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新年
“白欢欢从未出现在宗祠之内，你想要染指白家的念头趁早断了，就算现在白家在你的掌控之内那又怎么样。”太爷爷很激动，大概是生气男人所做的一切。
男人冷笑道：“一个白家，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呵呵。”太爷爷冷笑，他冷眼扫了我，沉声说什么亏得白家没有我这样的子孙，不然早就亡了。
我好纳闷，与男人做交易的不是我，如今背负骂名的却是我。
“太爷爷，我尊称您一声太爷爷，为了长生拿白家的子孙做实验，这样的事情也就您能做得出来了。”
“我白家世代如此，后辈皆是为了祖祖辈辈的大业而活，你这个自幼不在白家成长的人，能懂什么。”太爷爷气得直瞪眼，他是年轻了不少，甚至看着岁数一点儿都不大，可谓驻颜有术。
可惜这底下的，是早就已经腐烂的灵魂。
我没有说话，男人冷笑，说今儿来不是看太爷爷摆谱的，他说他与我结婚，算得上与白家多少有些关系，他会卖这个面子给他们的。
“白家擅自撤离，是害怕地宫有变，害了你们么，还是说另有所图，这些事情我都会查的清清楚楚，既是盟友，那也要说说清楚。”
“我白家大业怎么可能毁在你的手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与虎为谋，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太爷爷道。
男人冷笑：“我与我父亲可不是一类人，用虎来形容多少有些不合适。忘了跟你说，这一次送来的那几个白家后人可不太好，连一轮都熬不过去，往后该怎么办呢。”
“什么？”太爷爷怔了一下，他皱眉，“我就说不行，那是白家旁系，这些年为了这长生的计划，折损了不少人，我白家本就人少，如今却连旁系的人都不多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从你们白家跟我地宫合作以来，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协议一旦签订，就算只剩下一个白家人，都将继续下去。”男人冷声。
太爷爷点头，说他清楚得很，长生大计自然要继续下去，而且还要加快速度，他说白家承受不住这样的折损。
“这次送来的人，可少了一位，白忘月，是吗？”男人问道，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
我皱眉，看着太爷爷，原来白忘月是被选中的要送去做实验的人，难怪她身上的药性来的那么快，男人肯定知道白忘月跟我一起，如今在萧家人手里。
这会儿见着太爷爷亲口说出这些残忍的话，不由得替白忘月惋惜，这样的白家，终究还有什么护着的缘由。
“白忘月逃不掉的，她那一批人，都是我亲自种下的药，不回地宫只能成为一个怪物。”
“你……”我怒道，太爷爷轻蔑地看着我，他说就算我成了夫人，那又如何，他也只是盟友，不会卖我面子的。
“连你男人都动不了我，他要跟我合作，自然有合作的利益，白欢欢，你如今也算是白家人，切莫动那些小念头，不然的话……”
“怎么，连我的女人都不放过，欢欢虽说是白家人，可是这长生大计，永远不需要她。”男人勾唇，冷眸微转。
我冷笑着开口：“我暂且没入宗祠，怎么就算你白家的人，好，就算是这样，我动什么念头，白家家主？我还不屑于要这个位子，早就烂掉的根，你瞧瞧，白家的根，是不是早就烂掉了，你对着列祖列组的牌位，好好的看看！”
我略微有些激动，这不是我想要守护的白家，可一想到我母亲曾经那般为了这个白家，多少有些不忍，可最后白家亲手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里面。
我甚至怀疑，母亲的身上是不是也被种下那样的药。
太爷爷有些生气，却不动怒，他说我明白最好了。
“闲事莫谈，我今儿来便是为了跟你商量，入长渊的事情，你白家是否要参与？”男人低声道，“如果要跟着一起，最好挑两三个人来，其余的也不要多。”
“再入长渊？”太爷爷道，他凝声，“目前没有必要动长渊，如今那一脉还算稳定，犯不着自己找事情做吧。”
“你懂什么，起死回生和长生不死都在长渊之下，夜家军可是醒了，你难道还要等着整个长渊都复苏才采取行动么，这会儿夜家军可不敢妄动。”男人冷声。
夜家军，我心底猛地想起，在长渊墓下看到的那个男人，夜未凉，他……
“夜家军……”太爷爷喃喃，“就要正面相对了么？”
男人笑太爷爷优柔寡断，说什么等到整个长渊复辟，等到那王室醒过来，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覆灭。
“如今也只有夜未凉一人，不足为惧。”男人沉声。
太爷爷冷笑，不屑地开口：“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被夜未凉打得连连败退，甚至听到他的名字，连躲都来不及，如今却又说什么夜未凉不足为惧。”
“今时今日，并非当时的情况，我与夜未凉能打个平手，放任手下还有你那些白家废物入长渊也好。”男人道。
太爷爷却并不介意他说这些，太爷爷说什么夜未凉虽说才醒过来，但依旧不容小觑，他们没必要这么轻敌，夜家，长渊最凶猛的一支队伍，也是最最神秘的队伍。
“夜家军慢慢复苏，等那些人全部醒来的时候，才是没有机会，你自己选吧，白家要参与这次计划么？”男人道，他虽说不给太爷爷面子，但到底还是一个盟友的态度。
太爷爷说白家自然要参与，他说每一次探索长渊都会有新的发现，说什么长渊底下最为迷人，藏着巨大的秘密。
“欢欢，该走了。”男人沉声，带着我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忽而转身，“你的长明灯怕是要暗了，小心一些，处事稍微圆润一些也能活得久一些。”
我看着那扑朔的灯火，太爷爷沉着一张脸，却不再理会男人。
男人拥着我出去，吱啦一声，那扇门被冠上，他沉声道：“你关心的似乎并不是这个老不死的。”
他冷声，我没说话，男人继而说什么那几个病秧子如今倒是活得好好地，他说古燃和白倾颜他们命是真大。
“欢欢是想见见他么？”男人勾唇，阴阳怪气地很，说什么毕竟曾经共患难过。
我一直没有说话，他看似在问我，其实早就做了决定，他想带我去看便会带我去，不想带我去，便不会带我去。
“金丝边框的小白脸，古家后人，看着怎么那么不舒服呢。”男人勾唇，那扇门被打开来，我怔了一下，古燃坐在一旁照顾白倾颜。
我想往前面走，男人忽而抓着我的手，轻声道：“欢欢，不要着急。”
“古燃……”
“欢欢？”古燃怔了一下，里面光线不算很好，但能看得清楚，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视线落在我身边的男人身上，也只是一瞬间，“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张合了嘴巴，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我摇头，说不出话来，心口酸涩，看到古燃的时候，我便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情。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我。
男人忽而笑道：“欢欢只是太高兴见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个傻丫头。”
“你又是谁？”古燃警觉的很，男人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说什么他是我的夫君。
古燃皱眉，他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担忧地看向我，他对我很好，只是分开那么长的时间，我不知道该为他做什么，心底也存了一些愧疚。
“白倾颜怎么样了？”我低声道，看着双目紧闭的白倾颜，古燃摇头，说是一直在反复，情况也不见好。
我怔了一下，白倾颜的皮肤暗沉，再也没有初见时那样的光彩，古燃说他会慢慢照顾着她的。
“我欠她太多了，可惜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我报答她。”古燃道，他说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没关系，古燃轻声，“我错怪她了，没想到当年雪络的事情。”
古燃说他没想到乔家居然做那样的事情，我没有反驳，乔家的确不堪，可是乔雪络却并非这样，她是身不由己的，可是如今说来又有什么意义，人都已经不在了。
“你们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么，这样的光线，她怎么可能？”我还想继续说活下去，男人抓着我的手，忽而就攥紧了手，我微微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古燃说他一定要等到白倾颜醒来，确认她无恙他才会离开。
我没有多说什么，他低声道：“你还好么，自上次一别，也有一段时间了。”
我微微颤抖，连忙点头，我说我过得很好，一如既往地那般好。
“过得好便好，我还担心你呢。”
我轻笑，男人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待得时间长，可我双脚都僵了，我的心在颤抖，我知道我是为了谁，一个不能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
白家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那么白小蛮呢，我亲爱的小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