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其实你可以当那个女人不存在。因为……”
丛榕咽了咽口水,多少有点紧张。
这女孩真性情又泼辣,
万一连前任都容不下怎么办?
可若继续骗她,
总有种心里负罪感。
穆青青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蔫了下来,
“丛榕姐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你是个好人,虽然冷冷的,但是我知道你心肠不坏,也不会笑话我的。”
“青青,我……”
丛榕觉得头上的帽子越来越重,
有点德不配位。
正想说点抹黑自己的话,女孩翻着包包叹了一口气,
“丛榕姐,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百毒不侵啊,对了后天我爷爷六十大寿,这是邀请函,除了公司的总监高层,我只邀请了你哦。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知心朋友,一定要来哈!”
穆青青将邀请函塞进她的手里。
“我先去工作了,要不我爷爷知道了肯定得把我弄出去。”说完她擦了擦眼泪朝办公室走去。
“哎,青青!”
丛榕看着她伤心的背影有点同情。
捏着烫手指的卡片,
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孩子怎么和青春期的学生一样单纯。
季霆秋说得对,
穆青青的心眼子根本就是负的。
生日宴的事情后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顶楼和季霆秋辞职。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说不过季霆秋,体力较量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中午在卫生间的事情,她更加没由来的烦躁。
每一次都是送上门的鱼肉,任由他那张案板拍来拍去。
她未免有点犯贱了。
只有远离他,用电话沟通才能正常谈事情。
这样想着,
丛榕脚下的步伐逐渐坚定。
电梯到达顶楼,出门便是华丽的暗红色静音地毯。
踩在上面的每一脚都如同她的心情一样,
迷茫,没有落根点。
走廊里很安静,随着越来越近,她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似乎在争执什么。
“少夫人?您稍等一下好吗?二少爷来了好像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董事长让我谢绝一切公务。”
小雨隔着几米远发现了丛榕,连忙轻手轻脚地跑了过来。
办公室内适时地发出一声暴喝,紧接着是茶杯花瓶碎落的声音。
小雨吓得一哆嗦。
听着这架势,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丛榕也跟着紧张得捏紧了手心。
她记得,季临渊上次工作的间隙回来探望她时,气色就不好,而且季霆秋那次也打了他一拳。
这是把人当做沙袋了么?
想打就打?
“小雨我要过去的事与你无关,你拦我了是我执意要进去。”丛榕小跑了几步又回头对小雨说道。
话音刚落,小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丛榕已经拉下门把手钻了进去。
“少……少夫人……唉。”小雨叹了口气。
丛榕进门的瞬间,
办公室内正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她,
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让她心底咯噔一下。
好像下一秒,两个发疯的野兽会会同时撕了她解气。
“小骗子,你来做什么?”季临渊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是丛榕。
“丛榕?”季霆秋愣了两秒。
突如其来转变的画风让丛榕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她仔细地看了又看对面两个高大的男人,
方才那骇人的目光是她的臆想么?
现在,明明很温柔,很柔情。
“我来找他辞职的,季临渊你回来不和我说,倒先跑你哥这里来报道了,亏得他总打你怎么不长记性还来讨他的拳头。”
丛榕说着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走上前,细心地给他擦掉额头的茶叶。
眼神却埋怨地看向正黑着脸男人。
他的脸上好像也挨了几拳,微微红肿。
“辞职”两个字落在季霆秋心里宛若一声闷雷。
这女人连最在意的工作都不想要了,
就为了远离他?
“我欠了我哥一点钱,他嫌我不还钱才打我的。孩子还好么,有没有想我?”
季临渊见大哥吃瘪,心情爽快了不少,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痞样。
他望着丛榕的眼神宠溺又贪恋,眼底却蒙上一层不易察觉的伤感。
大哥和封羽臣要他做的事,
做了九死一生,
不做将来也是死,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拉上丛榕。
那些黑暗的东西没必要沾染了她的耳朵。
“你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行么,明明心里都有对方,非要用拳头说话。两个白痴!”丛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六年了,这兄弟情还是没一点起色。”丛榕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
方才在门外听着动静不小,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季家兄弟俩如果喊穷,那青城就没有有钱人了。
既然他们不说,
她也没有资格去问。
“小骗子,忘记和你说一件事,秦姨最近换季身体不好住进了医院,你要是还打算让她去照顾花月和花雨,不如去看你外公时顺便探视一下她”
“我看她很喜欢两个孩子说不定也会喜欢你。”
季临渊说着点了一根烟。
打火机的滑轮声响,一道淡蓝色的火焰闪过,他的面庞霎时间被白色的烟雾笼罩。
青白色的烟隐去了他眸底的那一丝不舍。
“以后喜欢芍药花,可以直接去我那里找秦姨要,孩子想吃酸奶松饼带她们去别墅吃,我都和下人打点好了。”话落,他深吸一口,随即微微张开嘴巴。
一股白色的烟圈打着旋从嘴中溢出,上升,消散不见,
他那始终在黑暗边缘徘徊无归属的魂魄,
似乎终于有了着落。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