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着演演,不拆穿也不是不可。

宋殃敛眸,眼底多了几分感动,嗓音沙哑,“是我的错,连累你。”

“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的我孩子。”陈氏眼底闪过一抹泪光,那模样看起来倒是真真切切。

周围人大抵是扔的差不多,也都散去。

也是因此,宋殃跟陈氏好似关系好了一些。

二人吃了些东西便回去了。

陈氏在宋殃一脚踏进屋子时开口,“孩子,你好好待在家中,日子虽说是苦了些,但我们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好。”

“……”

是夜。

那硬硬的床榻,宋殃准备去裴府一趟。

正悄悄准备离开时,却见后院亮着光,她稍稍皱眉,凑近,听到那夫妇二人的对话。

字字句句入耳。

宋殃嘴角微微勾起,转身去往裴府。

春莺在裴府内等着宋殃许久,夜色越发深下去,春莺眼底多了几分担忧,“表姑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要去找找?”

“但我一个人能找到吗?”

春莺即便是想找,也怕是不知道宋殃被那对夫妇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她来回踱步满脸着急时,外面传来动静。

来了!

春莺抬眸,看着已经趴在墙上的宋殃,急切开口:“表姑娘。”

“我马上过去。”宋殃吃力地抬起腿,让整个人翻过去。

但手上的力道却差了点,在翻过去时手却松了,宋殃身子朝着地上要摔下去。

“表姑娘!表姑娘……”

春莺见状担心又怕,伸手想要接住宋殃。

可是那纤细的胳膊怎么接得住?

宋殃身子从墙上掉落而下,她也没想过春莺能接住她,准备迎接巨大的疼痛。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而是落入一结实的怀抱。

春莺。

应当不是。

她还未抬头看去,耳畔男人低沉的嗓音,“又在做什么?”

“大少爷!”春莺惊呼。

宋殃愣住半晌后,才让裴书卿放开他站在一旁,手拍了拍带着灰土的衣裳,“长公子。”

“有事?”裴书卿又问。

“长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宋殃双眸立即爬上一抹可怜,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那并非是我的爹娘。”

今日之事,裴书卿也听时烈说了。

一对夫妇带走宋殃,说是她的爹娘。

裴书卿敛眸,“那你为何要跟去?”

“我——”

宋殃脸上满是无辜,“我又哪能跟二夫人作对?”

“是吗?”他眉峰微微往下压,眼底多了几分不信。

先前宋殃与柳云姝作对,倒是没见她说这句话。

旁边的春莺瞧着眼前这一幕,也是茫然。

裴颂安临走前让裴书卿护着宋殃,但二人之间这有些奇怪的氛围,让春莺有些茫然。

这是对的吗?

“春莺,我有话要与长公子说。”宋殃看向春莺,嗓音很轻。

“好。”

春莺低身离开。

她觉着应当不会。

宋殃只是被迫害,裴书卿帮裴颂安照顾宋殃。

再者,即便宋殃对裴书卿有什么心思,裴书卿也不会对宋殃有半分心思。

他可是生性淡薄,从未对任何女人有心思之人。

怎会瞧上宋殃?

等春莺走后,宋殃才怯生生抬眸,语气更是可怜,“长公子若是不信,又何必来这里?”

这里距离宋殃原本住着的院子较近。

但距离裴书卿还是有些距离。

他怎会无端出现在此。

“你又为何来裴府?”裴书卿并未回答她的话。

宋殃那双眼被月色照得明亮,她轻启唇,“找你。”

“……”

浅浅的两个字,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塞入裴书卿的心口处。

他眸光沉了沉,“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找长公子帮忙,长公子会帮我吧?”宋殃眼尾泛着几抹光,就那样直勾勾盯着他。

任谁都无法拒绝宋殃。

裴书卿退后两步与她拉开几分距离,眸光沉沉,“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在来时,我听到了那自称是我爹娘的人在后院……”

——

次日一早。

陈氏走进宋殃屋内,给她端来糙米粥,但不同于昨日的咸菜,今日多加了点豆子,混在粥内更好吃些。

“若是咱家有钱,我定给你吃好的。”陈氏语气温柔,那双眼带着对宋殃的疼爱。

昨日之事,是陈氏演的一出戏。

不为别的,就为此刻。

宋殃在裴府内养尊处优,怎么会吃这种粗茶淡饭。

唯有那样,才会让宋殃接受陈氏。

“不用。”宋殃接过陈氏的那碗粥,慢慢吃着。

陈氏一边还瞧着宋殃,打趣道:“也是大家闺秀,用膳也这般讲究。”

“习惯了。”她回应。

做戏自然是全套来,宋殃刚回来,那些在裴府待着的习性怎可能会改?

越是真,越让陈氏相信。

陈氏笑看着宋殃吃下那碗粥,再接过碗筷,转身走出屋内。

放下碗筷越过了一盏茶功夫,陈氏才小心翼翼推开宋殃屋子,小心翼翼探出脑,看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宋殃。

“快快快!药效到了!”陈氏朝着王顺摆手,示意他赶紧进去。

王顺大步走进去,手中的麻袋往宋殃身上一套。

随后宋殃的身子就被扛起,王顺脚步飞快地走出巷子,兜兜转转去往另外一个巷子里面,把麻袋扔在几人跟前。

“这女子生得不错,老鸨,你看看能卖多少。”王顺拍了拍手,眼底只有对银子的渴望。

陈氏把麻袋口打开,示意眼前老鸨看里面的人,“你悄悄,细皮嫩肉,模样也不错,这样好的苗子定能给你这青楼赚不少银子。”

老鸨一瞧见里面那人,眼睛都直了。

比起青楼其他女子,这女子娇柔的样子让人有保护欲,还有……

破坏欲。

“那我**也是需要时间的,最多给你算一百两地了。”老鸨开的价格已经很好了。

陈氏知晓,这银子还能往上抬一抬,便立即道,“一百两?那我不卖了,我去另外一条街去卖,我想他们会给更好的价钱。”

京城内青楼有两家。

自然也是对家。

有这般好的女子,要是流入对家手中,那她这个的生意怕是要少一大半。

“你开个价。”老鸨喊住陈氏。

陈氏一笑,朝着她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