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道长问明了近期天照等人的情况,听到董小山的惨死,悲痛而惋惜,也知道去京都未寻找到其母亲,安慰天照道;“你母亲可能还活着,放心,以后慢慢的寻找.....”

天照双眼湿润道:“这一切都是可恶的欧阳恒通造成的,师父教我功夫吧,我要把这欧阳恒通杀了才解恨!”紫云沉痛道:“好徒儿,你来了,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就在这里学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一句话让天照内心掠过一阵暖流,终于又有“家”了,结束了四处飘**的日子。

三人正谈话间,听到一阵钟响,钟声悠扬节律不急不缓,回**在山间。

紫云道长起身道:“开餐了,走了老远的路,相必你们也饿了,走吧,去吃饭。”原来钟声是开餐的讯号。天照取出在惠远打的一壶酒对送给师父,紫云道长高兴的收了,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带头走在前面。

二人确实也饿了,起身随紫云同行,继续往左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大殿,屋内有两张长桌子,年龄大的道人有四个坐于左手的一张,其间有天照进山门时见到为小孩上课的女道长,这女道士一张素颜,不施脂粉,依旧光艳动人。一群小孩子坐于右手的那张桌子,一言不发。有三个年轻人,年纪约二十几岁,正忙碌的端菜盛饭,清平天照已经见过面了,另两人不认识。

端坐上首的道人,五十来岁,面容俊朗,但头不白,一头乌发,面色红润,笑道:“大师兄,听清平说,来了客人。”

紫云笑道:“掌门,是的,是我朋友送来了我徒弟,这位就是人称飞天猴的朋友。”把飞天猴引见众人,飞天猴笑着抱拳道:“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道长。”

掌门几等几人不约而同道:“快请坐。”飞天猴坐了。

紫云道长把天照推到前面道:“这是我徒儿,快来见过掌门,几位师叔。”遂一一对天照介绍道:“这位是掌门。”

天照弯腰行了个礼:“掌门好。”掌门笑道:“你现在是最小的一个弟子,大师兄收的弟子,品行天赋差不了,来了就在这好好修炼,这儿就是你的家。”听得天照心中温暖,暗道这掌门没有一点架子,确实是好相处的人。

“你二师叔。”紫云道长手指一颧骨高高,脸长而脸型削瘦之人道。

天照弯腰行礼道:“二师叔好。”这二师叔脸上并无笑容,神情倨傲:“嗯。”天照感到此人绝不是好相处之人。

“你四师叔”紫云道长介绍道。

天照弯腰施礼:“四师叔好。”这四叔是一个胖胖的人,脸色挂着笑容道:“多了一个师侄,很好,看你小子模样是聪明之人。”

“你五师叔。”最后一人是那进山门之时见到的上课的女子,四十多岁了仍容颜姣好,露出甜甜的笑容,天照也施了礼。

瘦瘦的二师叔发话:“好了,人到齐了,开始用餐吧,我可是饿坏了。”

紫云道长取出酒道:“这是我徒弟带来的酒,拿杯子来,大家每人一杯。”胖胖的四师弟十分高兴,勾起了肚里的馋虫,眼里闪动几丝贪婪的光芒:“好久没有喝个够了,还有没有,一壶太少了。”

紫云道长遗憾道:“只此一壶,清平拿杯子为大家斟上。”

斟上了酒,大家都入了坐,天照知趣的与小孩们坐在一起。

边吃边观察,见桌上九个人,二个二十来岁年轻道人——那个叫清平的年轻道人站着为几位师傅添饭,六个小孩,有三个穿的衣服光鲜,显而易见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较大的一个有十二三岁,另两个有十来岁,这三人,明显对几样野菜不感兴趣,对野菜挑挑拣拣,皱皱眉极其艰难的勉强咽下。其余四个衣服破旧,有的还补有补丁,其间还有一个小女孩,眼睛清澈如水,虽说穿一件粗布衣服,但掩饰不了其光彩,要是长大后绝对是一个美人。

三个男孩吃起饭来狼吞虎咽,显得小女孩更加斯文,天照也饿了,觉得饭菜香甜,席间一脸色黑黑的年轻人边吃边对天照将在座之人一一介绍,好在人少,天照全都记住了。

二师叔紫木慢吞吞边夹菜边道:“趁大伙都在,掌门师弟,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说了,我有一个想法已经好久了。”

那掌门名叫紫泰,是排在第三,紫云是大师兄,紫泰扒了口饭道:“你说。”

紫木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的情况大伙都知道了,入不敷出,叫我管后勤着实棘手,进香求神之人越来越少,这一二年几乎是没人来了,没有捐奉,每年一次的祭神大典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参加,来的人捐奉也少,只有这里出去的弟子捐的多些,但也不够一年的开销,确实难啊。”

紫云道长皱着眉道:“紫木,我们出家之人就应该节约,远离红尘,清清静静。”

紫木一听马上就有些气愤了提高了音量道:“大师兄,我们还不够节约吗,大家都几年没有缝制新衣服,连打扫卫生砍柴烹调的人没请,都是三个弟子在做,尽管如此,钱还是不够用,你一般长年在外,你是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三个衣服光鲜的孩子勉强吃了一碗饭,起身出了饭厅,自行去了。

四师叔紫火晃晃胖胖的脑袋,长叹一声道:“二师兄说的有道理,我也是好久没有尝过美味了,唉,我都瘦了。”五师妹紫研笑道:“紫火师兄,你就知道吃,你都长得这么胖了,还吃,就当是减肥吧。”

紫火苦笑道:“紫妍师妹,你成天就嫌你师兄胖,你没有见过真正的胖子.....”

掌门打断几人的谈话看着紫木道:“二师兄,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讲。”

紫木欠了欠身道:“我想到一个增加收入的办法,那就是广收弟子,每个弟子只要交齐了钱就收,这样既发展了南天岳一门,又增加了收入,不要定什么条条框框,要什么人品,悟性,还要什么考察,统统不要。”

紫云一听神情严肃马上接口道:“二师弟,你这种只要钱,乱收人我不同意,收的人良莠不齐,会坏了我们南天岳的名声。”紫火一改嬉笑的神色道:“大师兄,如果照此下去我们南天岳与别的门派比差距越来越大,以前比我们差得远的门派,现在都在广收弟子,那西眉派招了几百人,那升霞观也是广收弟子,两年前我带人去参加上一届的道武大会,人家那道观,金碧辉煌,吃的东西多的是数不胜数,鲜果品种多数是我不认识....”

紫妍忍不住笑道“除了吃还是吃,你带的队一个奖都没拿到,还好意思说。”紫火辩解道:“我们南天岳有四五届没有拿奖了,反正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弟子太少了。”

掌门叹气道:“唉,我们这么多年道武大会,连前三名都进不了,主要还是那南天岳的镇山修炼功法丢了下半部,那武修的几部书籍几十年前被那苍基盗走,至今找不回。”一句话讲得众人丧气不已。

说到此处紫云道长表情凝重:“我寻遍那北疆,找寻那万旗门多次,万旗门的宗门所在地被苍独掌门攻破后,那房屋被烧成了平地,至今未有人,潜入南天岳的盗贼仓基不知所终,那几部武修书看来一时寻不回来了,这一切的原因应归咎于收徒不慎,武修书被盗走,苍独掌门率人虽说攻破了那万旗门,可是我南天岳也损失了不少精锐,连苍独掌门和南天岳的众高手在回来途中突然失踪,自那以后门派实力一直就没有恢复,乱收徒导致今日南天岳实力下降,反正我不主张为了钱乱收弟子的。”

掌门问紫研道:“你认为呢?”紫研脸色严肃道:“我还是赞同大师兄的,二师兄你收的几个富家弟子我看就不行,悟性虽高,但吃不了苦,上课时爱打瞌睡。”

紫木听了脸上挂不住,辩解道:“师妹,你就爱吹毛求疵,谁没有懒毛病,你小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掌门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收徒之事你们是两个赞成两个反对,容我考虑考虑。看哪天是吉日先把刚来的徒弟举行一个入门仪式。”

那飞天猴早就吃饱了,起身道:“各位慢吃,我出去走走。”正好天照也不愿久呆,也一起出外了,其余的几个小孩也一同散了。

天照与飞天猴出了门,暮色降临中在南天岳里面走了一圈,里面还是挺宽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石径弯弯曲曲,护栏石雕飞禽走兽,只不过显得破旧了些.....正闲逛间,那席间见过的二十来岁的黑脸弟子找来——天照听介绍知道其叫清疏,清疏快步如飞的过了道:“师弟,你师父叫我为你们安排住处,走吧,我亲自将你们送去。”

飞天猴另住一处,天照被安排在与那几个富家子弟住一起,那住处相比其他地方要好一点,房间宽畅,两人一间,屋内有桌子,有椅子,天照与那叫前袭荫的小孩住在一起,前袭荫比天照大两岁,见天照穿着普通,对他没有热情,跑到隔壁房间见他的朋友去了,天照也不管不问径直上床了睡了,毕竟赶了一天的路。

三人有说有笑,年龄最大的小孩天照听介绍过叫露之贵,此时大声道:“妈的这鬼地方,吃的东西简直是喂狗的,我家的狗都比这儿吃的好。”另一人随身附和道:“是呀,这儿的东西太难吃了,大家都没吃饱,来吧,我这儿有糕点,大家吃点。”

这是魏太彪的声音,三人很快吃上了,魏太彪低声问:“新来了一个人,给他送点去吧。”前袭荫降低了声音不屑的神情:“一个穷小子,不要管他。”

虽说声音小但天照练了一段时间的仙功,听力超人,听得明明白白。

魏太彪道:“你们呀不开窍,这儿不准带家人,我们叫他为我们三人打打洗脸水,洗脚水什么的,给点小东西笼络一下。”露之贵不屑道:“以我看,一顿拳头定叫他折服,何须如此麻烦。”前袭荫不赞成:“这小子是那紫云的徒弟,恐怕动不得。”魏太彪也道:“不可鲁莽,看看情况再说。”

几人说笑了一阵,吃了些糕点,那前袭荫回房上床睡了,天照也装睡着,不愿搭理他。那前袭荫上床不一会就想起均匀的呼噜声,天照也赶了一天的路,慢慢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