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季叔叔,我们四岁!”

花月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季临渊。

她偷偷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模样十俏皮。

出发前几天,季临渊和她们姐妹俩已经对好了暗号。

这个会缠着妈咪的可怕叔叔果然出现了!

季霆秋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捏起丛榕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孩子是谁的?”

“阿泽的!”

“再说一遍,孩子是谁的?”

“阿泽的!”

丛榕不想继续耽误时间,冷冷的推开他,“让一让,我还要准备明日的花展事宜,别人不可能等我一个人。”

“不用急,你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我是最大投资方,我说了算!”季霆秋霸道地伸出胳膊拦住她。

今天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把这个倔种抬回去。

“你有病吧,人可以等,花能等吗?最好的盛开时间错过了,花展就没有意义了!”

这何尝不是她和季霆秋的写照。

六年后重逢,

她预想了很多种见面后的可能,恨不得杀了她还是会继续羞辱她……

唯独没有想过,

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浓浓的思念。

可这又如何?

六年前,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错过了就没有期待的意义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花雨和花月就不用跟着她四处躲藏辗转奔波。

最重要的是,阿泽就不用死。

他们之间,

因为死亡有了一层无法消除的芥蒂。

季霆秋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扫视了一周,看着四人对他露出仇视和敌意觉得奇怪又合理。

毕竟是他的失误。

因为没有及时撤回城南的手下

导致他们被逼去悬崖最终流亡在外整整六年。

罢了,

她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眷顾。

他什么都可以妥协。

“跟我回家好么?”季霆秋难得出现商量的语气。

往日的他何曾这样卑微的求过什么。

“家?哪里是我的家?季先生还是一样的爱画大饼,不劳烦您了,我自己能吃饱肚子了,不缺您的饼。”

丛榕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再也不要再被他施舍的温柔欺骗。

最后由爱她的人来为她买单不公平。

“丛榕,不要这么倔好么?”季霆秋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心。

她还是那样的脾气,像个不服输的孩子在赌一口气。

丛榕猛地别过头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下一秒,脸颊前的碎发不经意间被拂到耳后,

一道肉粉色的疤痕直刺刺地闯入眼帘。

季霆秋猛然一惊,定定地注视着那道伤口足足十几秒。

“是谁给弄得!”他低声质问道。

那道疤痕像一道利剑冲击着他的心脏,疼,痛,愤怒一时交织涌出眼眶,眼底也不知觉得湿润了一片。

看疤痕的颜色时间已经很久了,是六年前的那晚吗?

想到这里,衣袖下握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起来。

“呵呵,被狗咬的,季先生,六年不见,还是那么会装,演技更加一流了。”

她的脸是怎么弄得他不知道吗?

丛榕的耐心被耗尽,声音尖锐了几分。

“让开,我的孩子饿了,要回去做饭吃。”

“余川,带孩子回家,让王嫂做饭,加两个儿童餐!”

季霆秋一把扛起一个孩子径自朝停车场走去。

“妈咪,渊叔叔,救我!”花雨和花月同时失声大喊。

“季霆秋,你混蛋!”

丛榕没得选择,抢又抢不过来,只能跟在两个人身后。

季临渊收到求救信号上前伸拦住已经暴走的男人。

“大哥,好久不见,能站在这里你很意外吧。”

“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季霆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季临渊救了丛榕也算救了他半条命。

对这个自小就叛逆闯祸的弟弟,他的印象瞬间改观了许多。

“大哥,那我能去吃饭吗?”

听到他没好气的表扬,季临渊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喜悦。

救丛榕是他的主观心意,

但自小到大他期盼的的就是大哥的一句肯定。

“你觉得呢?”季霆秋抱着花月,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码归一码,

拐走丛榕六年,没打他一顿都算好的。

季临渊无奈的耸了耸肩,对着花月和花雨说,“宝贝,渊叔叔明天接你们去儿童乐园!今晚保护好妈妈知道吗?”

说要他用手指了指季霆秋。

花月和花雨秒懂,不由得攥住了小拳头。

一个小时后,丛榕跟在男人的身后回到了季家。

季霆秋抱着两个孩子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小步追赶着。

一如六年前,

她第一次被他带季家。

这一别,恍如隔世。

“少夫人您真的回来了!”

王嫂听着声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由于太慌手上的水还未来得及擦干。

见她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着泪花,丛榕低头瘪了瘪嘴角,强忍住眼泪。

几秒后,她抬头望了一眼沙发的方向。

以前,每晚她下班,

王嫂都会从厨房出来和她打声招呼开饭。

这时月姨会坐在沙发上慈爱的笑着,然后给她递上刚削好的水果。

她都可以劫后余生,月姨也可以该多好。

这样她就能亲口听到花月和花雨喊奶奶了。

积聚的思念终于化作泪水从眼眶涌出。

季霆秋将她揽进怀中,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丛榕的眼泪就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心,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全部拥有。

将那股由来已久的思念彻底融化释放。

“来来来,两位小公主谁想陪叔叔玩躲猫猫啊。”

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