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会同他耍小手段了。
沈清朔将她白玉似的手捏在掌心,深眸锁定住她,便如同锁定住了猎物,侵略性十足。
虽是她的手段,但他却甘之如饴。
薄唇微扬,他掐着成溪儿的细腰,温热气息皆吞吐在她的脖颈和脸庞、耳垂,将那白嫩的肌肤染得一片嫣红。
“……既然你如此主动,本王自然要成全你一回。”
炙热的吻随着话语一一落下,他宽厚的掌心在她娇躯熟练游移,轻易便挑起她的情欲,让她战栗连连。
成溪儿微仰着头,粉唇时时便溢出低吟,一双如水的眼眸渐渐涣散,在沈清朔一浪浪攻击中迷失和沉沦。
天光渐移,暮色四合,瑰丽霞光缀染在天际,金光洒在京城各处。
武兴侯府。
顾亭筠从府外大步回来,面色阴郁,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般。
他冷冷问左右:“那个不孝女呢?”
“……在合欢院。”小厮低声道。
顾亭筠步伐不停,冷脸拐去合欢院,入门便见顾继欢正执着一根鞭子,抽打地上跪着的一排丫鬟。
那几名丫鬟,亦是侯府养出来,如同成溪儿一样的人。
她是今日在街上吃瘪,便要回来拿她们撒气。
顾亭筠暗暗咬住后槽牙,脸色愈发阴沉。
他大步走过去,不等顾继欢反应过来,便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吼:“你究竟要何时才能老实!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招惹宣王府任何一个人?”
她竟然敢在街上和成溪儿起冲突,宣王若不在意便罢了,若他当真想因此而治罪,他们侯府便真的完了。
顾继欢被扇懵,跌倒在地上怔怔看着他,泪水一点点在眼眶积蓄。
她将鞭子猛地一扔,同样吼道:“你就知道让我忍,可那贱人不过是我的奴婢罢了,她的身契都在我手中,如今她却爬到我的头顶上欺辱我!您不帮我教训她,却还要帮着她继续欺负我吗!”
顾亭筠眼中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是怒不可遏。
他一脚踹过去,吼道:“让你忍忍怎么了,老子在外面不也是在忍?凭什么你就忍不得了?”
自他们侯府没落后,他堂堂武兴侯,出门在外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怕是一个五品官,他都不敢随意得罪,生怕对方有什么靠山。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是抱紧了宣王这棵大树,只要等顾继欢和沈清朔成婚,便再没有人能欺负他们。
可偏偏……顾继欢偏要反复作死,惹得沈清朔厌恶不说,连带着这桩婚事都有些摇摇欲坠,不知何时便取消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踹一脚地上的人,咬牙切齿道:“在你大哥回来前,给我咬紧牙关忍着,听见了吗!若当真想除她,便等你大哥回来后,一起想一个办法。”
“她不过是一个低贱丫鬟,你这样如同泼妇般和她置气,像是什么话?”
顾继欢死咬着嘴唇哭泣,心里怨恨在此时达到顶点。
像成溪儿那样的丫鬟,换在从前都是任由她揉搓的,哪怕是将她凌迟,都不会有人干涉她。
可自从将她送去宣王府……
顾继欢恨恨地掐着手,发红眼眶泪流不止。
顾亭筠丝毫不心疼她的泪水,冷冰冰道:“若再让我知道你擅自跑去惹麻烦,别怪我不顾父女情面。”
说罢,他便将衣袍一甩,大步离去。
他这一走,顾继欢哭得更厉害,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尤其是被成溪儿扇的那一巴掌,仿佛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烙印,时时刻刻都在蔓延着灼痛。
金月硬着头皮上前,轻声道:“小姐,我们回房间吧,奴婢伺候您换衣裳,前些时日新定的衣裳,今日已经到府了,您还未试过呢。”
顾继欢抽抽噎噎地落泪,院子里丫鬟依旧跪了满地,大气不敢出。
她抬头盯着这些个容貌出色、身段婀娜的女子,眼眸里浮动出杀机,一字一句地冰冷道:“给我拖出去,全部凌迟!”
金月眼皮一跳,地上跪着的丫鬟们险些晕过去,她们哭着求饶,爬到顾继欢面前,请求她放自己一马。
“都拖出去杀了!
顾继欢挥动鞭子,抽打着爬过来的人,站起身用力踹她们:“脏东西,凭你们也配碰我?”
“小姐!”金月忙道,“请小姐手下留情,他们都是大公子亲手培养,有用处的,若您毁了大公子辛辛苦苦多年养出来的工具,他会生气的。”
顾继欢微微一顿,近乎失智的怒火消散许多。
哥哥是很宠她,但若她耽误顾枕眠的前程或是大事,他同样会生气的。
而生气的顾枕眠,即便是顾亭筠都害怕,何况是她。
顾继欢渐渐恢复冷静,咬唇瞪着这些丫鬟,恨道:“关到柴房去,三天不许给饭!再给她们涂上膏药,在哥哥回来前,必须让她们身上的伤消失!”
“是。”
金月松口气,倒不是心疼这些下等奴婢,而是为自己。
若她未能规劝好顾继欢,顾枕眠第一个寻她麻烦。
她扶着顾继欢入内,为她涂了药,便轻声问:“小姐,要试衣服吗?”
“试什么试,你看我这样子,有心情穿新衣裳吗?”
金月噤声。
顾继欢轻抚着腰间疼痛,心中愈发委屈。
父亲下脚当真是没有轻重,仿佛她不再是他的掌上珍珠。
……都是成溪儿。
她暗暗咬着牙,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冷冷道:“你现在去,想办法收买宣王府中人,我要随时知道成溪儿的情况。”
金月缩缩脑袋:“还、还收买呀?”
此前收买金嬷嬷,到最后被揪出来,他们侯府险些便没了。
顾继欢冷冷撇去一眼:“怕什么,只是让她盯着成溪儿,又不是做什么,只要我们没动作,宣王自然不会发现。”
金月仍在犹豫,却见顾继欢眼神越来越冷。
她忙将银子收了,生怕会遭罪。
“小姐放心,奴婢会在明日傍晚前办妥此事,想来王府金嬷嬷之流,不会少。”
顾继欢这才满意了,抚着小腹道:“我饿了,让厨房弄些吃食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