心怀怨恨。

“跪下!”

然后无垢者士兵推搡着泰温公爵,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地,让他面对台上的诸位大人屈膝下跪。

“好久不见了,泰温大人。”

而台上的银发青年看着被按倒在地的泰温公爵,声音平静的开口打了个招呼。

泰温被押送到了君临的时候韦赛里斯并没有去看他,因为对于战败者的冷嘲热讽让他感觉到了索然无味。

而上一次两个人见面或许还是在孪河城的作战会议上,那个时候人类联军将星云集,众志成城,共同商议挽救世界的方法。

然而没有想到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刚刚击退了共同的威胁之后转瞬之间便分崩离析,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内战,直到今天才终结。

“是啊,好久不见了。”

“陛下。”

“上一次见面我们还并肩作战。”

而泰温被按着跪倒在地面上,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他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七国最新权贵,随后又环视了一圈四周一张张熟悉和陌生的面孔。

台上之人都是这一场战争的胜利者,同样也是既得利益者,经过了一轮权力的洗牌,如今台上坐了许多泰温陌生的面孔。

不过因果报应,难以逃脱,十几年前他是坐在高台上的既得利益者,付出了最小的代价,收割了篡夺者战争最大的胜利果实,然而今天就到了他要还债的时候了。

对于泰温的审判自然首先要从君临的普通百姓开始算起,法务大臣遴选了几名口才过硬有代表性的证人,代表了绝大部分的君临百姓向兰尼斯特家族控诉。

首先上来的是一名渔夫之子,他声泪俱下的讲述了十几年前他们家所遭遇到的可怕景象。

兰尼斯特军队诈开了君临的城门,然后涌入到了城中,王室军发现了情况不对想要关闭城门但却为时已晚,兰尼斯特军队开始大开杀戒,烧杀抢掠。

他的父亲带领着他们全家人躲藏在了地窖内,但却被兰尼斯特军队的士兵发现,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强奸了他的母亲,摔死了仅有一岁的弟弟。

那个时候这名渔夫之子仅仅只有十一岁,他躲藏在地窖的一座角落里的大缸内,幸免于难,但却亲眼目睹到了这可怕的一幕。

渔夫之子今年都已经二十多岁,成家立业,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听着他的控诉也在一旁默默的擦拭眼泪,为自己的公公婆婆感到难过。

正义缺席了十几年的时间,让一个少年成长为了一个父亲。

而第二位上台的则是一位君临城中的商人,他的商铺遭遇到了兰尼斯特军队的抢劫,大批的货物被抢走,雇佣的店员被杀害,他为此又倾家**产赔偿了一大笔的赔偿金,如今也只能为旁人打工,成为了一家商行的主管。

第三位是守夜人军团的教头艾里沙·索恩爵士,他曾为王领索恩家族的骑士,在篡夺者战争中为坦格利安家族而战,在君临陷落的战争中战至最后一刻。

他被俘虏之后泰温让他在死亡或者穿上黑衣之间做出选择,他选择了披上黑衣,他亲眼目睹到了兰尼斯特军队的士兵冲入到了红堡之中。

“是的。”

“兰尼斯特家族士兵冲入到了红堡之中,杀害了伊莉亚·马泰尔公主,同样也意图谋害伊耿王子斩草除根,但我提前通过密道把伊耿王子送了出去。”

“长公主殿下很幸运。”

“当初如果不是陛下把您拉上了车,恐怕”

瓦里斯站在烈日下侃侃而谈,讲述着当年的秘辛,最后耸了耸肩膀给了泰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开口道。

“所以,兰尼斯特家族意图把王室斩草除根的打算暴露无遗。”

“王室如今也理应作为回报让兰尼斯特家族从历史上消失。”

‘八爪蜘蛛’掌握了太多的秘密,这段时间已经几次作为证人出席,随后他的话全都说完了,然后走了下去。

而在瓦里斯之后的则是已经快要被奥柏伦折磨疯的‘魔山’格雷果·克里冈。

他的五肢俱断,面容苍白憔悴,目光还有一些躲闪,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而他望向了奥柏伦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惧。

而另一边,一名身材魁梧的骑士看着魔山如今的样子尽是畅快。

“你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的哥哥!”

魔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桑铎,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