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倒不如将那些特产送去姨母那里。
说不定,上天庭近日会有什么新鲜有趣之事发生呢?
楚月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上天庭。
随后,苏宴便带着她走向最近的驿站,付过钱后,二人登上了一条洁白如雪的大鲸鱼。
这种大鲸鱼就是中庭的公共交通工具,在下庭基本是见不到的,它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做——鲲。
鲲从中庭上空猛然腾空而起,在那广阔无垠、似无边际的海洋上空欢快地撒着欢儿,肆意地翻滚了几圈,随后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而去。
楚月一路坐在鲲背上,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一双小手忍不住伸出去触碰那些如萤火虫般闪闪发光的星尘。
苏宴却是一路黑着脸,表情极其难看。
说实话,他若想去上天庭完全可以使用传送阵,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抵达。
选择这样最便宜的交通工具,完全是为了让楚月这个胆小柔弱的女孩,一路上能够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甚至躲到他怀里寻求安慰。
可谁能料到,楚月完全不吃这一套,反而沉浸在这奇妙的旅程中乐在其中。
反倒是苏宴自己被这一路的颠簸,弄得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
待到登上上天庭后,大鲸鱼幻化成了一只大鸟,扶摇直上,翱翔于那茫茫白云之间,它的这种形态便叫做——鹏。
来到上天庭,楚月伫立在五彩祥云之上,惊喜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张大了嘴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繁华肃穆,神圣而又神秘。
神宫前的神坛更是聚集了人山人海的神仙。
“好多神仙啊,师兄,他们在干什么?——咦,师兄呢?”
楚月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棵巨大的柱子后面发现了弯腰狂吐的苏宴。
“师兄,你没事吧?”楚月轻轻地拍拍苏宴的背。
苏宴摆摆手,“没事,我……呕。”
话还没说完,苏宴又吐了出来。
楚月想要找点水来给他漱漱口,可大街上空无一人,而远处却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于是,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便来到了神宫前。
怪不得这里这般热闹非凡,天界的重兵怕是即便没有出动十之八九,最起码也调来了一半之多!
密密麻麻的银盔重甲的天兵们紧紧地围在神坛周围,个个神情肃穆地等候在一旁,人人都神情紧张,目不转睛地望着神坛中央激战的两个人影。
奇怪,究竟是怎样的交战竟然要惊动如此众多的天兵天将?
楚月满心迷惑地朝着战团正中望去。
她眯起了眼睛,只见那边气流汹涌激**,云气蒸腾翻涌,兵器交错之声震耳欲聋,两个男人正在这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激烈地厮杀着。
其中一个乃是神色冷峻,穿戴金甲的天帝!
神界四处都立着他的雕像,想要认不出来都很难。
而现在,这个男人披上了战袍,拿起了兵器,代表原本就权势滔天的天界出战,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眼前另一个尚未弱冠的毛头小孩?
楚月难以置信,正与神界的战力天花板打得难解难分的竟是一袭玄袍,还未弱冠的少年。
那皎洁到近乎耀眼的月光正从那个少年的背后映照过来,一抹月华映在了他那乌黑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邪气,一丝跃动,随着他身形转动飞腾迎战,那抹眸光正懒懒地扫视过四周,电光石火般地望了楚月所在的这边一眼。
楚月愣愣地望着那眸光,心里没来由地忽然一跳。
她摇摇头,有些愤愤地皱起了眉。
厉害!仅仅是望人一眼,居然能让自己的心跳都加快起来?
这感觉比魅族的魅瞳厉害多了。
这个少年,果真是个厉害的大魔!
楚月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晃晃悠悠走来的苏宴,“师兄,你来了?好点了吗?”
“我没事啊,我只是……”苏宴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黎?”他诧异地看了看战团里英俊不凡的少年,“他娘的,他怎么跑到上天庭来了,还跟天帝打起来?”
楚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师兄,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
苏宴似笑非笑,懒懒地在一旁道:“他可是魔界一霸,上次见面差点就打起来了。这小子狂妄自大,竟敢跑到天庭找刺激。不自量力。”
——天宫啊……是那么容易就反得了的吗?
楚月皱起眉头,转头向月光下依旧激烈无比的战况眺望。
此时,明晃晃的月光下,一道闪着阴寒光芒的光圈忽然凭空而起,悄然从激战的战圈外凌空飞来,去势如电,却无声无息,直直向少年背后突然袭去。
偷袭!
楚月一愣,晃眼望去,正见一脸慈眉善目的老神仙悄然缩回了袖子。
无耻!
楚月愤怒地在心里叫了起来: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孩不够,还要使这卑鄙手段!
似乎感应到那神器的来势汹汹,战团中的少年微微一个愣神,身形拔地而起,疾如飞鸟般地向一边掠去。
可是来袭的毕竟是高级神器,竟然随着他的变化身形也倏忽改了去势,急追了上去。
一不留神,那明晃晃的重物还是砸在了少年的背上,一个趔趄,他的身形终于晃了一晃。就在这一错眼的功夫,一张上品捆仙绳铺张开来,死死困住了那个少年。
少年好看的眉毛深深蹙起,眉心一抹血红天魔的印记闪烁着血光。绑住他的捆仙绳一寸寸断裂。
少年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一击,还能脱困,其实力恐怖如斯。
但是,他头顶突然张开无数个法阵,接二连三地朝他身上砸去。
每一张法阵落下,地面都山崩地裂般晃动几下,可见法阵的威力之大。
“嘶!”楚月惊呼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四周的天兵天将一拥而上,几十把各式各样的神器牢牢按在了正要咬牙跃起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