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一个身穿华服但没有梳已婚妇人发髻,而是扎了个高马尾的明艳女人,正蒙着眼睛和十几个年轻侍卫追逐打闹。

嘻嘻哈哈的玩闹间。

明艳女人一把把一个跑得慢了一步的俊秀侍卫按倒在地,俊秀侍卫脸色涨红,还要挣扎,女人微微一笑,把人提起,正要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切!”

年轻侍卫抹了把脸,苦着脸道:“殿下,您不讲武德,不带这样袭击人的。”

长公主扯下捂住眼睛的绸布,笑着松开提着侍卫的手:“哎呀,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瘪犊子背地里偷偷念叨老娘。”

说着,长公主伸手挥了下身后长长的高马尾:“定然没说我好事,想来不是那些老酸儒又在骂我牝鸡司晨,就是我那好弟弟在念叨我,不出去帮他一把。”

侍卫取出汗巾擦脸,对长公主道:“那主子,您要出去吗?只要您说一声,哪怕那小皇帝念着是先皇遗嘱不放人,我等也能拥护着您冲杀出去,外面那些禁卫军不过是些养尊处优的土鸡瓦狗,经不起我等一次冲锋的,咱们后院还养着军马呢。”

长公主把袖子卷了卷撸起来:“不了,我要等那小皇帝哭着跪我面前求我出去。”

“娘希匹,他和他短命老子竟然都怀疑老娘下毒害人,呸,老娘只是不想整日里苦哈哈的批奏折,上班似的,要不,老娘要是想篡位,早就做了!”

一边说着,长公主一边从一旁琳琅满目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阵刀:“以老娘的功勋,又不是不能学一学那武则天,反正比起武则天,我还有一个病歪歪的亲弟弟愿意帮我呢。”

看长公主拿了武器,一众侍卫们也都去取了武器,严阵以待。

而几个离得近的好奇道:“殿下,您总念叨武则天是何人?是一位女帝吗?可是我等并未听闻史上哪一任女帝是这称谓的啊?”

长公主摆了摆手:“这不重要,总之,有我弟弟在,我吃好喝好的还不用上朝管事,我才不出去。”

“来,我们接着练!你们一起上!”

“是!”

……

燕京城外的鸿德书院。

头戴儒冠一身青衣,一个俊美儒雅的成熟男人抱着几本泛黄的古籍,从许多刚刚下了课的年轻学子中经过。

学子们见到这个学究打扮的人,纷纷低头行礼:“院长。”

男人神色淡淡地点点头,穿过这批学子,进入廊道消失不见。

学子中有人好奇:“这白院长一直在书院中居住,少有出门的时候,瞧他的样子,是又出去在哪里收了些古籍吧。”

一旁其他人纷纷回应,大家边走边聊了起来:“应该是。”

“话说,这白院长多大年龄了啊,只看面容,瞧着弱冠到而立都有可能的样子。”

“哼,一看就知道兄台你是刚进书院不久,白院长可是驸马爷,要不是早年第一个孩子丢了后,长公主一怒之下和他分居,怕是他儿子都快有你我这般大了。”

“啊?!”问话的学子不信,“院长都婚配了?还是驸马爷??”

其他人却不理会他,而是追问那看起来知道不少的学子:“我就知道院长是驸马爷,被迫和长公主分居后,除了讲课外,越发高冷不爱说话了,你还知道他分居的原因?兄台细说。”

“是啊,细说。”

被众人众星捧月追问的学子闻言,顿时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永威侯府的小侯爷,我爷爷和我爹都跟着长公主打过仗的,当然知道的多了。”

“勋贵子弟中能出我这样,能考进鸿德书院的可是寥寥无几……”

其他人不依了:“好了,兄台威武,那院长的事呢,继续说啊。”

“是啊,兄台,知道你厉害,快说正经事啊。”

这学子看自己再不说些猛料,就要被众人嫌弃了,只好继续道。

“院长那时,是要去南方那边游历讲学,长公主自然也与他一道,路上两人被胡人报复刺杀,长公主护着驸马爷杀退贼人后,便早产了小郡主。”

“他们本打算改行程返回京城,但路上,院长手下有人被胡人收买,院长和长公主又遭遇了刺杀,院长只顾着护着还在病中的长公主,小郡主和一干仆人被冲散了,待两人找到小郡主时,就只有她们的尸体了。”

“也是因此,长公主和院长大吵一架,后来两人就分居了。”

“啊?!胡人竟敢如此!”

“怪不得长公主被圈禁前,最后一次请战就是去屠了胡人王庭的。”

“那为何说小郡主失踪,不是都发现尸体了吗?”

那侯府世子摇头:“长公主和院长都不愿意接受现实,两人虽然不合,但都觉得,小郡主没有死,死去的那个孩子不是小郡主。”

“只是当时那些胡人下手太狠,小郡主和身边的仆妇宫女都被杀了投入江中,捞起来的人数是够了,但面目都泡烂了,长公主和院长追查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活下来的仆从,无从查起。”

“而且,后来长公主出征回来没多久就……出了那事,先皇驾崩,长公主被圈禁,院长也困守书院,也就更是查不到了。”

“唉,院长真是惨啊。”

“是啊,以院长的才学能耐,若是没有这事,只怕早就入朝为官,位列三公了。”

却有学子反驳:“不会的,院长当初同意长公主的求娶成为驸马,已经和青曲白家断了联系,不再是世家子弟,哪里能入阁的。”

“咳咳!慎言。”

“兄台定是喝多了,哈哈,我等还是说些旁的吧,那摄政王已经几月没有在朝廷上露面了,据说他已经死了。”

“不是吧?”

“这绝对不可能,毕竟,要是那位当真出事,我大燕朝,应该已经乱起来了。”

“这倒是,虽然那位心狠手辣,动辄抄家灭门的,但陛下尚且年幼,朝中确实不能没有他……”

……

白家这头。

听‘温香君’问这个,蝶儿张嘴:“是被圈禁的……”

白时锦正眼巴巴地等着她说,远处,白涛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冲了过来。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白时锦眨巴着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