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身难保,恕我无能为力。”萧牧尘一口回绝了。

“王爷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您和皇上一直兄友弟恭,手足情深,您一定有办法救凌月的。”沈夫人不住地哀求。

“本王,被禁足了。”萧牧尘冷冷地回应。

她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母后而流。

“沐辰,这么说靖王府和沈家都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了?”沈万青脸色铁青。

沈家的靠山,倒了!

萧牧尘苦笑一声,母后和沈家合谋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

只是身为人子,皇兄若是降罪于他,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因为母后,他享了近二十年的福。

余生若是因为她受苦,也算是为她赎罪,全了母子一场的情分。

他,不抱怨。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他这算是现世现报了。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沈万青忽然闭上了嘴巴。

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祁珺瑶。

外邦的女子,不可轻信。

“靖王,我们总要想个办法救出你娘亲和表妹来。要不,您试着找个人疏通疏通关系,求皇上开恩赦免了她们吧?”沈万青找了个借口,拉着他就走。

书房,才是商议大事的地方。

“靖王妃,我到现在还糊涂着呢,您告诉我,今天寿康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和凌月,咱们大家想想法子,可还能救出来?”沈夫人转而央求祁珺瑶。

祁珺瑶对那两个人的生死,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她们,都准备拿自己当棋子的。

只是她没有那么傻,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她不会与沈家交好,但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沈夫人,事情是这样的……”祁珺瑶绘声绘色讲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沈夫人白了脸,沈璃真是太过分了。

她早有心把皇上置于死地,为什么还要竭力撮合凌月进宫呢?

这不是要凌月终身无靠,害她孤苦无依吗?

“沈夫人,如果是在东昭,本王妃或许还有斡旋的办法。在南陵,我人地两生,能依靠的只有我的夫君。如今,靖王殿下也受到了牵连。这件事,我真是爱莫能助了。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能救得了表妹。就是不知道,她和沈家有没有交情,愿不愿意帮忙?”祁珺瑶美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是谁?满朝文武都跟我沈家交好,无论是哪位大人,只要我们求到他的名下,必然会竭尽所能相助的。”沈夫人很自信地说道。

祁珺瑶脸上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难怪沈凌月那么蠢,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沈夫人就没有想到,沈璃获罪,那些文武大臣怕是要对沈家避之不及了吧?

“沈夫人,皇上把此案交给了武安侯审理。表妹能不能被放出来,全凭她一句话。你去求求她吧,只要她肯高抬贵手,别说表妹了,就是我婆婆也能得到赦免。”祁珺瑶故意夸大了云锦婳的能力。

“有内务府,有三司衙门,这案子凭什么由云锦婳审理?怎么,在前朝她还没出足风头,这手又伸到后宫去了?”沈夫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云锦婳了。

沈家是与她八字相冲吗?

她嫌弃自己的儿子,不愿与俊凯做个平妻。

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家都不计较了。

她又来害沈家的小姐,这人怎么专跟他们沈家过不去呢?

“沈夫人,您还不知道吧?皇上对武安侯信任有加,因为皇上中毒,龙体违和,南陵会有一段时间,由武安侯监国。”祁珺瑶缓缓道来。

不知道明天早朝,文武群臣看到龙椅上坐着一个女人,会不会把金殿的房顶给掀翻了?

“什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南陵有那么多的皇室宗亲,还有那么多济世贤臣,怎么就轮到一个女人指点江山了?”沈夫人当场就炸了。

虽然,她也是女人。

但是,她发自内心见不得云锦婳大权在握。

沈璃先为皇后,再为太后,都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也没有给沈家太多的好处。

云锦婳,她凭什么啊?

“沈夫人,慎言!本王妃听说皇上自登基以来,德政斐然,以仁孝治国,爱民如子。但是,武安侯那人骁勇善战,有气吞山河之势。得罪了皇上,会被降职罚了俸禄。但是,得罪了武安侯,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性命不保啊!”

祁珺瑶“好意”规劝。

沈夫人把一口恶气缓缓压了下去,是啊,这事儿是有前车之鉴的。

看看平阳侯府苏家,自从云锦婳休夫之后,就,一蹶不振了。

对,最忍受不了云锦婳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的,就是平阳侯父子了。

在他们的带动下,文臣武将必然会竭力反对云锦婳监国的。

到时候,只要有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何愁云锦婳不交出大权?

还有可能被打入天牢,甚至,被诛杀。

沈夫人思及至此,心中一喜。

她知道怎么做才能尽快救出女儿了。

“多谢靖王妃指点,我一会儿就备了厚礼,去武安侯府求情。”沈夫人向祁珺瑶道谢。

收买不了的人,就彻底消灭。

不知道沈万青对萧牧尘说了什么,从书房出来之后,他就带着夫人匆匆告辞了。

而萧牧尘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足足有一刻钟,如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祁珺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啊!”萧牧尘如梦方醒,俊颜上现出纠结的神色来。

“王爷,有什么烦心事,就对臣妾说说吧!虽然我未必能为您分忧解愁,但是有个人倾听,心里会舒服一些的。”

祁珺瑶递给他一杯温茶,在靖王身边坐了下来。

“啊,本王只是想不出解救母后和表妹的办法来。”萧牧尘苦恼地摇摇头。

至亲至疏夫妻,不是他戒心太重,事事防着枕边人。

而是,今天他见到了若是翻脸无情,亲人是最尖利的一把刀子,让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舅父跟他商议的事情,若是泄露出一个字去,两府的人都将性命不保。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