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看白时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满脸都是真诚,和对他的关心,宋行止心中软了软,取出帕子揉眼睛,用带着些许鼻音道:“可是,那是我的嫡母和兄长啊……”

白时锦收回手,恨铁不成钢:“那又如何!他们可是一次次地想要你死啊!”

“并非我希望你做一个坏人,只是你们都已经是生死仇敌,自然是要全力反击,命都保不住了,还念什么手足亲情。”

“我可是当你是朋友,才心疼你的。”

说着,白时锦在衣服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药瓶硬塞进宋行止手里。

“拿着,只要放水里,自然会很快溶解的,无色无味,只要他们喝下去,就大功告成了。”

宋行止握着药瓶的手有些颤抖:“我……”

白时锦帮他把手指攥紧:“别怕,他们害你在前,你报复他们也只是为了自保,不必感到不安。”

“或者你实在不忍下手,让你的护卫们去做,以他们的能耐,想来是很容易做到的。”

说着白时锦又点了点下巴:“不过,你身边的护卫都这么厉害了,他们身边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啊。”

“那好像是有些不容易下手,而且还要继续担忧他们对你下手……”

这么念叨着,白时锦又摸出一个小药瓶:“这个你也拿着,和之前那个记得分开了,这个是解毒丹,基本所有的毒都能解,你要是觉得自己可能中毒了,就立马服下,立即生效的。”

手握两个小药瓶,看白时锦似乎真的在为他担心。

宋行止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收下了。

“我,我知道了。”

又担心在白时锦面前,后续不好继续做单纯阳光的人设,宋行止补充:“只要他们不要继续逼我,我会先忍耐的,但要是他们还要如此,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呀,”白时锦笑笑:“算了,好歹知道要反抗了。”

“这样就对了,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一味的忍耐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要是你之后还需要什么,大方和我说就是了,我会帮你的。”

宋行止点点头,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双手递给白时锦。

“这个是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之后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找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虽然我能力有限,不过我都会尽力满足的。”

看向白时锦的眼中满是真诚:“请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好,我不会客气的。”

这东西白时锦眼熟,她上辈子就有,不管是找宋行止求救还是要钱要东西,都非常的好用。

上辈子得到的可不容易,没成想这辈子这么轻松就到手了。

白时锦接过玉佩看了看,觉得花纹似乎和上辈子的不太一致,但毕竟现在和上辈子全然不同,没有多想便收了起来。

宋行止看她收下,补充道:“我最近会一直住在郡守府中,你需要时,可以自己或者使人带玉佩来找我……”

说着,他一拍桌子:“忘了,你还要给许老夫人治病。”

宋行止看向白时锦,弯起嘴角,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之后还能见很多面的。”

“真好。”

白时锦也是笑了起来:“是啊,真好。”

马车停在白宅门前,白时锦下车后,看着马车远去。

一转身,对上一脸委屈的温香君,和皱眉看着自己的白元白涛。

白时锦原本还有些许残余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皱起眉头。

“都一脸丧气地看着我做什么,想挨巴掌了么?”

“真晦气!”

时间往回推移一点。

白宅里。

白元刚刚和白父分开,白父专门叮嘱了句:“别和你娘胡说,我先和她解释清楚了,知道吗?”

白元点头应下,看着白父背着手朝白母的院子走去,便也转身,准备回他自己院子,在途中,看到正伏在花园石桌上抽泣的温香君,和一旁安慰她的白涛。

瞧温香君哭得伤心,白元走上前去,皱眉看向白涛:“你又做了什么,才惹哭了香君妹妹的?”

白涛大喊冤枉:“不是我,大哥,是白时锦!”

白元不信,他今天才见到白时锦和许郡守的千金在一处,人都不在白家,怎么惹到温香君的。

“你做错了事就该愧疚应下,怎么还想着诬赖给旁人的?夫子平日里是这样教你的吗。”

看白元不信,白涛咬牙:“香君妹妹和白时锦一道出去的时候,丢了很心爱的发钗,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一定是白时锦,香君妹妹说了,那发钗很有可能是被白时锦拿去了!”

白元看向温香君:“是这样的吗?”

温香君咬咬唇,红着眼睛抬起头:“我也不想怀疑时锦妹妹的,可是……”

她哭哭啼啼的,把在赏花宴上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是修改并删减了部分的。

那时,确实是白时锦和温香君一道中途离席,那时的温香君,为了陷害白时锦,还清楚记得那时她头上是有那枚发钗的,但后来,事情太多太乱,她也就再没注意了。

等回到白家后,在蝶儿伺候她洗漱时,就发现发钗不见了的。

当时她心里惦记着要挥退下人看那封信,所以才没有急着让蝶儿找,以为是落在屋子里了。

没想到,后来让所有的丫鬟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温香君这才急了。

那可是许郡守的女儿补偿她的,是很贵重的首饰,她都还没来得及在白时锦面前多炫耀几次,怎么能没了!

虽然已经借着发钗不见了的事,找白父讨要了东西,但……

温香君抿唇。

能算在白时锦的头上,不是更好。

而且,她这段时间思前想后了许久,还是觉得,定是那白时锦拿了的。

哼,果然是商人养大的,就是眼皮子浅,还手不干净得很。

听温香君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附和了白涛的话,白元皱眉。

“时锦……她不是这样的人。”

一旁的白涛见白元居然都这样了,还不信自己说的话,顿时有些着恼:“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看白元瞪过来,因为身边还有温香君在,白涛也不怕:“你想想看啊,白时锦在香君妹妹回来后,她哪里还有之前的样子了,是不是越来越跋扈了?”

白元则咧了咧嘴,反驳道:“她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