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陪着丛榕和两个孩子这样相依为命地过下去。

哪怕得不到她的人,能陪伴在身边对他来说都已经满足了。

是何时起爱上她的,他也不知道。

等到察觉时,他已经爱她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他为了追杀你费尽心机撒满眼线,流水的杀手一批一批地来,刀刀致命,你真的想好回去报仇?”

五年前为了给他治疗后背的疤痕,丛榕冒险去了一次京城求医。

没想到就那一次,

季霆秋的眼线发现她并没有死,随后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追杀他们。

这几年,他们带着孩子天南海北地躲着,花雨和花月从襁褓中的婴儿长到现在五岁了,心理素质比一般小朋友要强数十倍。

两个小不点甚至已经知道在半夜轮流放哨把风。

可不知怎么,

他总感觉,丛榕这次回去,他总有种快失去她的感觉。

本着私心,他也不想让丛榕回去。

只是,有一件事,季临渊至今想不通。

大哥明明很爱丛榕,为何要穷追不舍的杀了她还有两个孩子,

丛榕生下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人当真会冷血无情到这个份上么?

“想好了,我不回去找他,他迟早还是会追到这个地方来,不如搏一把,我已经想好了万全的计划,放心吧。倒是你,最好留在这里养伤,我走后,你就安全了,我不想再连累你。”

丛榕淡淡地说道,眉眼冰冷刺骨。

“小骗子,你果然配得上这个称呼,我就救了你这么多次,你难道不该让花月和花雨给我养老送终?我才不到三十,你就嫌我麻烦踢皮球,还有没有天理了!”

季临渊生气地抬手捏着丛榕的脸颊。

她的脸上几乎瘦的脱相,颧骨凸起,脸颊凹陷得捏不起一点肉来。

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罢了,已经栽在她的身上了,

他认了!

丛榕知道季临渊在担心自己,可花月和花雨慢慢地长大不可能躲一辈子。

阿泽拿自己的命换来她俩生的希望,谁也别想再伤害她们。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下一秒门就被一个小家伙推开了。

“季叔叔,花雨要给谁养老送终啊,什么是养老送终?需要多少钱啊?太贵了我们付不起呀!”

花雨扬起小脑袋,满脸问号地望着季临渊。

“当然是我啊,你妈妈过段时间会带我们回青城,别忘了在别人面前都要喊我爸爸知道么?

还有女儿给爸爸养老送终天经地义。”季临渊掐着腰指着自己,满脸得意。

“我有爸爸,他变成星星了,不能再喊你了季叔叔。”花月一脸认真地走了进来。

闻言,季临渊心中莫名难过,

如果六年前,是他代替丛榕死掉了,是不是如今也可以永远活在她们母女三人的心中。

“季叔叔你别难过了,我给你送终,说话算话!”

花雨见季临渊表情伤感,立刻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扑哧~

丛榕被他爷仨逗得没忍住,差点笑喷了。

“你们俩赶紧都回屋去,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否则一会谁也别想吃饭。”

季临渊对着花雨做了一个鬼脸,随后抱起她,一只手拉着花月朝客厅走去。

见到这一幕,丛榕无奈地摇摇头,季临渊这几年陪着花月和花雨疯疯闹闹的,越发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也好,

她的性格很闷,

而季临渊恰好可以让家里的氛围活跃起来。

因为有他在,躲避追杀的这几年,孩子们依然非常的乐观。

她知道季临渊的心意,可是她的心中放不下别人了。

今后回青城还有一场硬仗,她不能让季临渊心存惦念,变成第二个阿泽。

今后,花雨和花月还要靠他护着余生周全。

提到青城的那个男人,

尘封的记忆像洪水猛兽般将她淹没,

待反应过来时,眼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扑簌流下。

几个月前,丛榕去花卉基地进货,想着能在网上卖点花补贴家用,

当她满心欢喜地拉着一小车鲜花结账时,竟然听到有人拿着一张照片在挨个摊位打听。

她的心中一紧,多年来逃跑的噩梦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还好她现在脸上有疤痕,只要露出受伤的那一面,其余位置用头巾遮住,

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待到丛榕假意凑热闹靠近时,女人的照片大刺刺地呈现在眼前,

她感觉就像一把刀子猛地捅进了她的胸口,浑身因为恐惧汗毛炸立。

没想到,

季霆秋真的能绝情到这个地步。

她的最后一丝侥幸被两人结婚证上的半张照片彻底撕碎。

“季霆秋,我要让你尝一尝我受过的苦,你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活着!”

丛榕握紧手心,眼神坚毅无比。

傍晚青城,

季霆秋下班后照例绕了一圈从公司转到肖雅的花艺工作室。

肖雅将今日的店铺卫生彻底打扫干净后,看了一眼手表。

下一秒,门铃声响,

她笑着将亲手扎好的花递到男人面前。

“季先生,这是今天的鲜花,给您!还是没有她的消息。”肖雅摇摇头说道。

闻言,季霆秋摆摆手,接过花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车。

坐在驾驶舱里良久,他回头看了一眼今天的花,白绿色作为基调,非常清新自然,一如那个清冷绝尘的女人一般。

花的种类有很多,他只认得两株绿的和白色的绣球花。

那个女人好像很喜欢这种花,母亲也很喜欢。

六年前,

丛榕随着一声爆炸从悬崖上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一时难以接受日日酗酒喝的酩酊大醉。

后来,季氏的股价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