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很怀疑,祁钰是不是有预谋地打电话叫走季霆秋。
为什么偏偏那么巧
经历了数次被容家陷害,她不觉得这件事是凑巧发生的。
“谢谢你,我知道你出现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季霆秋。
可是,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差点死于刀下,他还是选择了祁钰。
从四年前开始,所有的幸运都不会选择我。
你也趁早打算,寻找更好的目标吧,免得因为我使你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丛榕对着季临渊自嘲道。
这话送给季临渊,
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一个人的行动往往会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季霆秋永远会把祁钰摆在第一位,
这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是月姨还未离世前,他也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带着祁钰逛街、吃饭、选婚戒。
她感觉鼻子酸得发痛,索性让眼泪在脸颊上放肆。
季临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清楚地看到。
她眼中的光在渐渐熄灭,整个人蒙上了一层了无生机的死气。
心中有某个角落突然被揪住一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所有的幸运也同样不会选择他!
一个被兄长否认血缘关系的小男孩,
被母亲当做上位工具的小男孩。
像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没有任何人会在乎他是生是死。
谁也不想生下来被扣上私生子的帽子,
只有他的母亲
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个私生子的头衔当做筹码上位。
季临渊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孤独又不得不苟活。
他忽地俯身,单臂撑在床头,将丛榕的身体揽到自己的臂弯中。
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像安抚幼儿般小心温柔。
丛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说不出话。
本想挣扎,
但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无处可躲。
几秒钟的沉默,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看起来十分亲密。
“小骗子,跟了我吧,没开玩笑。”
季临渊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不着调,但丛榕觉得他好像在期待她的回应。
“我欠你救命之恩,所以不想欺骗你,我不会再爱上谁。”丛榕淡淡地说道。
她不想再捧着一颗心让人肆意伤害。
丛榕没未想过,多年后,这句话会成为季临渊一再调侃她的理由。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怔。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追求。
只是没想到,
等到自己当真了,被拒绝的人变成了他。
季临渊的茶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被笑意掩盖。
他宠溺地摸了摸丛榕的头起身,
“小骗子,你太冷血了,我大哥要杀你不管你死活,你还惦记着他,我救你好心来看你,你心里竟装不下我,我好伤心呜……”季临渊作势抽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擦拭眼泪。
他的动作刻意做得很夸张,像古代大户人家家里伏小做低的姨娘。
扑哧~
“嘶~季临渊别逼我朝你扔枕头。”
丛榕被他的样子逗笑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她强忍着笑意看着他。
“扔吧,你扔来的都是爱,我照单全收,小骗子,给你看一样东西,这可是别人从未有过的待遇,你是第一个。”
季临渊贱兮兮的说完,突然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样子。
“给我看什么?”丛榕习惯地忽略他的不正经,被他说的东西吸引。
正当她满脸疑惑时,
季临渊突然当着她的面脱光了上衣。
“啊~季临渊你犯什么病,暴露狂吗?”丛榕猛地被晃到了眼睛。
没想到,
一张比女孩子还要阴柔精致的脸,肌肉线条却充满野性,该有的腹肌一块不少。
丛榕突然有点看不懂他,
一个处于割裂状态的男人,
连性格也是如此。
痞地不着调的是他,冒着危险从阎王手里救了她两次的还是他。
“小骗子,怎么样,上次你说我娘炮太白,我去增肌美黑了。迷人不?来给你摸一摸,不收钱,其他女人想都不敢想。”季临渊将**的身体凑到她身前。
丛榕被他逗得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深浅不一的小酒窝。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阵响声,两人闻声止住了打闹朝那边望去
“季临渊!”
男人脸上盛满了怒意,西装袖下的大手握成了拳头。
“大哥来了,我来看丛榕你不介意吧,哦,我忘了你当然不会介意。
大哥堂堂特种兵,论侦查能力谁能比得上您呢,除非大哥不想救。”季临渊阴阳怪气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再多说一个字就送你去非洲岛国。”
男人脸色发青,强压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他的眼神始终在丛榕身上。
“这是按协议给你的一千万支票,一分不少。”说完他将支票放到床头柜上。
“收下这笔钱还有一个条件,每年我母亲的忌日你必须要回来祭奠。”季霆秋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这个女人又变回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该怎么办!
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那么想离婚。
也不想和她失去法律的约束关系。
他知道
一旦领了离婚证,失去法律约束,
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从来没有打消和景泽出国的念头。
“谢谢季先生,等我康复了就配合您去办离婚证,绝对不会拖延,还有月姨那里你不用说我也会去祭拜她。谢谢,您请回吧。”丛榕淡淡地说道,
她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丛榕,我有话和你说。”季霆秋神情严肃,说完便朝沙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