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虽然问的是什么意思,但周奕辰明显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此刻他浑身血脉上涌,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正在身体里膨胀。
蝴蝶刀在他的手中灵巧地转动,他看着李牧寒的眼神也如同一只看着猎物的野兽。
“我不是说了吗,既然你们不喜欢简单的自我介绍,那我们要了解彼此,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吧。”
李牧寒笑着将资料放在了训练室门口的桌子上,而后率先走进了训练室。
“哦?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对您动手?”
周奕辰声音都在颤抖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小刀狠狠刺穿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的身体了。
在他看来,李牧寒身材消瘦,虽然长得高,但却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自己怎么也不会输给这样的人。
这也不怪他,毕竟实习生,没有资格看档案,所以对于李牧寒的了解不多。
陈依茗有些胆怯地对李牧寒说道。
“导,导师......这样做,不太好吧,我,我们......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该怎么说呢?”
李牧寒挠了挠头,没有回答陈依茗的话,而是先看向了陆芸雪。
“你呢?你应该是最想和我动手的吧。”
陆芸雪冷冷地看了看李牧寒,而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可以使用武器吗?”
“当然可以。”
李牧寒笑着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武器,你们都可以无限制使用。”
周奕辰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好,那让我先来,老大,没问题吧?”
“那还是有点问题的。”
李牧寒看了看另外两人之后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个一起吧,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没问题,只要你们抱着杀了我的心情就好。”
“杀了你?我们不会被问责吗?”
陆芸雪冷哼一声,但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
“放心,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
李牧寒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经近在眼前,直刺他的左眼球。
真是太急躁了。
李牧寒心中暗叹。
他的手指如同灵蛇一般,轻轻夹住了匕首的刀刃,动作轻柔而准确。
而后,他抬脚轻轻一踹,就让周奕辰整个人在半空之中失去了平衡。
最后李牧寒轻轻一拉,就让这男人的身体朝后飞了出去。
为了让他落地的时候不被自己的刀伤到,李牧寒还很贴心地将刀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扑通——
周奕辰摔了个狗吃屎,但他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再去看自己的手,匕首已经只剩下刀把了。
“很果断,不错,上来就是杀招,也够狠,继续。”
李牧寒将刀片轻轻扔出,刀片却深深地插入到了训练室的墙体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就在这瞬间,一抹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而后一抹刀光闪过,直逼李牧寒的后腰。
这一击同样迅猛,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是陆芸雪的攻击。
李牧寒微微一侧身,陆芸雪的攻击扑了空,但她的身体协调能力非常强,扑空的瞬间身体强行扭动,手中那把和她身形差不多高的刀由刺改挑,顺着李牧寒的下腹就划了过去。
但李牧寒只是抬手轻轻一弹,就将来势汹汹的刀给压了回去,随后他顺势一把拎起了还在半空中的少女,轻轻往身后一扔。
正好让飞出去的陆芸雪和起身打算再次攻击的周奕辰撞了个满怀。
“他妈的!别妨碍我!!”
周奕辰怒吼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这句话应该我说,你的小动作太多了,碍事。”
陆芸雪冷冷的回应,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李牧寒赶紧说道:“别内讧,你们的目的是杀了我,现在你们是队友,所以好好合作吧。”
周奕辰和陆芸雪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李牧寒说得对。
他们现在需要合作,而不是相互指责。
刚才两人各自和李牧寒经过了一轮交锋,两人的内心现在都非常清楚,李牧寒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绣花枕头。
方才两次攻击,他竟然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就轻易化解。
如果他真的动了杀心,只怕周奕辰和陆芸雪现在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两人在李牧寒的提醒下迅速调整了战术,两人开始协调动作,准备联手对李牧寒发起攻势。
周奕辰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致命,他的身体微微下蹲,从靴子里抽出了另一把匕首蓄势待发。
而陆芸雪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侧,手中那长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的步伐轻盈,同样准备进行突袭。
“是的,就是这样,不要着急,成掎角之势,让我只能同时应付一个人。”
李牧寒心中暗赞,他的身体微微放松,同时指导着二人。
“去你妈的,老子要让你的嘴说不出半个字!”
周奕辰明显对李牧寒的指导很不爽,他率先发动攻击,如同一头猎豹般向李牧寒扑去,手中的匕首紧握,带着破风之声直击李牧寒的面门。
而陆芸雪则紧随其后,她手中的刀刃划出一道道寒光,封堵了李牧寒的退路。
面对两人的夹击,李牧寒不慌不忙,他的身体先是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周奕辰的匕首,同时他的手掌迅速切向周奕辰的手腕,一个巧妙的扭转,就将周奕辰的攻势化解,同时还将他的匕首躲过。
几乎在同一时刻,李牧寒握住那把躲过的匕首,迅速击向陆芸雪的刀背,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陆芸雪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她的刀几乎脱手而出。
而那把匕首的刀刃也应声碎裂。
“配合得不错,但还不够。”李牧寒的声音平静,他的攻势未停,身体一转,以一个完美的回旋踢,将陆芸雪逼退。
周奕辰和陆芸雪被迫分开,两人的联手攻击被李牧寒轻松化解。
他们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李牧寒的实力如此之强。
“陈依茗。”
李牧寒甚至还有闲心去看着一直在角落发抖的最后一名队员。
“你不来吗?”
“导师,我......我......”
“我这里不需要温室里养大的花朵,我也不是你的保姆,如果你做不到,就请先出去吧。”
李牧寒的话语冷酷而直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实力的严格要求。
这句话几乎和当时霍天对他说的一模一样,而现在,这句话就像是某种催化剂,顿时让陈依茗体内的另一个东西怒火中烧。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几乎是在抬头的瞬间,陈依茗的双眼充斥着绿色的光芒,她的瞳孔变得狭长,如同蛇的眼睛。
而后,她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的皮肤开始覆盖上一层层蛇鳞,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李牧寒的眼神一凝,他感受到了陈依茗身体里另一个东西,也就是那只恶魔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意。
他知道,陈依茗的异变已经开始,她的另一个自我正在觉醒。
而李牧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不拿出全力,又怎么能互相了解呢。
“很好,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李牧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就这样直直地站在原地,准备准备迎接陈依茗的攻击。
陈依茗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李牧寒冲去,她的动作敏捷而迅猛,如同一条出击的毒蛇。
她的双手变成了锋利的爪子,直逼李牧寒的要害。
“不错,你已经学会开启界域的力量了,但还不够,试着去掌控它,不要让它掌控你。”
“闭嘴!!给我闭嘴!!!”
李牧寒迅速反应,他的双手如同两条灵活的蛇,巧妙地格挡着陈依茗的攻击。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既化解了陈依茗的攻势,又不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同时还会对她的攻击指点一二。
周奕辰和陆芸雪也同时发难,继续朝着李牧寒攻击。
李牧寒几乎是用单手阻挡着一只恶魔和两名受过训练的实习生的进攻,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但他却并不轻松,因为还要搜肠刮肚地去给他们进行指导,毕竟自己不是真的来教训他们的,时刻要记住,自己是一名导师,而导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的学生能活下去。
这是岑麟对他说的话。
战斗还在持续,陆芸雪和周奕辰的动作却都已经略显疲态。
周奕辰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李牧寒:“这个怪物,难道不知道累吗.......”
“累?”
陆芸雪发出一阵自嘲的微笑:“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他根本就是在玩儿,完全没用上一点儿实力。”
被这样一说,周奕辰的内心愤怒无比。
正好这时候陈依茗所化作的恶魔被李牧寒反手扔了出去。
于是周奕辰指着李牧寒怒吼:“你他妈够了吧?!”
“嗯?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周奕辰同学。”
“谁他妈是你学生!我们他妈只想杀了你!你他妈为什么不动真格,装好人给谁看呢?!”
李牧寒苦笑着说道:“你误会了,周奕辰,我不动真格是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指导你们,你们没发现自己在这短短十五分钟内的变化吗?”
听了李牧寒的话,周奕辰微微一愣。
而陆芸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早就已经感觉到了。
李牧寒一直在引导甚至是手把手教导着他们的进攻,而自己的身体也在无意识中接受了他的教导,每一次进攻都有所收获,这才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因为李牧寒真的像一个导师一样在对他们进行指导。
“额啊啊啊啊!!!”
陈依茗发出一阵怒吼,她疯了一样再次扑向了李牧寒。
“而你,你比较特别,陈依茗。”
李牧寒直接抬手掐住了扑过来的陈依茗的脖子,而后将其温柔地按翻在地上。
“这场指导对你的提升不大,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仗着力量乱来是不会进步的。”
“给我放手!!肮脏的人类!!!!我要撕烂你!!撕烂你!!!啊啊啊啊!!!你根本不懂!!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人类!!你触怒了恶魔!等我的力量恢复!我会让你感受恶魔力量的恐怖!!”
“恶魔力量?”李牧寒笑了笑,而后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了陈依茗的额头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深谙恶魔之道......小鬼。”
陈依茗的挣扎和怒吼慢慢停止了。
因为她看到,李牧寒的眼睛正在散发出一种金色的光芒,而这种光芒的背后,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军团之主,堕天使,撒旦......还有很多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但力量强大到她就连直视都无法做到的存在.......
颤抖,而后是无尽的恐惧。
陈依茗刚才的那种狂傲在此刻被彻底击碎,仅仅是这男人的一个眼神......
在发现陈依茗体内那只恶魔已经吓得缩回去,现在被自己按着的只是那个内向怯懦的少女之后,李牧寒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教你如何去掌控恶魔的力量,但现在......”
李牧寒微微直起身,看向了周奕辰和陆芸雪。
“你说得对,周奕辰,我觉得互相熟悉的重点是‘互相’,我已经熟悉了你们,而现在,希望你们也能好好感受一下我。”
“你他妈又在那儿说什......”
“小心!”
陆芸雪的警告来得还是太迟了。
那个“心”字才刚出口,一道金色雷电已经闪过了周奕辰和陆芸雪的身边。
“checkmate.”
随着李牧寒周身雷霆的散去,两人慢慢地跪在了地上,而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