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这是我最近琢磨出的一种料子,这段时间在白家,你帮我孩子治病,吉祥如意她们经常帮我看孩子,我闲着也是无事,便摆弄出了这个。我和如意她们聊天时,说你的铺子里缺稀罕少有的料子,和那温小姐打的赌有可能会输。”

闻娘子面上有些羞涩:“这料子是我之前从家中古籍里琢磨出的,没做出前还有些担忧,没成想成品比预想的要好一些,你看看,能在铺子里售卖么。”

摸着那在阳光下翻着彩光的布匹。

白时锦那叫一个高兴啊。

直接笑眯了眼:“能,闻姐姐,你帮我大忙了!”

两人聊了聊,说定等冬哥儿彻底好起来,闻娘子就作为大掌柜的逐步接手白时锦手上的布庄和成衣铺子,为她们的事业忙碌起来。

到时候铺子里的收益,年年也有闻娘子的一份。

闻娘子推拒了几次,在白时锦的坚持下,还是红着眼睛应了下来。

虹光锦可是上辈子风靡大燕国的好东西。

在收下虹光锦后,许夫人脸上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拉着白母聊个不停。

许郡守也和白父说些个教养儿女的事,还对白家三兄弟挨个问了几句。

整的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都没心思看花魁了。

白时锦看他们聊得热络,在看够了那三兄弟的不自在后,再看桌案前的花魁娘子挥舞着白纱舞动,身姿很是曼妙,索性不管他们,专注地欣赏花魁娘子的表演。

这些花魁娘子们可不是一般人。

她们中精通各类技艺的众多。

其中厉害的,甚至能冠以大家的名号,要是到了那样的地步,会有不少文人墨客愿意争相追捧,为她写诗作画,甚至在一些世家贵族眼中,也是值得结识的人物。

在大燕朝中,花魁娘子们的地位可不低,与一般的妓子有很大的区别。

眼下,在白时锦眼前的这位,虽然还不是什么大家,但也是这次表演的花魁娘子中,格外出众的一位。

绿芙。

她白纱覆面,衣衫轻薄,但包裹的却很严实,看起来舞动间似乎能透过层层白纱看到清晰的身形轮廓,但实则除了脸之外,只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和一双比一般女子大的洁白玉足,旁的什么肌肤都没有露出一丝。

而那张脸,也是只有一双美眸熠熠生辉,大半则都在半透白纱的遮掩下,看不真切,只觉得朦朦胧胧间,美人似乎更美了。

身高腿长,腰肢纤细。

唯一的遗憾,是美人的胸有些太平了,旋转间,不看头脚的话,前后几乎是一样的。

……也不是,屁股要翘得多。

只是白时锦越看美人跳舞,眼神就越古怪起来。

看了一阵,白时锦有些迟疑地用指尖戳戳旁桌的宋行止。

这人许郡守本是让他坐上首的,瞧着白时锦来了,就笑吟吟地挤开白涛,占了白时锦身旁的案几坐下。

被白家人讶异地看了好几眼,还毫不在意的模样。

瞧这贵公子和白时锦居然很熟悉的样子,扬言白时锦这辈子没人要的白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过白时锦和宋行止都不在意,众人也就各自落座,气氛很和谐,言笑晏晏。

眼下,白时锦看其他人都在各自说话,她对宋行止低声道:“你说,花魁娘子都是女人吗?”

宋行止正端着杯子喝酒,闻言眯眼笑笑:“都叫花魁娘子了,你说呢?”

白时锦点点头,认真了些问他:“你的那些护卫们,都跟上船了吗?”

宋行止眨眨眼:“只上船了几个人,怎么了?”

白时锦长长地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宋行止:“小宋啊,你又要欠我一次救命之恩了。”

这花魁的体态骨架,可不是个女子模样。

男扮女装混上来,一定有问题。

宋行止:“???”

白时锦看那花魁娘子舞动间,离自己和宋行止似乎越来越近。

手指动了动,一根金针划到指尖。

她跟着那套医书学医的时候,书中提到,行医的东西不可用于杀人。

所以。

白时锦眯了眯眼。

画舫上还有其他人在,她不好随意用药丸子。

那就只好麻烦这位‘花魁娘子’躺一会了。

眼看那花魁娘子又是一个旋转跳跃,就在舞到宋行止桌案前时,手头白纱猛地一抖,那明明绵软无力的白纱就像是活过来一般,蛇一样地朝着宋行止的脖颈处卷来。

在其他人震惊的时候,白时锦甩手,一道金芒飞出。

正中那花魁娘子,对方身形一晃,就弱柳扶风一般地软倒下去。

还没来得及卷住宋行止脖颈的白纱也随之软软垂落,失去了杀意。

宋行止身后的护卫本来在发现不对时,已经拔出了剑,一剑**开扑向宋行止的白纱,正要提剑去砍杀那刺客,见白时锦先一步把人解决,便提着剑上前,检查过那花魁娘子后,提着人下去。

闹了这一出,许郡守急忙起身就要跪下:“臣罪……”

被宋行止扫了一眼,许郡守止住身形,咧嘴勉强一笑:“宋公子,这出了这样的事,是否要让画舫掉头回去?”

宋行止淡淡摆手,对有些惶恐的许郡守道:“无碍,既然刺客已经解决,大家继续游玩就是,不必回去。”

许郡守这才一后背冷汗地坐下,抬手示意一切继续。

许母起身向在场的几位宾客们致歉:“真是不好意思,难得邀请诸位同游,竟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太失礼了。”

众人纷纷表示不要紧,没事的。

许云菲也是很生气:“这花魁竟然是个刺客!我真是疏忽了,还好时锦你反应快。”

白父白母很担忧离刚刚的刺杀最近的白时锦,纷纷投来目光,确认自家女儿头发丝都没乱一根,才放下心来,那股担忧褪去。

见白时锦竟然一招就制服了歹人,白父白母都又惊讶又开心的。

“时锦真是厉害啊!”

“就是,我生的……养的怎么能不厉害呢。”

白时锦本要安抚父母,看他们现在不但不害怕,反而为她骄傲起来了,不禁笑了。

“那是,爹娘,我是你们的女儿,当然会很厉害。”

她身旁桌的宋行止笑着摇了摇头,眸光柔和地看向白时锦:“刚刚真是惊险,还好有你。”

白时锦灿烂一笑:“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朋友间当然要互相帮助啊。”

宋行止笑着点头:“确实,对了,以后不妨称呼我行止,总叫宋公子,有些太客气了。”

白时锦上辈子就叫他行止的,闻言也不觉得有问题,痛快答应了:“好,行止,那你以后也叫我时锦吧。”

“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