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婚后三年,因为长佩新规不能生子,所以崽崽设定为收养的。)

厉景元结束了和分公司管理层的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关上电脑。今晚宁辰澜有个饭局,不在家。所以他下班之后又在书房加班工作了一会儿。如今风行的业务已经不再局限于星城,周边联邦州府也开了三家分公司。

厉景元出了书房,刚好碰到被保姆洗香香的女儿。小姑娘丁点大,穿着睡衣抱着他的腿问:“爹地怎么还不回来?”

厉景元蹲下身将她抱起来,亲亲她桃子一般粉嫩的脸蛋,“爹地今晚有事,朵朵先去睡觉好吗?”

朵朵嘟起嘴,很失望地说:“可是我要爹地讲故事才睡得着。”

厉景元抱着她往儿童房走,哄道:“爸爸今晚给你讲好么,想听什么故事?”

小孩子就像夏天的云,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听见厉景元要给她讲故事,在爸爸手臂上乐得手舞足蹈,大声地说:“太好了!爸比我要听屁屁侦探!”

等把女儿哄睡着,厉景元从她房里出来,抬起手腕看了看,九点十五分。他七点半的时候给宁辰澜发过一条信息“少喝点酒。”,对方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还加了一个wink。

本来他不是很担心,因为注资宁氏之后他就把自己原本的助理派去为宁辰澜工作。今晚也是周助陪着去的,周舟工作能力强,应变力和情商也高,连酒量都很好,是再适合不过的助理人选。酒局这种场合,就算自己没有吩咐,周助理也会帮着宁辰澜挡酒,更何况他还特意打过招呼。

厉景元再次编辑了一条信息“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想显得控制欲太强,事实上他们婚后厉景元并未干涉过宁辰澜的社交和工作,只是omega**期刚过,正处在信息素的极度依赖期。他希望宁辰澜能尽量早些回来,免得他身体难受。

过了十来分钟,仍然没等来回复。厉景元按耐住没有打电话过去,只是给周助发了个信息询问情况。

那边很快回了电话过来,周助理在那头尽职尽责汇报,说宁总和客户还在喝酒聊天,并且形容为“十分投机,相见恨晚”。

厉景元一下子坐不住了,叮嘱周助看着点,然后拿上车钥匙直奔餐厅。

周助理在包间外打完电话,回去一看,好家伙!什么时候又开了一瓶红酒!他连忙去劝两位老总点到为止,醉酒伤身。

宁辰澜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但兴致仍很高,主动举杯遥敬赵总:“柠檬爸爸,今天能向你取经实在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幼儿园已经参观过好几家了,但匆忙浏览哪能知道他们师资到底如何?老师有没有爱心?餐食好不好吃?办学理念倒都是好听,关键得看孩子在那开不开心。”

“哪的话,一看就知道宁总也是爱孩子的爸爸,放心咱家小柠檬读的这家幼儿园是真的不错!来,咱们以后就是小朋友的校友爸爸了,这杯干了!”

赵总豪爽地将杯中红酒饮尽,他是做元器件供应的,本来今晚来谈生意,觉得宁氏的这位宁总冰山美人一个,敬酒都是助理给挡了,自己只象征性抿一口,感觉十分地高冷。谁知他无意间提起自家女儿,对面的宁总却来了兴趣,询问他女儿多大,在哪上幼儿园。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人都是女儿奴,我一口一个小柠檬,他三句不离自家朵朵,就这么聊孩子的幼儿园选择问题聊了一晚上,红酒不知不觉喝光了一瓶,又让服务生开了一瓶新的。

宁辰澜撑了撑晕乎乎的脑袋,他感觉自己有些喝多了,但没事!今晚收获很大!朵朵已经两岁多了,还有不到一年就该上幼儿园了。好的幼儿园必须得提前申请,还要面试。他今晚向柠檬爸爸取了经,这下心里就有底了,一定能为自家朵朵申请到心仪的幼儿园!

厉景元匆匆下车,将钥匙抛给门童。他循着房号很快找到了宁辰澜所在的包间。宁辰澜已经醉了,撑着头昏昏欲睡,周助理正在一旁为他倒茶醒酒。

厉景元走过去,捞起自己omega,搂进怀里。朝对面的赵总说:“抱歉,人我先带走了。”

赵总有些结巴地回答:“好,好的。厉总,您,您慢走。”

开玩笑,这可是风行集团的厉总,年利润上亿的风行!虽然他嘴上说着抱歉,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一点歉意也没有,相反赵总只领会到一阵冷冷的寒意。

虽然赵总是做通讯元器件的,但他也只是期望能和宁氏这样规模的公司达成合作关系,成为他们的供应商。搭上风行这种大集团公司他是想都没敢想。厉景元护妻声名在外,光是被这么冷冷地一瞥赵总就觉得背上汗毛直竖,别是得罪这位商界大佬了吧……那自家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啊?

被放上车的宁辰澜还不老实,嘴上嚷着:“唉,我怎么到车上了?我还不想走呢。”

厉景元额头青筋直跳,替他扣上安全带,轻声训道:“乖一点,跟我回家。”

宁辰澜本能地安静下来,嗅着alpha散发出的安抚信息素,在熟悉的葡萄果香和蜂蜜的香甜气味里暂时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是厉景元将宁辰澜直接抱去卧室的,他把人放到**。拧了热毛巾来给宁辰澜擦脸和手。替他擦脖子的时候,毛巾沾湿了衣领,厉景元解宁辰澜的扣子,想为他换上干净的睡衣。

谁知睡梦中的宁辰澜突然惊醒,死死扣着他的手,一双灰蓝的漂亮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厉景元有一些愣住,因为宁辰澜很少会用这种严厉的眼神看他,他的澜望向他的时候眼里总像是盛着一汪柔情的水。

“我替你把湿衣服脱了。”厉景元如实回答。

“别碰我!你这个强奸犯!”宁辰澜义正严辞,一幅羞愤的样子,似乎厉景元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就要和对方挣个鱼死网破。

厉景元一下子松开手,“强奸犯”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真的要说的话,其实他和宁辰澜的第一次属实算不上两厢情愿。当时宁辰澜深陷**热,被欲望烧得理智全无,确实是他趁人之危,但“强奸犯”这个词他还是头一次从宁辰澜嘴里听到。

显然他的澜在酒醉后认知和记忆发生了偏差,以为他们还是在初识的时候。

“对不起。”虽然已经道歉过许多次,但厉景元仍是向眼前的澜真诚地请求原谅。

宁辰澜咬着下唇,这个人怎么这样,之前闯进酒店房间欺负了他。然后又对公司使各种绊子,让宁氏的合作全部泡汤,逼他相见。

见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晚的男人就是风行的总裁,这些日子他忍着身体上的极大不适,强撑着工作,结果他一声令下,让自己的努力通通白费。

见面之后还用信息素来压他。

“对不起,澜。”厉景元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歉:“当初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以后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宁辰澜听见他叫自己岚,那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岚吗?是可以窝在他怀里撒娇的omega,而不是必须戴着面具强撑着装作alpha的宁辰澜。

委屈一下子一齐涌上心间,在得到被允许释放的许可之后,宁辰澜抽抽噎噎,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他伸手去捶alpha结实的胸膛,边打边骂:“你下流无耻!你仗势欺人!”

厉景元任他捶打,小心地去吻他脸边的泪水。“都是我的错。”

其实知道宁辰澜真实身份之后他不止一次后悔过当初对宁氏的施压。omega被他强占了第一次,又离了他的信息素,那段时间熬得有多艰难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而自己不仅没能陪在他身边度过难受的依赖期,还设法去使绊子让他的公司举步维艰。

“你今天还用信息素压制我,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

宁辰澜难得流露出如此弱势的样子来。之前他清醒的时候,偶尔谈起从前,他总是豁达地表示没关系。厉景元这才是第一次听他亲口描绘那时的真实感受。

“有多难受?”厉景元声音有些颤了,他被自责反复拉锯,心脏酸涩。

宁辰澜回忆着在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厉景元时的感受:“你的白兰地信息素一下子变得浓重辛辣,我后颈的腺体好痛,像有无数针在扎。手脚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我捏紧扶手才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当时他连续工作了快半个月,**期后没有alpha在身边陪伴,他的腺体仿佛一座干涸的池塘,急需alpha信息素的滋养和浇灌。事后避孕药对他信息素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因此他的身体敏感又脆弱,经不起一点地刺激。结果alpha一来就释放浓度极高的威压,宁辰澜要不是自身omega信息素等级纯度高,早就被伤了腺体功能。

厉景元听他这么一说,心疼地搂紧了怀里的omega。宁辰澜天生要强,从不告诉他这些。

“你想怎么罚我?只要你说,我都照做。”

听见alpha发自内心的道歉和主动求惩罚,宁辰澜心里也没那么气了,其实那晚虽说他失去理智,如坠梦里,但其实过程也记得。当时他见了alpha进来,闻到他醉人的白兰地酒香。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引诱,勾引,两个人交缠一处,共同沉沦在欲望中,又怎么能将过错全都归结给厉景元呢?再后来alpha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心只想找到omega,那些手段和威压都是冲着并不存在的情敌,又怎么能算是厉景元对他的亏欠呢?

“罚你,罚你……要你的安抚信息素,甜甜的那种!”宁辰澜扯着alpha的衣领,像个娇蛮的小公主。

“好,给你一辈子。”厉景元甘之如饴,寻着他的唇要吻。

宁辰澜被迫接受了一个缠绵悱恻的亲吻,然后身上的alpha吻得越来越强势,最后将他压在了**。

宁辰澜是在浴室来第二回 的时候清醒过来的,淋雨喷头洒下的水幕令他重回现实。高/潮之后他反手去推厉景元的胸膛,“不来了,我要去看看朵朵。”

厉景元在他耳朵边喘气,“女儿早睡了。”

“我还没给她晚安吻呢,我得去补上。”宁辰澜说罢就想走。

厉景元一手将他箍紧,一手扶着他的腰侧,色气地舔吻他后颈上一轮咬的牙印:“那你得再加把劲儿,努力努力,老公还没到呢。”

宁辰澜被他不要脸的话臊得耳朵都红了,这一加把劲又努力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洗干净被厉景元抱去了女儿的寝室。

宁辰澜看着朵朵的睡颜,越看越喜欢,女儿眼睛像他,嘴巴像厉景元,是个水蜜桃味儿的omega。自从朵朵来到他们家,家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宁辰澜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觉得自己人生圆满,再幸福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