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牛俊峰,你在说什么瞎话,咱们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三轮车来火车站,把我给颠恶心了呕吐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也不怕被村里人知道笑话。还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

童然故作镇静地擦了擦唇角,背过身去时快速抹掉眼角刚要掉落的泪珠。

她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这辈子能和自己最爱的男人有一个孩子是幸福的,

可是……她结婚了,和封跃之间已经没有了后路。

就像牛俊峰说的,她不是名门大家庭的孩子,与封家比起来是天壤云泥之别。

“童然,你最好只是恶心头晕,如果你敢私下和那个姓封的见面让我喜当爹,我会让你们一尸两命。”

牛俊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另有打算。

这一趟京城之旅,童然必须要怀上他的种。

“检票了,我们走吧。”

童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忐忑的厉害,也无心和牛俊峰争执。

她现在突然理解了“为母则刚”这几个字的意义,如果没有孩子,牛俊峰强迫她时大不了一死解脱,

可是有了宝宝,她怎么敢扔下孩子自己在这世上。

午后,京城的阳光晒得人犯懒又迷糊,

丛榕半躺在床边,翻阅着管家送来的宾客名单备注,她需要记住其中一些身份比较重要的宾客,以免失了礼数。

季霆秋进屋时看到这一幕微微愣了两秒,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纤瘦的女人一席蕾丝睡裙露出大半条美腿,微卷的长发随意挽起,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隐约闪现的山峰和低谷随着呼吸起伏呼之欲出。

男人深邃的双眸蒙上一层渴望,

“睡一会吧,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去火车站和飞机场接人,先接童然和那个男人再去机场顺便接了封跃。”季霆秋说完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走。

“我还没记完名册呢,给我。”丛榕不满地想要夺回。

“傻瓜不用记,你才是主角,只需要点头致意就行,知道你刚回京正常人不会为难你,会为难你的都不是正常人不用搭理,乖,睡一会,老公抱着睡。”

“啊~”

话音刚落,床侧塌陷,健硕的身影俯身压下,丛榕随后被一只胳膊圈进了怀里。

“霆秋,你做什么,这是大白天。”

丛榕想要动弹大腿却不经意间被什么东西硌到,她的脸忽的火辣辣的烧到了耳根。

昨晚明明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下不来床,这才隔了半日。

丛榕越想越羞愤,拿胳膊肘使劲地戳了戳男人的胸口。“网上说了要节制,你这样容易劳累过度,发虚。”

话刚说完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又紧了几分,“昨晚没伺候好?哪里虚,我改。”

季霆秋对这个字眼十分不爽,应该说所有的男人对这个字眼十分的忌讳。

这女人竟然说他虚。

“不不不,呃……我的意思是我虚了,我累了需要休息,你的体力无人能比,我吃不消。”丛榕敏感地察觉到气压瞬间不对,连忙改口。

“不会,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别动,就抱一会。”

季霆秋将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让人着迷的苦橙花香味。

闻言,丛榕……

她的额角微微一抽,脸上瞬间话画满一排黑线。

罢了,惹急眼了吃亏的还是她。

拉上被子两人在对方熟悉的气息中很快睡了过去……

楼下卧室,王雅萍正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抽屉发呆,里面躺着一张烫手的请柬。

“明晚送我进晚宴现场,大姐,别忘了骗我是什么代价……”

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脑海里,想起混混的话,王雅萍缓缓伸出手摸着脖子上的伤痕。

她不能死,

在睿家委曲求全地活了大半辈子,目前什么都没有拿到,这不公平。

况且刀架到了脖子上不得不做,天王老子来她也是被逼的。

三个小时后,京南火车站,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前广场,丛榕挽着季霆秋的胳膊站在出站口等人。

“霆秋,如果那个男人很会演戏,没有当着封跃的面动手怎么办?”

想起他的打算,丛榕不免有些担忧。

“那就多喝一点,还有一会接完他们两口子你去后排坐,把牛俊峰放副驾驶,封跃来了挨着童然。”季霆秋看着出站口涌出的大部队微微眯起眼睛。

对付男人,有一个奇招屡试不爽。

“Yes, Sir.”

丛榕挥手比了一个明白的手势,看得季霆秋失笑摇头,眼中聚着化不开的柔情。

几分钟后,男人锐利的目光锁定人群中一对人影,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

不远处,出站大厅内,一个瘦小的女人半弯着腰吃力地扛着背上的东西走着,身旁的男人却只顾着左顾右盼无动于衷。

然而,到达出站口大门外的瞬间,牛俊峰忽地抢过童然背上的几个大麻袋扛到自己的肩膀上,童然表情一怔随后由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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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刚好落入了季霆秋眼中。

“榕榕!我在这!”

童然的肩膀上少了重物,也能直起身体寻找好友,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身形外貌出众的一男一女。

她挥着手朝两人小跑却在一瞬间想到自己有可能怀孕,又放下脚步快走到丛榕面前。

“榕榕,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啊,瞧我给你们带了家里自己种的蜜薯可好吃了,还有一些羊肚菌,散养鹅蛋给孩子补身体哈。”

童然自顾自地说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两颗小虎牙灵动又俏皮的样子,似乎回到了六年前。

可下一秒她被丛榕紧紧地抱住,差点喘不过气来。

“然然,带这么多东西不累么,我只要看到你的人就满足了,还有你瘦了好多你看脸上都没肉肉了。你看看手背全都裂了……”

丛榕含着泪围着她转了一圈,从头到脚地检查,一边哭一边埋怨。

“嗨不累,俊峰帮我扛着呢。在农村肯定会晒黑一些,没事我健康得很呐。”

为了让丛榕好受一点,她撒了一个谎。

刚说完迎上了季霆秋探究的目光,童然心虚地别过头去。仿佛已经被他看穿。

两人正说着,牛俊峰终于穿过人流,扛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童然,你也不等等我,唉呦累死我了。”他将麻袋里的东西放下后喘着粗气。

抬头看到丛榕的瞬间,牛俊峰整个人僵住了几秒。

站在童然身边的女人肤色雪白,五官清冷中透着一股书香气,上身着米白色薄开衫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下身浅蓝色直筒牛仔裤将整条腿的线条修饰得更加修长紧实,

他活这么大也只有在电视中才见过这样绝色的女人,

更别说,这个叫丛榕的女人比明星还要有气质。

“你好,我是童然的老公,幸会,幸会。”牛俊峰赶紧用双手擦了擦裤边随后激动地递出手。

正幻想着女人的双手是什么手感,他的身旁传来一道冷冷的嗓音,瞬间让现场的气压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