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包包疑惑的小眼神,池小河有些懊恼。明明告诫自己要心如止水的呢,还是忍不住情绪波动了。说到底,还是吃醋!即便是被八爷那话冷了心,她还是禁不住会吃醋。

池小河不由心里苦笑。果然女人一旦动了情,便不是说断就断的。道理都懂,可真要做起来却不容易。

“包包,还好你能给额娘作伴。”池小河伸手摸了摸弘旺的头,弯了弯嘴角。

“福晋,您何必和贝勒爷置气呢?这不是把贝勒爷往外推么?”夏莲叹气道。

“是呀,福晋,您若是撒个娇,贝勒爷还能不心疼?”春桃也道。

池小河也知道她们说的有道理,知道自己刚刚的做法其实是最蠢的,可她依旧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算了,本也没奢望什么。”池小河摆摆手,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春桃和夏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池小河的状态。其实从前几日她们就发现自家福晋在和八爷相处的时候不大一样了。那种感觉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不像以前那样甜蜜。

“哎,都是这选秀闹的。”趁着池小河和弘旺午睡,春桃和夏莲找肖嬷嬷说话。

“福晋这些日子同贝勒爷说话都带着气,这样下去可不好。”春桃皱着眉。

夏莲也点头道:“是呀。本来两人好好的,哪天不是有说有笑的。福晋也是,吃醋就直说嘛,撒个娇什么的,贝勒爷还能不心疼?有大阿哥在,贝勒爷再怎么也不会被那几个小妖精给勾走。”

“我看这四个格格也没特别出众的。要说长相,还不如梅格格呢!”春桃又说了一句。

肖嬷嬷也是一脸愁容,“咱们主子就这么个别扭性子,也是这半年多被贝勒爷宠的。要是搁在刚进府那会,福晋万不会这个样子。”

“可咱们知道,贝勒爷不知道啊!今儿贝勒爷不就生气了!”春桃发愁道。

“是啊!贝勒爷今日明显是带着气走的。福晋连句挽留的话都没说。这晚上可别当着几个格格的面闹起来,那可就看笑话了!”夏莲道。

“嬷嬷,您一会儿劝劝吧。福晋还能听得进去您的话。”春桃对肖嬷嬷道:“晚上的席面上可千万别和贝勒爷硬碰硬,让那些个小妖精看了笑话不值当!”

“对啊!今晚就要让她们都瞧瞧贝勒爷是怎么宠咱们福晋的。好让她们心里有个数!”夏莲也附和道。

肖嬷嬷一脸的为难,叹气道:“福晋如今主意大着呢,并不喜欢咱们多言。上次我建议新人进府后安排下侍寝的事,福晋都不乐意。”

“嬷嬷,咱们这个时候可不能由着福晋的性子。”春桃急道:“一会儿您开头,我和夏莲敲边鼓,福晋总能听进去的。”

肖嬷嬷想了会儿,点头道:“行。要说这府里,咱们是最盼着福晋好的了。咱们一块儿说,福晋就算不高兴,也应该能重视些!”

池小河可不知身边几个奴才为她操碎了心,她这会睡得也不安稳。八爷生气离开,对她的心情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导致做的梦都是和八爷吵架!

她梦见八爷因和她赌气就接二连三的宿在几个格格那里,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都不来正院,简直是明着不给她这个福晋体面。而且连带着对弘旺都不喜起来。

对于池小河来说,她自己得不得宠无所谓。可要是弘旺不受八爷喜欢,她便受不了!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亲的陪伴,她可不想弘旺缺了父爱!

醒来后,池小河看着身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弘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若是在现代,她要真受了委屈还能带着孩子离婚,自己过也好,还是再找个男人也好,都能随自己做主。可搁在这三百年前的清朝,嫁进了皇家,她就没有离开八爷的权力,除非被休!可身为皇子嫡福晋,若是被休,那定是犯了大错误的,到时候也会连累弘旺的人生。

孩子是她自己想要带到这个世上来的,既然生下了他,她就要对他负责!即便她因为八爷的话寒心,要把对八爷动了的心慢慢地收回来,但她也不能任性的把八爷就推出去,这对弘旺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

长长的吐了口气,又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池小河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再掀开床帐,那些情绪都被她压进了内心深处。

“春桃,什么时辰了?”池小河问道。

“回福晋,已经快申时了。”春桃在床边回道。

池小河看了看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正是好春光。她怔了怔神,这才打起精神道:“起吧,给我好好梳妆一番!”

春桃和夏莲本准备等池小河一起就叫肖嬷嬷来的,这会听池小河的话,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顿时就是一喜,立刻声音清脆的回道:“哎!奴婢保证福晋今晚把她们都震了!”

夏莲也兴致勃勃的打开衣柜挑衣服去了。

池小河见两个丫鬟这么积极,不由笑了起来,自己也更有精神。

她也算是有日子没正经打扮了。因为时常要抱弘旺,逗弘旺玩,池小河几乎不戴首饰,就怕弘旺抓,或是一不留神伤了他。

春桃打开首饰盒,边给池小河梳头边道:“福晋今日想戴哪支簪子?奴婢看贝勒爷之前送的那支鎏金海棠花流苏簪就挺好看,还应景。”

池小河看了看首饰盒,鎏金的、翡翠的、羊脂白玉的、珍珠的、玛瑙的,各种各样的首饰装了个满满当当。除了她的嫁妆,还有内务府送来的,剩下的便是每季订做的一些新鲜款式,再就是八爷送的了。

仔细算了算,八爷送的竟是占了一大半。池小河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从这是不是能说明她在八爷心中的分量还是很可以的?

春桃见她盯着首饰盒没出声也没催,只专心的把发髻先梳好。过了会儿,她才听见池小河道:“戴这套鎏金银杏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