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穿过鞋子,一直是廉价的平底鞋。
这双镶着钻面的高跟鞋主人是谁,
她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同样注意到这双鞋的还有季霆秋,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鞋子。
他愣了两秒后,看向身后紧跟着她的女人。
今天不用去公司,他躺在**想了好久才决定鼓起勇气去找到丛榕。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疯狂地想见到她。
祁钰会来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她”
季霆秋一时舌头有点打结。
他忐忑地凝视着丛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关系,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很快就好,我先上楼了。”
丛榕笑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
低头换鞋的瞬间,她的眸底氲上了雾气。
“丛榕你不能哭,你没有资格,这个家将来的女主人本就该是祁钰,”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换上她的拖鞋快步走向楼梯。
在经过季霆秋身前时,
她不小心被他的鞋尖绊倒。
膝盖即将落地时,丛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顺着腰部捞起来,待她站稳后男人才抽手离开。
见她气色不太好,季霆秋以为是刚才摔倒被吓着了,
“你没事吧。”他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先上楼了。”
扶着腰的手被她冷漠地推开,季霆秋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女人的身影,眸子中有着说不明的情绪。
丛榕刚踏上楼梯的台,一个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霆秋,你回来了。我上午来的时候,王嫂说你不在家,我就自作主张进来了,来吃点我买来的水果吧。”
祁钰系着围裙,端着手中的水果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哎,丛榕也来了,快下来洗手来吃点水果吧。”
祁钰将水果放下热情地招呼起丛榕。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位持家有道的女主人。
“不了,谢谢。”
丛榕淡淡的拒绝后迅速上楼。
卧室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使劲地捂住嘴巴,眼角一片湿润。
缓了几分钟后,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开始打包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只有洗漱用品和几件贴身衣服。
月姨让她来住的时候,她虽然答应了,可没想过住很久。
洗衣服叠好后,她注意到了化妆柜上的抽屉,
那里面有一对月姨送的水滴形澳白珍珠耳坠,价值不菲。
月姨生前嘱咐过要留给她的孙儿、孙女传下去。
丛榕将耳坠放入了自己的贴身包包中,随后拿起一个塑料袋的行李往楼下走。
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多停留一秒都是煎熬。
只是,祁钰并不这么想。
“丛榕,我和霆秋很快就会办婚礼,你可以来参加祝福我们吗?”
丛榕被她伸手拦住去路,脸上已有怒意。
“祁钰,不要这样,她怀孕了。”季霆秋起身将祁钰拉走。
他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直接将祁钰的怒火点燃。
呵,亲父子还没相认就有感情了?
祁钰冷笑了一声,
“霆秋,我也是把她当做朋友,相识一场来参加婚礼不应该么,再说你们之前假结婚我也去送祝福了啊,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她?”
说着她的指甲狠狠地嵌入肉里,浓浓的恨意使她不顾形象地提高了嗓门。
“祁钰,我再说一次,今天邀请丛榕来是我的主意,她是来拿自己东西的,相反,你要过来必须要和我打招呼,没经过我同意不可以进来,我会给你在附近买一栋别墅,季家不可以。”
季霆秋语气如寒冰般,一字一句压迫感极强。
他是真的生气了。
母亲说过死也不会同意祁钰踏进季家半步。
“我母亲刚过完二七,我就忤逆了她的遗愿,难道你是让我做那个大不孝的人?”
祁钰听完咬紧了嘴唇,几秒钟后她流着眼泪说到,
“霆秋,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只要情绪激动了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我保证下次会和你事前沟通好吗?”
今天早晨,季家安排的眼线给她报信:季霆秋一早就穿着休闲装出了门。
她心里有点慌,
这几天,季霆秋虽然有陪着自己,却总是心不在焉。
就算她撒娇求着季霆秋,他都绝口不提让她回季家同居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
他宁肯带丛榕回季家,也不允许她踏入一步。
祁钰知道,
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这眼泪并不是刻意伪装的。
她感觉胸口好疼,每一次呼吸都痛到**。
一想到这痛是因丛榕而起,她恨得想亲手杀了这个贱人。
丛榕没有心情看祁钰演戏,她知道今天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一出。
只是,季霆秋会当面让祁钰难堪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们慢慢聊,是我打扰了,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丛榕坦然地说完准备离开。
她不想让宝宝的生命再有一丁点的威胁。
“丛榕,把我给你买的那辆大G开走,那是我母亲送你的”
季霆秋拿出母亲做挡箭牌,生怕她会拒绝。
她会不会以为,祁钰来都是他默许的,为了羞辱她而已。
在听到女人吃痛地哼出声时,季霆秋才意识到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她。
“对不起。”他抱歉地说。
“没关系季先生,车子太贵重,我不能收,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可以说吗?”丛榕突然想起一件事。
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男人轻声回应。
丛榕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的一对珍珠耳坠,
“这是月姨送我的一对耳坠,可不可以留给我当做纪念,我想一起带走可以吗?剩下的你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