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以你的想法必然是理解不了我们的心情,也无法理解我们的做法,但这世上总有人与他人有不同之处,若事事寻求统一,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我知道你的性格不会突然这么迷茫怅惘,不管你现在经历着什么,愿意或者不愿意和师兄说,你都可以记得。”

“在你眼中只能被称为牺牲的事情,在我这里是值得的,因为你是我的师弟。”

“勤奋二字或深或浅总还是有几分分量的。所以不必多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兄愿意。”

石泰然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或许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达到师兄的那种境界,他与人交往,大概总会考虑一下这个人能够为自己能够为净参派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这个世界在他的心底里,是被彻头彻尾的划分成净参派和世界上的其他人。

至于那九位娘娘,在他心中也是自己人。

但真正能融入他心扉的没有几个,他承认自己的凉薄,这也明白,这种心态其实并不是正确的心态。

“你有你的路,要走也有你个人的想法若是一味的和师兄追求一样的目标,也就没有了意义,好啦,不管你现在在忙什么,又或者在想些什么。”

刘长青笑着看他:“只要你不是无恶不作,只要你做的事情在师兄眼里是正确的,那师兄就会支持你。”

石泰然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师兄,他距离自己那样近又那样远。

他脸上带着笑意,这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满足。

“我知道了,师兄。”

石泰然闭上眼睛,此时场景变幻,四处依旧是一幅颓然破败的景象。但是依照场景的轮廓依稀可以分辨出这里仍然是净参派。

白骨女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睫毛仿佛被沾了一层厚厚的雪,看向他的时候眼珠的色极浅极浅。

“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次没杀人?”

石泰然的情绪波动并不高,甚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笑意:“有些时候有些事并非是杀人就可以解决的。”

“你很有意思。”

白骨女有些诧异于石泰然对他的评价:“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很有意思,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这七层塔我走到第二层,如今已然心胸开阔,等我走到第七层的时候,就会成为你炉子里的丹药。”

石泰然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我曾听闻这世上有一尾蛇痴情不已,幻化成人形之后,爱慕着一个人族的修士。”

“她几乎用尽了一切办法试图留在修士身边。唯一可惜的是那名修士对她却是毫无感情的。”

“修士痴迷于修炼,执着于炼丹,眼中放不下其余任何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骨女的脸色俨然已经大变:“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我想要说的不是一个你早就已经知道了的故事吗?”

“爱慕修士的白骨女,为了达成修士的愿望,成为了他的炉子。”

“她用一生修为将自己的一身即将度化成蛟龙的肉体,炼化成为了白骨炉。”

“这白骨炉邪气甚重,据说凡人进入之后,肉体凡胎化作灰飞。”

“修士进入之后,若能挨得住,这世间寂寞,熬到第七层就能变成一粒无求无欲的仙丹。食者可飞升为仙,是也不是?”

“你小子听说过的事情倒是不少,哪儿来的那么多消息给你打听呢?”

白骨女的脸色雪白看不出什么表情,石泰然不慌不忙的看向她:“只是可惜呀,这个白骨女真的太可怜了,她让自己炼制成炉子,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那名修士。”

“却没想到修士得到这只炉子之后并没有爱惜,他用自己的骨血皮肉,重塑回自己凡间的妻子模样。”

“又用炉子炼制出起死回生的仙丹,唤醒了沉睡之中的妻子。”

“这条蛇作茧自缚,每日看着他与旁人亲亲爱爱参与上自己所做的牺牲,不过是一种自我感动。”

“然后一朝坠入魔道,把这人和他的妻子全部吞入炉子里。”

石泰然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十分轻快,仿佛这是一件非常不值得一提的事。

“你想要说些什么?”

“别误会,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你蛮有意思的,我不会走到最后一层去,你给我布置下的所谓的心魔对我来说也全无任何意义。”

“往事不可追,活在仇恨与回忆之中的人,注定不会有未来。还有你带走我的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不是凡品!”

话音刚落,白骨突然觉得身体内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紧接着一柄大刀从天而降竟生。生将这白色巨塔劈成两半!

“哈哈哈!痛快!”桀骜略显脱线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石泰然你什么时候出来啊?还跟这婆娘婆婆妈妈的说些什么!”

白骨女躺在那里身形伶仃而单薄,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有什么意义呢?活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都死了!陪葬吧!”

她嘴里嘟囔着石泰然虽然听清了却并不能理解,她是想让自己给她陪葬吗?那想的也太美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气,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你入了魔道只能算得上是个魔物连。正儿八经的魔都算不上想要迷惑我?”

人死了还要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呢。

看着白骨女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石泰然轻笑着摇头从裂开的白塔之中走了出去。

桀骜美滋滋的冲上前去,正想要邀功就听见石泰然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是不是想我死啊?你那大刀劈下来就差三寸就劈到我头上了,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桀骜:“我当然没这个意思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时那种情况……”

“就是那种情况,你就只顾得上爽,顾不上兄弟了是吧!”

桀骜:“哎呀呀,反正你又没事儿,更何况这刀与你心意相通,还能伤到你不成。”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