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未来的梦是真的,杨诚实刚刚自己也承认了,他才是那个偷看女澡堂的流氓。
梦里那个惨死的人正是未来的自己。
上一次她以为杨诚实是良人心甘情愿的嫁入了杨家,但杨诚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最后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这一次,她一开始就打了杨家人的脸,以极其激烈的方式拒了亲,杨诚实要是得手了将她再和他绑在一起,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对待她。
她必须离开这里,摆脱杨诚实,去找魏定邦,问他为什么明明答应了却不来接亲。
“陆满月,你做什么?”杨诚实眼见那兔子一样的陆满月竟然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先是咬人打人,现在还要跳楼,不由得也有些害怕。
陆满月咬着牙往下一跳,瞬间消失在二楼窗户处。
咚!
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杨诚实满脸惊骇趴在窗户口向下看去。
陆满月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钢厂后门而去。
她的身后,留下一串红艳艳的血脚印。
不,不能让她跑掉。
今天这事他爸根本不知道,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强迫陆满月……
“快来人啊,陆满月跑了!往后门跑了!李姨,妈,快找人把她抓回来啊!”
“抓住她!”
“抓住她,厂长夫人说了,谁抓住她给谁涨工资!”
追赶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陆满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伤腿,站在钢厂外部的排泄沟前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着魏定邦的名字。
“魏定邦,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坏蛋,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你再不来,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说了,我不要杨诚实,我只要魏定邦,我不嫌弃你老不嫌弃你丑也不嫌弃你有残疾,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我儿子看得上你是你老陆家祖坟冒青烟享了天福了,你竟然三番五次落我家脸面不说,还在新婚当天把我儿子打得头破血流。
陆满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看我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杨诚实的妈妈王金花带着一群人浩浩****的追了过来,一到近前就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扑向陆满月。
陆满月被迫到了排泄沟边,她看着臭气薰天的排泄沟,两眼一闭,纵身便往里一跳。
如果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必死的命运,她至少有可以有选择死亡方式的自由。
众人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
“老陆家这丫头疯了!”
“那可是排泄沟啊!”
“这沟不仅臭,里面的水全是炼钢排出来的滚烫废水,要是往里一跳,这辈子都毁了。”
王金花也给吓傻了,“我,我没逼她,是她自己跳的!”
场上一片兵荒马乱。
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侧后窜了出来,几个腾跃便来到了沟边,两腿往两米多宽的沟上一劈开,瞬间架起一座一字腿桥。
他弯腰向下,长臂一伸,险之又险的将陆满月后襟给抓在手上,一点一点的提了上来。
陆满月呼吸急促,面色潮红,额头上满是冷汗,身子娇娇软软的,早已经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来人拧着眉头将她提了上来,一手揽在怀中,收腿往旁边一纵就落到了沟边半米开外的空地上。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眼中寂黑一片,周身气势凛冽。
感受到陌生的呼吸,昏迷中的陆满月开始扭动身子抗拒地呓语:“不要碰我,杨诚实,不要碰我……我只要魏定邦,我不要杨诚实……放开我……”
“谢谢你救了我闺女,你是谁,是咱们钢厂的人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李芬颤巍巍的走上前来,伸手想要从男人怀里把陆满月抱走。
男人侧身避过,往后退了半步,依旧将陆满月揽在怀中。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芬看着男人,目露疑惑,同时,心中暗暗盘算着。
她一定要把陆满月牢牢的控在手心里,不能让她有任何一丝可能去破坏清悦的幸福。
她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孩子的人生调换了过来。
她的清悦一定要永远都高高在上,至于陆满月,就只配在地上当一辈子的泥,永远仰望着她李芬的女儿。
现在人晕了,正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好机会。
这一次,她就是守着手把手教也要让杨诚实成功!
“这是我女儿,把她还给我。”
男人把陆满月举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另一手从洗得发白的军装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朵大红色的花往胸前一别。
“满月我就接走了,岳母要是有什么指教,三天回门时我再来好好聆听。”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坚定。
李芬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完全不同了的男人:“你,你是魏定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上回您来的时候我刚捅完烟囱清理完烟道出来,灰头土脸的,今天我和满月结婚,自然是要拾掇拾掇的。”魏定邦扛着陆满月转身,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王金花和帮着王金花来追陆满月的那十几个人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王金花就打了个寒战,感觉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似的。
人被带走了,杨诚实被打伤了,她的谋算落了空,没讨到杨家的好还得罪得更狠了。
李芬看着魏定邦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心里头一阵发苦,还有一种陆满月即将脱离她掌控的惶恐。
不,她还没输,一定还有机会的。
那个魏定邦就是个不中用的,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他把人领走就领走吧,反正他破不了陆满月的封皮。
她抓紧时间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一切都还有挽救余地。
李芬看向王金花。
王金花冷笑了一声,赶紧带杨诚实去医务站包扎了。
……
魏定邦到了无人处,就把陆满月放了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脊背,一手搂着她的腿弯处贴胸抱着。
走两步,他会有意无意的瞟陆满月一眼。
“热……好热……难受……”陆满月满脸绯红,眼神迷离地在他怀中不停扭动。
她被人下了药!
裤腿上全是血,不知道伤到了哪儿。
魏定邦看了看左右没人,抱着人就健步如飞地跑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就到了一个小院子外,伸腿把门一踢,他抱着人就急急地进去了。
将人放到主卧的**,魏定邦起身去将大门拴上了,撸起她的裤管子给她处理伤处。
再抬起眼的时候,陆满月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上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隐隐约约露出雪白的丘壑。
魏定邦呼吸一顿,赶紧伸手压住了陆满月的手。
陆满月的手滚烫,柔软得不像样子。
魏定邦心头也被烫了一下,想要撤手,那小手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一声一声喊着他的名字:“魏定邦,魏定邦……帮我找魏定邦来……我要找魏定邦……”
“你现在不清醒……”
“魏定邦,我真的不嫌弃你,你不行就不行,可你不能答应了娶我又不来,让我所有努力全都成了无用功啊。”
“我不行?谁告诉你的?再说了,是你言而无信,不是我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