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章一直目送明瑛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踪影,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却始终舍不得离开。
她来这边明明快有月余,却总觉得好像刚来没几天一样。
而且他都没好好带着她体验过这边的生活,没有带她去吃美食,没有去带她看沙漠上的日出与落日……
她一走,他才想起来自己有好多事情都没有跟她一起做。
她的时间全都用来做公事了!
一想到这,陆时章就觉得有些后悔,他就不应该由着她的!
不过幸好,他们未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那些想跟她一起做的事,他日后定会一件一件的带着她做完的。
而这边,明瑛又是一顿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又是小半月后的事情了。
陆家的后事都已经处理好了。
只是明瑛回京后没有先去陆家,也没先进宫,而是约了文锦先去的茶馆。
文锦见到她安然的回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悄然落下,“那边怎么样?”
明瑛摇头又点头,“不幸中的万幸,吃的人不是很多,加起来两三百人吧,都已经查出来了,暂时还没有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文锦:“这确实算是好事,能即使发现且加以控制就是好事。”
文锦说完又道,“陆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明瑛:“我收到你的信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的啊?”
文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死得还挺蹊跷的,陆程商死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腐烂了,最后连脸都毁了,总之死的还挺惨的,还有老夫人,说是受不了了,直接上吊死的,死的时候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明瑛听着这些倒是还挺平静的,他们应该吃罂粟丸吃得最多的,死状自然肯定是最惨的。
老夫人素来爱面子,又骄傲,只要她清醒过来了,定然受不了自己这副德行,死应该是她能想到最体面的解脱了。
“你说蹊跷?怎么回事?”明瑛问。
“他们祖孙俩是在同一天死的,而且他们死的那天听说家里还遭贼了,可是你说如今谁不知道陆家内里空虚?那你说有什么好偷的呢?是吧?”
文锦说完,明瑛首先想到的就是姜家在找陆家的宝贝。
“那陆家有丢什么东西吗?”
文锦:“那倒没有,好像就是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了,但是东西好像没少,不过也不知道,毕竟他们陆家到底有些什么,这会他们也没心情去整理吧,毕竟陆家两个重要的人一下子全都去了。
你说陆程商去了就去了,反正他在他们陆家也就一个传宗接代的作用是吧,但是老夫人可是他们陆家的顶梁柱啊,现在他们陆家正闹着分家呢。
老夫人一走,他们陆家立马就四分五裂的,乱成了一锅粥。”
明瑛:“那姜瑶的孩子呢?”
文锦:“孩子还在陆家,那本来就是陆家的孩子,估计姜瑶也不会要吧,毕竟带着个孩子,什么事情都不好做啊,再者说了,你觉得她那样的人会是个好母亲吗?我觉得吧,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
明瑛点了点头,文锦这一点说得倒是对的,孩子于姜瑶而言,兴许就是当初为了套住陆程商用的。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两人又聊了文锦如今的状况,她现在拿到了盐铁商的经营许可,倒是更赚钱了,不过这钱,大多是要进国库的。
不过她也能想得通,她本来就是替陛下做事,做好了自然就能让陛下看到她的能力,为日后做女官也算是铺垫了。
对此明瑛是支持她的,不管做什么,那都是朝着他们最终的目标在奋斗。
从茶馆出来后,明瑛去了医学堂,见到了师傅。
华神医见到她回来,立马就拉着她去了挑战堂,神秘兮兮的,“徒儿啊,我跟你说,你今天回来的可真是时候,走,为师带你去看场好戏。”
“师父,你这搞得神秘又隆重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走走走,去看了就知道了。”
刚到挑战堂门口,明瑛便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他们今天这又是在做什么?”明瑛有些不解。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华神医笑得一脸**漾。
明瑛一脸狐疑地看着师父,她总觉得她没在的这段时间,师父的笑容都好像变多了,这还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经常装深沉的神医师父吗?
“不是,你看着我笑什么?赶紧进去啊!”华神医催促道。
明瑛虽然不解,但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挑战堂内气氛一片好,里面学子众多,不管是基础班、普通班还是优学班的人都有。
“我觉得李翔的肯定会成功!毕竟这茯苓跟当归本来就是一对,效果肯定是要更好的。”
“不不不,这罂粟丸产生的效果你们都已经看到了,如果只是这种常用药的话肯定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肯定要加大力度。”
“我也觉得,普通的药材肯定没啥效果,只能以毒攻毒,将罂粟丸产生的效果给覆盖过去。”
“但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将身体破坏得更厉害?我觉得李翔的这种保守治疗是好的,先稳住身体,将身体调理好,使其免受攻击。”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明瑛也大概能猜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了,他们正在研究怎么破解罂粟丸所带来的伤害。
这一刻,明瑛觉得成立医学堂,甚至是挑战堂的意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不管他们的医学知识到底有多丰富,或者说并不太懂,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起研究,一起进步,一起探讨,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但是这个过程不仅他们学习到了东西,而且也促进了团结。
医学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踽踽独行,而应该是所有医学者抱团取暖。
明瑛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甚至都不曾有人发现她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