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青衣说这话的时候,多少带了几分真情实感,毕竟她是亲眼见证,石泰然力挽狂澜之人。
她很在乎别人的生死,也有在乎的未来,那自己呢?
昨天在他顿悟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彻底的失去了目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不沉溺于情爱,不求闻名于天下,更不需要天下无敌。
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仅仅是他更幸运一些,与旁人不一样便要被天道针对,甚至几次三番峡置他于死地。
如今他甚至发现魔族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为了去杀掉自己,谋杀自己的存在。
魔神并非是自己苏醒过来的,祂是在别人的巧妙安排之下,提前苏醒,而做这件事情的这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石泰然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天道。
石泰然不再去理会皇甫青衣,他抬头望着这空****的天。
天下苍生皆是他的子民皆应受到他的照顾,结果就因为天道的一己之私,经受这样的折磨。
只为了杀死自己。
石泰然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小世界的天道想要扼杀他,但在天道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规则。
规则凌驾于所有小世界的天道之上,却对他这么一个小小人物起了心思,还真是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石泰然突然觉得有些释然了,人生嘛,总要具有一些挑战才会更有意义。
不如……就先从消灭这个世界的天道开始如何。
规则那么强大,就去改写规则,搞事情嘛,就要搞一波大的小打小闹算什么本事!
规则费尽心思想要搞死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了规则。
他要是不给规则,点颜色瞧瞧岂不是不给规则面子?
“我知道你平日里胆子就大,却也没想到你竟然胆子大到了这种地步。”苏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没想到是正常的,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人深入了解的男人。”
石泰然轻声笑着:“你们几个不是也被规则约束很久了吗,九天禁地的风景再美,偶尔也会想着出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吧?”
苏茴轻声笑道:“跟着你不就已经能看到了吗?不过你若是愿意带我们出去的话,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那就出去吧,瞧一瞧外面的世界。”
“如今你身体的禁咒也已经解除了,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直面规则。”
这个过不了多久,有些夸张了,规则并非是具体的人,甚至不存在法力。
但天地诞生之初,还未曾区分为三千小世界的时候规则便已经存在,祂比古神的诞生更为遥远,也比古神更守旧。
要有这种强大的存在,对抗压力必定不小,稍有差池,便会灰飞烟灭。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死亡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规则能让你生不如死。
不过怎么说呢,规则这种东西对越强大的人来说约束力越大,石泰然现在太渺小了,所以规则没有办法对他动手。
一个很讽刺的事实,失态人之所以还好好活着,就是因为规则的存在。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变强咯,除此之外,有什么资格与规则之间抗争。”
石泰然看起来似乎是变得更兴奋了一些:“其实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错,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对规则来说必然也是一件极具侮辱性的事情吧。”
只是可惜看不到自己最讨厌的家伙,气急败坏的模样,多少是有点值得惋惜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跟你真的直面规则的那一天,你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们是与规则对抗的失败者吗?”石泰然突然变得直白起来。
苏回冷笑一声:“你竟然觉得我们是失败者,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们之所以对你好……”
“但毕竟你们都遵守规则。”
“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规则,并不是用来约束我们的。”
“我们适合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东西签署了约定,但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了我究竟为什么在那里。”
“自己许下的诺言是必须要遵守的,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就要看新的规则什么时候产生。”
她的手搭在石泰然的肩膀上,姿态经多了些许娇媚:“所以以后还要靠郎君多多努力。”
石泰然抬眼看她轻笑一声:“蒲柳,你也不是狐狸,怎么身上竟是一股……”
“苏茴”的眼睛圆瞪着,瞬间又变回了蒲柳的样子:“你若是敢跟我说出那个字儿,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石泰然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好娘子,你跟我置气干什么?我这张破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开玩笑的。”
他的头埋在蒲柳的脖颈间,深深的嗅了一下女人身上的芬芳:“唉,要说起来这几个人身上的味道各有不同,只有你的味道最明显,哪怕只是以灵魂体的状态,也能够感觉到和其他人的不同。”
蒲柳瞪瞥他一眼:“哪里不同了,我的味道比别人的味道大是吧?”
石泰然连忙摆手:“好朋友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身上的香味媚而不俗,天底下不知道多少女人想拥有这一股销魂香,却始终无法如愿呢。”
蒲柳颇为得意,她的性子最为古怪,但也是容易讨好的一个:“你这样夸我还真是叫人不适应,又想了什么坏主意想让我帮你?”
“我如今这样子你也是知道的嘛,当初跟着你们什么都学了,唯独这打架的心法学的也有些少。”
他的手圈住了蒲柳的腰:“好娘子,算我求求你了,帮帮忙帮我在禁地的书屋取些东西来好么?你必然知道我都缺些什么的?”
蒲柳被他缠的有些脸红:“你少来这套,我可不是介清,耳根子那样软。”
“你是最有主意的,所以你是最有可能帮我的。”
蒲柳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