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朔结实手臂缠绕上一层柔软温度,和那些控制他、绑住他的力量不同,能令他放松。

他也便默许了。

两人回到屋中用了饭,洛寒已换好衣裳、销赃结束后前来汇报。

“属下将人引到了国舅府,看着大内侍卫抓捕了陈大公子入狱,如今陈国舅正跪在宫门外,请求觐见皇上,但皇上似乎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沈清朔轻拨着茶盏,闻言挑挑眉梢:“陈国舅还能下床?”

“看着不太能。”洛寒道,“他是被人抬到宫门的。”

沈清朔嗤了声:“该。”

皇帝不是傻子,于他而言,陈国舅和宣王并无什么区别。

既然有机会削一削一方的势力,他自然会知道要怎么做,但若真想因此而彻底压下国舅府,怕是也不成。

计划还是太粗糙,若非太后逼得急,沈清朔会再仔细雕琢一番。

但眼下这结果,也算是不错。

“下去吧,继续盯着国舅府的动静,让季明先再多辛苦两日。”

“是。”

沈清朔缓慢放下茶盏,掀眸望向身侧乖巧的雀儿:“计划是你带给本王的,接下来该如何做,你可有想法?”

成溪儿一怔,流露出明显的局促情绪:“我、我没想那样多……”

“那就现在开始想。”沈清朔随意道,“不着急,此事尚且要折腾几日。”

成溪儿轻“嗯”一声,头脑已经开始运转。

但她还未想出个寅卯,掌心便触及一片温暖。

微微一怔,抬眼看去,是沈清朔端起她双手,仔细看着她指尖缠绕的绷带。

“可换过药了?”

“换过了,已经好许多,至少不疼了。”

沈清朔随意应一声,却未松开执着的手。

少女的手修长白皙,如葱玉一般水嫩,若是留疤,实在可惜。

“本王那里有上好的祛疤药,待回府后,你便拿去用。”

“多谢王爷。”

成溪儿乖乖应声,任由他把玩着手指,渐渐感觉到一丝痒意,下意识将指尖收了收。

沈清朔喉间溢出声低笑,顺势将她松了,却转而抬起她下颌,嗓音低沉道:“今日睡那样久,体力应当都补好了?”

“……好了。”成溪儿红着脸应答,媚眼如丝地望着他,“王爷不先沐浴吗?”

“也是,那你便……”沈清朔贴近她的耳,气息暧昧,薄唇只差一分便能贴到她肌肤,“陪本王一同沐浴。”

成溪儿双颊彻底红透,整个人仿佛都要冒出热气。

片刻后,耳室内水雾氤氲,成溪儿缩在浴桶边缘,眼神乱晃,根本不知该将视线落在何处。

对面是男人露出的结实宽厚胸膛,紧致腹肌上尚有她白日留下的痕迹,水珠挂在上头,渐渐向深处坠去,让成溪儿绯红脸颊愈发难掩羞意。

“怎么,这会儿不敢看本王?”

沈清朔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一点点描摹:“不记得了,这都是你咬的。”

成溪儿指尖滚烫,仿佛触电般想收回,却被沈清朔紧紧攥住,甚至是用力一扯,将她扯向怀抱。

温热指腹抚上她的唇瓣,沈清朔嗓音低沉,有被水雾浸润的沙哑:“害羞什么,本王不介意你多留一些。”

“王爷,别说了……”

成溪儿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沈清朔闷笑两声,抬起她的下颌,将轻柔的吻落在她唇边。

他像是故意般,一点点引诱成溪儿,要让她受不住,一同沉沦在疯狂中。

水雾弥漫,热意渐渐升腾,成溪儿一个没忍住低吟出声,嗓音里带上了求饶的婉转。

“王爷,别这样……”

回应她的,只有更激烈的挑拨,让她颤颤巍巍地沉浮在水中,任由沈清朔掌控她的一切。

窗外月色渐渐隐去,清冷晨光渐从东山升起,阳光照进耳室,只有满地凌乱的衣裳,和处处落下的水痕。

成溪儿从睡梦中迷糊转醒,只觉身上酸痛无比。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清朔近日对她愈发上瘾了,她一时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怕疯狂过后,他便会彻底腻了她。

要不要稍微保持一下距离,学一学欲擒故纵的手段?

正沉吟着,房门便被敲响,外头是洛寒的声音。

“成姑娘若是醒了,便请尽快收拾,我们马上出宫。”

成溪儿一怔,略有些紧张:“王爷呢?”

“王爷在养心殿,同皇上说完话便过来。”

成溪儿松下口气。

她还以为,沈清朔这便厌弃了她。

收拾妥当后,待她走出房间,沈清朔也正巧归来。

她被允许同乘马车,但成溪儿不敢逾矩,只缩在马车一角,静静等着沈清朔的吩咐。

昨夜折腾那样久,沈清朔似是也累了,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见只言片语。

直至宫门,马车被拦,沈清朔才悠悠睁开冷眸。

外面是陈国舅虚弱沙哑的声音:

“陈勉求见王爷,还请王爷赏脸一见。”

“不见。”

沈清朔薄唇翕动,冷冰冰道:“有什么话就这样说,若是没有,别挡本王的路。”

陈国舅沉重喘息从外传来,嗓音像是拼着老命挤出的一般:“我儿昨夜在家,并未外出,我陈府上下皆可作证,倒是听闻王爷手下有一精通易容的姑娘,若我没有猜错,昨晚一切,都是王爷所为吧?”

沈清朔冷呵一声,没答话。

陈国舅:“我并未要追责王爷,也不会将此事外传,只求王爷给我儿一条生路,免他的酷刑。”

“真是奇了。”沈清朔冷淡道,“你儿要杀的是人皇帝,并非本王,你求本王做什么?”

“若王爷肯开口,皇上自然不会为难。”

“本王没那么大的本事,即便有,也不会浪费口舌在陈家身上。”

沈清朔薄唇吐出冷漠的话,神色毫无半点动摇:“好好驾车,再有拦车的,撞过去。”

“是。”

马车重新驶动,外面传来陈府诸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王爷!”

陈国舅嘶声呐喊,牵扯到伤口,“哇”的一声呕出鲜血。

他恨恨盯着沈清朔远去的马车,扶着二儿子的手咬牙切齿道:“既然他不想和平解决此事,我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去通知陈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