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起身忙关上门,指责道,“去去去!说什么呢,你这老头子,闺女还没走多远,瞎说什么实话。”
“难道不是?你前脚让闺女管理工作室,没几天后脚又反悔,你敢说你自己没有目的?”
雨燕也说出了大实话,“我这不是担心,咱闺女吃亏吗?你说文欣一来,就直接参与入股,这会不会太突然了,人家可是在商场拼过来的,人家稍微玩个心思,就能把咱玩进去。”
“你这想的太多了吧,这哪儿可能的事儿。”老杜向着闺女,也向着文欣,“你咋不说人家一上来就给工作室注资了呢,再说了,那个占股比例你不是很清楚吗,对咱们能有什么威胁?她能害咱闺女什么?她那是信任咱闺女。”
“唉!可我这心里就是不得劲。”
“是!你是非得出点什么事儿,你就得劲了,你想想人家文欣家底子那么大,就算真的给你搞商战那套,咱这工作室他们能看得上?”
听老杜这么一说,雨燕也不再猜疑。老杜放心不下雨燕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事儿,耐心劝道,“现在工作室都是年轻人,她们有自己的想法,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就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可比咱那个时候聪明多了,你啊就少操心,多操心操心家里,可别让咱闺女看出来你想监视文欣,咱闺女那脾气,你看着没什么,可这件事上,你要是做的过分了,她指定跟你翻脸。”
“知道了,知道了。”雨燕无力辩驳,双腿一蹬躺在**,“睡吧,睡吧,嘚吧嘚的,就你能耐。”
杜娟躺在**,窗外是爸妈屋子的灯,还亮着。那昏黄的色,似曾相识。好像在哪一夜梦回的时候见到过。夜晚寂寥无声,轻风吹过院落中的树,沙沙作响,这惬意的催眠曲倒是管用,她很快就睡着了。
整个身子如千金一样重,杜娟刚躺在**,整个床就像是深渊一样拖着她入了梦境。刚才跟爸妈都说了什么,她自己也不记得,这时间她只想休息。今儿恍惚间的那一声“娟姐姐”,更等着她去找寻。只是这有些日子了,梦中的大宋大名府究竟如何了?京华坊是不是依旧繁盛如初?绢塑大赛是否已结束了?公主获得名次了吗?还有那梦境中神秘人究竟在和杜小娘的爹娘商议着什么?我的绢塑技艺有没有长进?哈哈,笑不活了。现实中并非佼佼者,但却也有几分成绩,只不过在大名府的时候,我还是那么敏而好学!没错,大名府也有一堆事儿等着自己去做呢!杜娟潜意识里这么想着,想着……
入了京华坊大门,没错!
我杜娟,又回来了!
可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人比起上次也少了很多。迎面的绣女见面,都只管着匆匆行走,却不曾如往日那般热情的打招呼,恐是时间长的缘故,又或是大家将自己遗忘了?这究竟是过了多久。大家脸上的笑意尚少,怕是那专横的掌事姑姑又回来了?不会,剧情不应该这样发展。
“娟姐姐!娟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杜小娘,那个跟自己同姓的小姑娘。还好,她依旧在!杜娟回头,小娘眼睛通红的站在面前,看上去像是刚哭过的样子。未等杜娟问,小娘说道,“娟姐姐,这半月以来,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都不来京华坊了。上次从我家离开后,你就无了踪影,爹爹阿娘怕你出事,找了好久,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姐姐有事儿,回了趟老家。对不起,小娘,姐姐应该及时给你说的,但姐姐走的太着急了,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对杜娟来说,可能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了,半月以来,原来这已经过了半个月,跟现实中差不了多少。
“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姐姐们。”
一个人?难不成公主也走了?京华坊在这儿属于是皇家的,这一路上绣女们的神情没有了欢笑,还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回事,小娘,公主也没来吗?”
“那日你离开后不久我就未见公主到过京华坊。后几日闻宫中来的绣女所言,公主近日闭门不出,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到现在,公主也已有半月未来了,只留下了这回参加绢塑大赛的绢孩儿,这几日师傅也为此着急,问到我娟姐姐住在何处,可我又不知。”
杜小娘很是着急,看来现在带着绢孩儿参加绢塑大赛的重担落在了自己和小娘身上,只不过现在临绢塑大赛的日子接近,公主留下的绢孩儿到底能不能如约完成?
“娟姐姐,不要离开我了,你这回要是走了,在京华坊,我真不知道该依靠谁了。”杜小娘乞求杜娟。
杜娟本就心软,还是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答应了小娘,一起完成绢塑大赛再说吧,“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完成公主剩下的绢孩儿。”
“绢孩儿是公主带着我一起做的,原本是咱们三个的,可你走了,只有公主和我。”
“做的是什么?貂蝉?”
“是虞姬。”还好当时大家商量的确实管用
不知道小娘是否深知虞姬的故事,虞姬算是悲情人物,可公主为什么要选择虞姬做这次的绢孩儿呢,“小娘,你知道虞姬的故事吗?”
“不太知道,但公主好像很中意它。”
“虞姬的故事很动容,要不要姐姐讲给你听?”
“好啊。”
楚霸王自刎乌江,别了虞姬,留下千年情!长长的廊桥上,杜娟将霸王别姬的故事,向小娘款款讲来,小娘听得入迷,杜娟讲得动情。这姐妹俩半月未见,却没想到以这故事开了场。
“杜娟!”是齐师傅的声音,杜娟本打算一会要去拜会,可没想到在此碰到。
“师傅。”杜娟回身恭敬的作揖
齐师傅一身素衣,眼神有些憔悴,却能看出他生气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半月有余,不知道去了何地,杳无音信!前日见你对绢塑颇为上心,而今半月了然无声,为师真不知你是忠爱绢塑,还只是一时兴起!杜娟!你拿这京华坊当什么了!”
京华坊当然是我家啊!杜娟心里做着斗争,可在这儿不能乱说。
杜娟再次作揖,很有歉意道,“师傅,是弟子的错。弟子近日家中有急事,事态难以从缓,未能向师傅告假,是弟子的不对。”
“说这些有何用?十日后便是绢塑大赛,而今公主退了坊,不理此事。小娘年岁尚小,这担子你不担着,难不成还让老夫替你扛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