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陈智轩看着他们,脑子飞快转动着。

众人的反应他看在眼里,这时候得再刺激刺激大家,他高声喊道:“是不是贺婉婉派你们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奶奶在这里站多久了,她也没有出现,她的良心都喂狗了吗?”

热心的路人帮忙鼓舞士气,“别怕,我们帮你报警,他们胆敢出手伤害你们,就得进去吃牢饭。”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没有王法了吗!”

周遭一片喧闹,志得意满的陈智轩没有发现父母逐渐难看的脸色。

几个男人被大家这么针对,他们一肚子火气。

“关你们屁事啊?老子是过来讨债的。”

热心路人满脸诧异,“啊?讨债?”

陈智轩怒气冲冲地指着男人的鼻子,“大家别信,这一定是贺婉婉的手段,故意分化矛盾!”

大家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站在他这一边。

男人举起手中的合同,看向陈父质问道:“配资合同是你亲手签的,现在你买的股票连续跌停卖不出去,我们也没办法强行平仓,配资亏损的钱你拖欠多久了?什么时候还上?”

人们齐刷刷地看向陈父,他薄唇微张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

“配资?不是说家里没钱吗?怎么还去配资炒股?”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一点自己的判断?”

“难道你不也是,相信贺婉婉吞了彩礼钱。”

“我就说这里面有猫腻吧,看他爸的表情,要是假的没这回事,他第一反应肯定是澄清谣言。”

舆论风向有要崩塌瓦解的迹象,陈智轩着急地喊道:“这合同是假的,我爸妈都是老实的庄稼汉,哪懂什么炒股,他连证券交易所在哪都不知道。”

人们听着觉得有道理,又信了几分。

男人恶狠狠地看向陈父:“你怎么说?没去配过资也没炒过股?”

陈父嘴唇颤抖,他紧张地看向陈智轩。

看到儿子使了个眼色,他壮起胆子声线不稳地说道:“我没搞过什么配资,我都不懂那是什么。”

为首的男人朝同伴看了眼,对方拿出印泥和纸张。

“既然你说合同不是你签的,那就摁个手印对比看看。”

男人将印泥和A4纸递过去,陈父脸色难看不敢伸手接。

“怕什么?连个手印都不敢摁?”

陈智轩硬着头皮说道:“哪知道你们会拿我爸的指纹去做什么,怎么可能随便按手印。”

“只是做个对比,对比完我们当着大伙的面把纸撕碎,你们敢不敢摁手印?”

陈智轩语塞,咬紧牙关,“你们不要在这里借机发作转移矛盾,我们一家只想让贺婉婉退回彩礼钱。”

“哼,我们根本不关心什么贺婉婉。你爸妈躲着我们,要不是你们把事情闹大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也找不到你们。”男人冷笑道:“知道你们会耍赖,我申请笔迹和指纹鉴定你们想赖也赖不掉。”

两边各执一词,配资公司的人说话铿锵有力,还挺令人信服的。

陈智轩几人反倒有些畏畏缩缩,不少人狐疑地打量着他们。

贺婉婉接了通电话,纤细的手指干净利落地将披散的头发梳起,扎好。

“要下去?”闵景烁看着身旁神采奕奕的人儿,沉声问道。

贺婉婉颔首一笑:“嗯,去会会他们。”

“我陪你。”

“不用,我应付得来。”

闵景烁没有让步,“以防万一,陈智轩恼羞成怒暴起伤人,我能护着你。”

贺婉婉凝视着他的深眸,心里涌起暖流,她微微勾唇,“好。”

两人并肩从办公室走出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他们无视员工们探究的目光,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脸盈盈。

“嘶,都闹成这样了贺婉婉怎么还笑得出来呀?”

“闵总怎么也跟着一块过去了?难道他们俩……”

“事情闹这么大,盛秉都快沦为京城笑柄了,闵总出面把事情摆平也很正常。”

许多人偷偷拍照录像,记录这场离谱的闹剧。

“开门。”

“闵总不能开啊,他们情绪激动可能会发生冲突,咱们还是报警吧。”

闵景烁抬起冷眸,“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保安乖乖摁下按钮,电动门缓缓打开。

众人以为贺婉婉会胆战心惊地躲在闵景烁的身后,可是她却神情镇定地率先走了出去。

“你们终于开门了,快点让贺婉婉滚出来!”男人怒声喊道。

贺婉婉眨了眨眼睛:“我就是贺婉婉。”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所有人朝她看了过来。

“长得真漂亮,怪不得能骗走八十八万彩礼。”

“她让未婚夫一家在门口等了这么久,她的态度怎么这么嚣张啊?”

媒体记者冲过来,镜头和麦克风差点怼到她的脸上,还好闵景烁眼疾手快抬手挡住。

“砰。”

沉重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这一撞力道可不轻。

贺婉婉心里一紧担忧地问道:“没事吧?疼不疼?”

“没事。”闵景烁收回胳膊,声音冷冽:“你们故意的。”

记者心虚地摆手解释,“我不是故意,走得太急没站稳。”

他急忙岔开话题追问道,“贺婉婉你什么时候退回八十八万彩礼?”

贺婉婉扬眉笑道:“我没有收过彩礼何来的退回?”

陈母立即扯着嗓门哭嚎道,“贺婉婉,求求你把钱还给我们,他奶奶住院费都交不起了,你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吧!”

说完她就要跪到贺婉婉跟前,给她磕头。

陈父俯身想要将妻子搀扶起来,陈母现在是跪也没跪,磕头也没磕。

精湛的演技让周围不少人感同身受,红了眼眶。

“你个天杀的毒妇,看看老奶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贺婉婉摇头笑道:“可我真的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我的良心自然不会痛。谁主张谁举证,说我收了彩礼钱,总得拿出证据吧?”

陈母被陈父搀扶下来,她最终也没给贺婉婉下跪。

“我们给的现金,哪有什么证据啊!呜呜!”

记者追问,“你们当时就没写个收据啥的吗?”

陈母后悔地拍着大腿:“没有。”

路人气愤不已,“她就是仗着没有证据才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