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答应了我妈会照顾你,即使离婚了我们还可以做兄妹,我保证你今后一定安全。”

季霆秋认真地说道。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慌。

一种他说不清的东西好像要失去了。

见丛榕没有回应,他继续拿纸巾给她擦拭着眼泪,

“你那一千万我会一分不少的支付可以吗,明天我就让余川给你拿过支票来。”

思来想去,她最爱钱。

除了钱,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让她更开心。

丛榕盯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瞳孔难以置信地放大。

在他心中,

她就是一个贪财的女人么?

“所以,直到要离婚了,在你心中,我还是为了钱接近你们母子是么?”丛榕冷漠地看着他,嘴角连一丝苦笑都扯不出来。

眼泪就像突然失去了源头般按下按停键。

此刻,在她的心中愤怒替代了委屈,季霆秋给她当头浇了一桶冰水。

心好像也变凉了一点。

几分钟后,丛榕忽地别过头躲开他的手,还有那一张吸满了眼泪的纸巾。

“季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贪财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和您做兄妹,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近亲结婚的,您说的玩笑不要太荒谬。

一千万我就不客气了,我累了,要休息。”丛榕眼如寒冰,直接下了逐客令。

“丛榕,如果我不马上赶到医院,祁钰抢救不及时人就没了,我不能不管。”季霆秋无奈地说道。

最怕的就是这副与他不熟的样子,冷漠到伤人。

“对,如果不是你恰好赶到医院,容静娴就没有机会钻空子伤到我!”丛榕近乎歇斯底里。

祁钰能一次一次挑衅她的底气。

是因为她能把季霆秋拿捏得死死的。

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祁钰的命可比她矜贵多了。

“你……你懂事一点好不好。”

季霆秋被她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今天要是我死了,你会责怪祁钰不懂事吗?我连死都要挑一个懂事的日子吗?你……唔……”丛榕越说越生气,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女人因为情绪激动脸颊染上一层绯红,嘴唇也变得娇翠欲滴。

季霆秋见她的小嘴越说越离谱,干脆俯身含住。

还没说完的委屈在断断续续地喘息中湮灭。

“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

他松开她的嘴唇说了一句,随即又立刻将她封住。

“唔……”丛榕刚得空喘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说话再次缺氧。

怎么能这样过分!

每次没有理由了就只会堵上她的嘴唇不让说话。

丛榕生气得想推开不料狠狠地牵扯到了伤口,

嘶~

嘴唇上一阵刺痛,季霆秋猛地松开她起身,眼神里有难以掩饰的怒意。

刚想说话,

他突然察觉到病房门口立着一个人影。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和丛榕的方向良久,诡异得如同被定格一般。

“祁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季霆秋讶异。

他是趁着祁钰睡着了才出来的,并未告诉他丛榕也在住院。

季霆秋觉得哪里不对劲,

又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祁钰不会是那种人。

“霆秋,我醒来看不到你,听护士说你跟着一位伤者来住院部,我一层一层找过来的,

是丛榕受伤了吗?她还好么?”

祁钰低下头扯弄自己的衣角,模样委屈又无措。

丛榕寻着男人的视线撇去,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心底的愤怒再次被点燃。

“谢谢祁小姐的好意,请你以后不要来我这里假惺惺,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

祁钰对她的敌意有多明显呢

大概是封跃都能感受到的程度吧,所以他有很多次都明里暗里护维护过她。

季霆秋是看不到么?

他只是不想看到而已。

“呜……可是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连累人任何人的,丛榕你原谅我好么?”

话音刚落,祁钰突然冲向病床。

还未反应过来,丛榕受伤一侧的胳膊突然被一股蛮力扯起又狠狠地摇晃了几下。

好疼!

伤口一下被撕裂开,钻心的疼痛直抵心口,丛榕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祁钰为什么样这样,她受伤了!”季霆秋一声暴喝将她推到一遍。

但为时已晚,

丛榕后肩上的纱布明显的透出一股鲜红的血液,渐渐将纱布全部染红。

“霆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原谅我,呜……没想到你也怪我,你们都怪我,我是个多余的人,啊~”

祁钰突然抬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长发,眼神猩红可怖。

几秒后,她突然晕倒在地上。

“祁钰!”

季霆秋一个箭步冲向前将她抱起往外走。

“霆……秋……”

病**丛榕痛苦地呻吟着,她的胳膊已经无力抬起按铃。

她吃力地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祈求。

可没想到,

随着一声关门响声,

男人坚毅的背影还是消失在了明亮的走廊里。

他和心爱的女人走向了光明,独留她一人在黑暗里挣扎。

丛榕疲惫的阖上眼睛,眼角滑过几滴清泪。

还不如昨天就拿了离婚证,至少会比现在的痛苦少几分。

几分钟后,几名护士冲进来时,丛榕因为失血已经昏迷过去。

第二天上午,丛榕醒来时,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份银耳莲子粥还有一笼屉小笼包。

她的身体虚弱到喘气都用不上力,浑身的精气像被抽走一般。

丛榕正疑惑,

是谁为她买的早餐,

忽然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水流声。

几秒后水声突然停止,季临渊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