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女人似乎在研究手里的茶杯,眉眼之间全是宁静,林野没有进去而是在暗处看着,他现在确定了,孙芳身上的蛊出自她手。
养蛊是需要用自己的精血的,孙芳身上的蛊带着的气息和眼前这位感觉是一致的。
“主人,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请主人赐药。”
姚娘卑微地跪在在地上祈求,看着动作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女人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真的都办好了?”
听着这话,姚娘竟然发抖了。
“是的,医院的仪器也没有检查出来,但是……”
但是什么,不用姚娘说那女人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那个年轻人已经自己查看出来了是吗?”
姚娘点头,却是不敢再多说话了,甚至不敢再开口求药。
“你身上带了别人给你的东西?”
追踪符的气息被她察觉了,林野直接掐断了自己和追踪符的连接。
就见着女人从姚娘后辈撕下来一张纸,面庞笑得越发妖艳多丽了。
姚娘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显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主人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啊!”
“行了,不只是这个。”
女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姚娘身上,不过她没有动手,而是等着姚娘自己拿出来。
姚娘无法,只得把之前林野给她的护身符拿了出来。
姚娘接过看了一下,随即笑着还给了她。
“想不到,罗大哥这次找我帮忙,对手竟然还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奇人一类,但是大多都没有心慈手软的性子,因为如果心慈手软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现在她倒是对这个对手有些好奇了,就在这个时候林野故意泄露了气息,她立马眼神凌厉地看了过来。
“谁?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林野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看得出对方虽然善于蛊术,但是明显对玄门之术并不精通,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走进来。
“既然对我这么好奇,那不如我们面对面谈谈吧。”
女人冷厉地盯着他,原本宁静的眉眼此时充满了杀气,如果是个普通人,林野毫不怀疑对方会直接动杀招。
在京海市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发现本市有这样一个狠角色,只能是一点,近期刚来的。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杀气散了,女人勾唇一笑。
“你就是林野?久仰大名。”
林野挑眉,他并不觉得对方是在和他寒暄,抬手把一只飞过来的透明虫子捏死,然后拿出纸巾擦手,一边擦一边来到她对面沙发坐下。
“远来就是客,小姐初来京海市,想必对这里的地方和人都不太熟悉吧?”
如果对方是可以教化的,林野不打算动下死手,反之就只能个凭本事了。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此时茶几旁边跪着的姚娘就格外突兀,女人像是没有察觉一样,还就这么和他聊起来了。
“这么说你一定是本地人了?”
“差不多吧,至少比你来这里的时间要长得多不是吗?”
林野含笑说话,两人仿佛普通朋友聊天,其实他在警告这女人。
初来乍到,被人叫过来,恐怕她也不清楚很多事情,被人利用都不知,所以最好沟通之后再说。
女人沉默了,她很少遇到这样有自己原则的人,如果可以她很欣赏这类人,也不想与这类人为敌,不过可惜了。
“这次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下次再出现我就只能拿走你的命了。”
这话说得很狂,但是莫名的林野觉得这女人有狂的资本。
林野皱眉,孙芳的情况已经不能拖下去了,所以他今天必须拿到这女人的一滴血。
“孙芳的蛊是出自你手,我希望你能帮我解了她的蛊。”
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救人?既然知道蛊毒是我下的,就该明白,她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林野已经从对方的表情态度看出来了。
“不管是谁叫你来的,你应该都了解到了,对方想要的是我的命,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牵连其他人了。”
“好一个不用牵连其他人,可是那个人不想要你的命,而是想让你为他效命,懂了吗?”
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眼角眉梢都是嘲讽。
林野知道,在玄学界里这样得来的效命,意思就是傀儡,暗地里的人想要把他炼制成傀儡。
“那就得罪了!”
他突然动手,直取对方心脏,女人眉眼骤缩,好像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连忙回手抵挡但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指尖痛感传来,她惊愕地看向对方。
林野拿到了指尖血立马撤退,蛊术修炼到极致并不比玄术差,他没有害人之心,却不得不防备对方下杀手。
他撤退的速度堪称闪电,那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转眼就听不见了。
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吴幼幼眼睛已经有些肿了。
“林哥哥,我妈还会好吗?”
即便住在医院,可是医生却没有人能够给出准确答案,偶尔孙芳醒来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林野摸了摸她的头,吴幼幼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放声地哭。
现在吴再华不在病房,吴幼幼哭完就拉着他说话。
“妈妈脾气不好,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即便家里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我也是家里吃得最好穿得最好的一个,之前家里明明不行了,我本来想要放弃大学的,可是妈妈死活不肯,还把爸爸结婚给她买的三金都卖了还钱,就为了让我读书……”
林野默默地听着,听着女孩儿说着一件件小事儿,他不知不觉中很羡慕吴幼幼。孙芳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对自己的女儿更是掏心掏肺,如果他的父母还在,是不是自己也能得到这样的爱?
没有答案,当初他就是被师傅捡到才有幸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