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不想再听到他说话,飞出银针封住了穴道,总算不再听见这人的蛤蟆叫了。

“你,你们敢这么对我家大爷!”

那些缓过来的护卫才瞧见他家爷的窘态,吓了一跳。

虽然看着莫名有些爽快,可这太要命了啊!若是让大人知道自家宝贝成这样了,他们这些人都得死啊!

“上!抓住这些贼人,为大爷报仇!”

护卫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全部冲着上来了,朝云辛籽几人攻去。

“你们是谁!敢在我面前动手!”

陈差头刚与掌柜的商量好房间,就瞧见了云辛籽等人与人起了冲突,他们甚至还被围攻了,心间一跳,赶忙跑了上来,左手举鞭,将人撂倒。

陈解差知道云辛籽不会轻易与人起冲突,定是这些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他窸窸窣窣地听了围观人群说着方才之事,这才明白眼下是什么个情况。

原来是一个欺负云姑娘的死**贼!

县令外甥又怎么了,谁都不能欺负云姑娘。

陈差头当即给王解差等关系亲近的几个解差眼色,那些解差破开那些墙头草的阻拦一冲而上,纷纷举起鞭子,抽向那些护卫的身上,鞭鞭用力。

“当着老子的面敢行恶行,你也就运气好,生在这穷乡僻壤,要是在旁处,早被人打死了!”

例如京城那种遍地权贵的,哪怕是街上看似普通的人,都有可能和某一权贵有着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根本没法轻易得罪。

将那几个护卫打趴下,陈差头才收了鞭子,急急说着:“云姑娘,我们怕是得连夜离开这儿了。”

这事一出,肯定是不能留下来了。

“可这么多人……”

“哎哟,金爷怎么从楼梯上摔成这样了,这可怎生是好哦,快快快,将这罪魁祸梯拆了,都是它,害得金爷摔了。”

他们一群人正打算冲出人群,谁知道客栈掌柜突然大哭着,且像是没看见云家一行人一般,越过他们用凳子去打楼梯。

“掌柜的,这楼梯怕是成精了,我老子早年学过驱鬼的,我懂些皮毛,我帮你啊!”

“我也知道些打鬼的,我来!”

那些百姓冲进客栈,举起长凳去打楼梯,不多会,楼梯被打得稀烂。

还有一些人偷偷拽走云墉链一行人,低声嘱咐。

“大英雄,这条街直走,找到一个墙角,有个很大的洞,通向城外,那个洞坏了许久,那狗县令贪了修葺的钱,就一直没修,快走!”

云家几人没想到那些百姓竟主动帮他们。

“对,快走,这会那县令可不会来,你们趁夜走,离开这里,他又没有物证人证,还能追你们回来不成!”

“对,大伙说得对,那县令每晚都要去勾栏院,这会正抱着小桃红呢!”客栈掌柜不知何时出来了,将一袋银子归还给了他们。

这是方才他们方才订房间的定钱。

“这银子……”

陈差头有心想说这银子应该留给掌柜修葺客栈所用,毕竟是因为他们,掌柜才损失了这么多,可这银子毕竟是楚萧御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掌柜就手下银子吧,算作赔偿。”

楚萧御及时回话,想了想,又摸了摸身上,想摸出一些银票。

他这才想起,他所有的钱都已经给了云辛籽了。

云辛籽看着他窘迫之态,嘴角微微勾起,适时上前解围,将一把银票偷偷塞进他的手心。

楚萧御轻咳一声,假装没瞧见众人脸上的好笑之色,十分自然地将银票递给掌柜。

“这些也请收下。”

掌柜自然不肯。

都说流放人不如他们普通百姓,他怎么能要走他们傍身的钱财。

“这是给大伙压惊用的,还有掌柜举家搬离的赔偿。”

云辛籽适时开口。

经过今晚一事,这些百姓许是不会怎么样,毕竟人口太多,可是掌柜却是最倒霉的,怕是得离开故土了。

云辛籽一时有些愧疚。

“姑娘有所不知,我原本也呆不久了,这戚县……”掌柜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一家要去寒尧州从头来过,所以这些……”

掌柜将银票推了回去,不肯收。

听掌柜提及寒尧州,云辛籽眼眸一亮。

“掌柜,我们也去寒尧州,这笔钱除了给大伙压惊外,剩余的全充当我与掌柜合伙做生意,日后待我们到达寒尧州,再详谈,如何!”

云辛籽寻思,若是要在寒尧州扎根,还是得赚钱,不停赚钱,不管这掌柜能力如何,这人品是没跑的,先定下再说。

“好,好……”

掌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与英雄的女儿一起做生意,一时有些激动,又想起云辛籽提及的压惊费,以为是她怕百姓乱说。

“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说话的,一定处理好。”

云辛籽没成想掌柜想歪了,也没有解释。

“掌柜小心,我们先走了。”

一行人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快速离开了戚县。

至于那个胖金,不知是不是人太多了,太不小心了,反正等县令带人来时,他的好大外甥人四肢都烂了,牙齿也没了,甚至于舌头都没了,人昏死过去了,而那些护卫,一个个不知道怎么了,也都不会说话了,嘴巴歪着,甚至都不能控制口水。

县令便想找知情人,谁知道个个都说客栈的楼梯成精了,把胖金打抽抽了。

县令就想找客栈掌柜,谁知道被告知掌柜被鬼怪带走了,甚至他的家中也凌乱不堪,像是被什么扫**似的。

只有街尾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衣着破烂的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露出不忿的神情。

他脖颈间还有一道青紫痕迹,像是被人掐的。

不就是偷了那人的钱袋吗!反正有钱,给他花点怎么了!

他看到满世界找人的县令,想起那人口中的消息,神情猥琐又贪婪。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朝县令那儿走去。

“什么人!不知道县老爷在办案吗!滚开!”

“大人,我知道和谁有关,他们一行人好像去寒尧州的流放犯,我记得好像叫什么云什么的……”

又过了约莫七八日,一行人总算到达寒尧州。

他们一行人今后落脚的县城是隶属寒尧州的温县,算是经济水平较为持中的县城了,但肯定远不如繁华的京城的。

他们一行人会重新落户籍,由县令分配至个个村落,里头可操作的水分很大,但是云辛籽并不担心,她有钱。

楚萧御身份尴尬,云辛籽“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后”,终于将人哄走了。

“哝,先捐功德再进县衙。”

捐功德?

只见那县衙门口,大喇喇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其上写着功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