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下打量了白涛一眼:“是不是她最近打你打少了,你都敢这样在背后说她的不是了。”

白涛被白元在温香君面前揭短,顿时急了。

“大哥!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你不是也气白时锦问家里要铺子的事吗?她犯错了爹还不骂她,但你往日里一点小错都要被训话,你一直挺生气的,怎么现在还帮着她说话了。”

白元本来是因为被白时锦看到他和白父狎妓而有些心虚,所以哪怕白时锦此时不在,也一直为白时锦说话。

但听到白涛说白时锦要铺子的事。

想到白父白母一贯的偏心,白元咳了一声:“咳,香君妹妹,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温香君自责:“我……我没有,但我想,大抵是在时锦妹妹院子里的。”

“都是我不够小心,还想着多戴戴,那是我以前从没有机会戴过的漂亮首饰,才把珍珠发钗弄丢了。”

“那时,时锦妹妹看到了也是多看了好几眼的,我本以为她只是欣赏,没想到……”

“都是我的错……”

白涛生气:“哪里是你的错!明明就是那白时锦仗着你性子软,好欺负,所以才趁你后来出了事,就偷走你的发钗的。”

白元皱眉:“小弟!”

白涛继续生气:“大哥,都这样了,你还不信吗,那白时锦都欺负香君妹妹多少次了?现在都不只是动粗,甚至都开始偷东西了,难道还不该教训一下她的吗?”

白元摇头:“香君妹妹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你现在这样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你倒是说说,你能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去亲自搜时锦妹妹的院子吗?”

白涛哼了一声:“我觉得,我们就该直接告去母亲那里去,闹大一点,让她在全家面前丢脸!”

“我就不信了,白时锦都敢做这样的事了,爹娘还能继续什么都向着她吗。”

白元皱眉:“你过了。”

温香君见他们为这事争执个没完,又呜咽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

“大哥,三哥,你们别争执了。”

“我看我还是不让你们为我为难了,我去求求她好了,旁的东西时锦妹妹要是喜欢拿走便拿走了,可是这珍珠发钗不行,这是郡守千金送我的,对我而言很特殊,我是真的不能给她。”

说着温香君擦了擦眼泪起身:“要是她不愿意,我就跪在她的院门外不起好了!”

白涛忙拉住她:“香君妹妹,明明是那白时锦偷了你的东西,怎么还要你去受委屈求她的道理。”

“我们这就去找爹娘说,让娘处置她!”

温香君哭道:“可是娘根本不会向着我的,她就是喜欢白时锦,出了这样的事,娘也一定会偏着白时锦的!”

白涛咬牙:“那我们就去外面找白时锦闹!我就不信了,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娘还能偏心白时锦不成!”

白元皱眉:“不可,你们要和时锦妹妹争吵也罢,怎么可以在外面丢了我白家的脸面。”

温香君低低抽泣:“是啊,还是家里的面子要紧,我,我受些委屈便受着了。”

她抬起头惨然一笑:“我没事的,我都,我都已经习惯了。”

“反正,很快我也要被爹娘嫁出去的,只是再忍耐一阵时锦妹妹对我的刻薄而已,我可以的。”

她吸了吸鼻子,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看了眼还在犹豫的白元,低下了头轻声道:“我没问题的。”

白涛看得都要心疼死了,忍不住瞪白元:“大哥!你让你的亲妹妹受一个外人的欺辱,你还是男人吗!”

白元一甩袖子:“好了!大不了,我陪你们去问问时锦妹妹好了。”

温香君顿时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梨花带雨地一笑:“大哥,你原来,是愿意帮我的。”

“谢谢你,大哥。”

白元也抬起下巴:“算大哥你有些当兄长的模样吧。”

看他们两个看过来,白元补充道:“但先说好,就是先问问,你们到时候好好说,不要提偷的字眼。”

“尤其是你白涛,你到时候冷静点,别和时锦妹妹吵吵,要是到时候你把她惹生气了,她打你的时候,我可不会帮你求情的。”

白涛听白元这样说,被温香君哭得头晕心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点。

“呃……要不,我们还是去找爹……”

看白涛居然动摇了,温香君拉了拉白涛的袖子:“三哥哥,要是为了我的事,会让你被白时锦欺负的话,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温香君这样说,正摇摆不定的白涛瞬间就挺直了腰杆:“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怕那白时锦!”

“她那恶毒刻薄的嘴脸,我早就受够了!”

“且等着吧,我这次,定要让白时锦乖乖认错,把珍珠发钗还给你的。”

温香君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白涛明明害怕但还要逞强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但还是露出笑容:“谢谢你,三哥哥,我就知道,这个家里,你是最疼我的。”

白涛得意地看了眼一旁的白元,白元冷着脸不理他。

看白元往白宅外面走,白元急道:“哎?大哥,我们不是要去白时锦的院子找她么?”

白元头也不回:“时锦妹妹不在家中,我今天是在河上的画舫里遇到她的,现在也过去许久了,想来她现在应该是正在往回走的。”

白涛悻悻地哦了声。

温香君眨着眼睛,一脸向往:“画舫?是那河道上,打扮得很漂亮的大船吗?”

白元回头看她:“嗯,怎么香君妹妹是想去坐一坐吗?”

白涛急忙挤过来:“要是你想坐,我陪你。”

温香君不好意思地一笑:“是啊,我之前……没有机会坐这个,只是在街上听别人说过,据说很快会有花魁娘子的表演,我想,到时候,我可以去画舫上看表演吗?”

白涛有些哑火了:“那画舫可不便宜,平日里坐一次就几十两银子,到时花魁表演,只怕是更贵的。”

几百两只怕都打不住啊。

他还在读书,手上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每月就那二十两银子,都不够自己花的。

请温香君坐画舫,都得咬咬牙,各处省一省,才能挤出来坐一次。

现在温香君想坐花魁表演时的画舫,白涛哪里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