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昏官、庸官,别说继续升官。就是留在这位置上,都有些不适合。自己也许,该考虑一个新府尹人选了。批完这道折子后,黄琼却是没有了心思,在批其他的折子。而是拿起了从刘妻那里,顺过来的兜衣,看着上面绣的相当精美鸳鸯戏水图案,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件当时妇人,就贴身穿在身上的兜衣,依稀还带着妇人的体香。让黄琼多少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把玩了良久,黄琼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小心翼翼的收藏好后,却是去了秦氏的院子。到了秦氏的院子,想起此女对自己的冷淡,黄琼尽管多少犹豫,但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摆手制止了殿内服侍的太监宫女施礼,黄琼信步走到了秦氏的卧室。看着此时已经沉睡,却依旧是花带海棠的秦氏。黄琼宽衣解带,轻轻掀开被子睡到了她的身边。而腹中孩子已经两个多月的秦氏睡得并不踏实。感觉到身边有人之后,马上便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见到躺在自己身边的黄琼,不由得惊讶的啊了一声。自从怀了孩子后,黄琼虽说也经常来看她,偶尔还陪着她用膳,但却再没有招她侍寝过。虽说这让秦氏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同样偶尔也有一阵失落。今儿见到这位爷不请自到,一向冷漠的秦氏,心中多少有点小欣喜。
双臂虽说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搂住了这个小男人的腰。感受到一贯对自己冷漠的秦氏,突然展现出来的对自己依赖,自然不会推拒的黄琼,也伸手一把将这个妇人搂在怀中。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这么相互依偎着。黄琼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虽说对自己有些冷漠。
可在她的身边,便与在何瑶身边一样,让自己有一种格外心安的感觉。尤其是这个秦氏,可能是自己离开京兆太久,有些太过于思念家人了,总感觉她与司徒唤霜有几分的神似。尽管相似的地方不多,可总是有几分的相似。尤其那个嘴型与鼻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虽说每次见到秦氏,黄琼总是不经意的想起这个事情。可一转念,却也知道自己在瞎琢磨。两个人,一个出身自江南苏州府,自幼在广南西路长大。一个人虽说也出身江南,却嫁到了这西北的延安府。而且这两个人之间,年龄相差太过于悬殊,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黄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将怀中的妇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后,也许有了一些酒意,也许是这个妇人让他感觉到心安,不长时间便沉沉睡去。只是在黄琼睡去后,一直依偎在黄琼怀中闭着眼睛的秦氏,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心思却是极为复杂。
这个男人虽说年轻,比自己要小上近二十岁。还强迫自己做了那些事情不说,现在更是强迫自己有了他的孩子。按理说,自己应该恨他才对。可今儿自己在见到他来自己这里,却莫名的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掠过一丝的惊喜。哪怕持续的很短暂,但她可以确定那绝对是惊喜。
而现在,自己被他抱在怀中,更是感觉到了,即便是曾经的丈夫,也从来没有给过自己的安全感。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怀了这个人的孩子而有些变了?这不可能,自己与他的年纪相差太大,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哪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动了情,可秦氏在心中还是在否认。
听着这个男人平稳呼吸声,还有自己枕着的那具,给自己带来从未有过安全感,甚至让自己再也不想离开的胸膛。心思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的秦氏,眼睛里面不由得透出一丝的迷茫。轻轻抚摸了自己还平坦的肚子,实在不想离开这具胸膛的秦氏,静静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一个睡得格外踏实,一个几乎是半梦半醒,直到天亮时分才沉沉睡去。而当黄琼醒过来的时候,见到还在沉睡的秦氏,轻轻吻了吻妇人微微皱起的眉头,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没有用任何人服侍,自己穿好衣服。打消了陪着她用早膳想法后,轻轻的离开了秦氏这里。
原本昨夜,黄琼来秦氏这里,本想着与她说说话。毕竟年龄大一些,经历的事情相对来说,也更多一些。与她说说话,哪怕不能解决自己心中的烦忧,但总比一直憋在心中为好。秦氏的为人有些冷淡,向来不是那种愿意与人交往的人,倒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倾诉人。
只是秦氏在发现自己之后,眼神之中那一闪而过的惊喜,却让他随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看,也许是有了自自己孩子的原因,这个妇人至少看起来,对自己并非是真冷漠无情。自己与她去谈论另一个女人,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有些残忍,尤其是她还怀着身孕的情况之下。
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的黄琼,也只是抱着怀中的妇人睡了一夜。哪怕怀中这个妇人的丰盈,也曾经也一度让他心猿意马过。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实在还不是时候的他,最终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心火,而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抱着这个不安的女人,沉沉睡了一夜。
清晨起床后,有些心思重重的黄琼不知道,就在他起床的时候,在宫外刘妻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起了床。尽管前一夜,被黄琼折腾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熬到黄琼总算放手,连衣物都来不及穿便沉沉睡去。甚至就连那个侵占了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但出于惯性的习惯,刘妻还是早早的便清醒过来。只是醒来之后,准备强忍着浑身酸痛,起身给家人准备早膳的她。刚一起身的时候,却感觉某个部位,一阵阵与**类似的疼痛传来,不由得又坐回了床榻之上。而这阵异样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的经历。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居然背着丈夫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想到昨夜,自己从抗拒到最终也沉入其中,甚至到最后的迎合,刘妻不由得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庞,一丝清泪流了下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最后还做出那么羞人的事情来。
抬起头,看着身边还在沉睡之中的丈夫,刘妻轻轻的擦拭了眼泪。她不敢想象,以自己丈夫的性格,在知道昨儿夜里的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丈夫苦熬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遇到了一个欣赏的人,眼看出头日子就到了。可那个欣赏他的人,却偏偏做出了那种事情。
这如果让丈夫知道了,丈夫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丈夫知道,否则他会崩溃的。而那个男人,今后自己也绝对不能再见了。昨夜的事情,就权当做一场噩梦吧。想到这里,女人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强忍着满身不适,再一次起身准备给家人准备早膳。
只是当她穿鞋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脚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待上了一串手链。而这串手链,一看就是由上好墨玉雕刻而成,大小均匀一模一样价值不菲的手链,妇人却是一眼就知道是谁给自己带上的。而看着这串手链,妇人更加羞愧的同时,心中不由得一阵阵的恼火。
这算是什么?是他在糟蹋了自己后的补偿吗,还是代表他送给自己某样信物?自己已经失身给他,还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还要他什么补偿作甚?他已经糟蹋过自己一次,怎么还想着接下来还要继续?只是就在妇人正要解下手链的时候,身旁的刘昌却是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听到丈夫的嘀咕声,妇人急忙放下腿上的裙摆,挣扎着起身去厨房忙乎去了。好在昨儿黄琼送来了不少的东西,早饭也用不到费什么手脚。将羊肉切下来一块,与胡饼一同放在灶上热着。又熬了一锅金黄的粟粥,再切上一盘咸菜和咸蛋,便是一餐即简单又丰盛的早餐。
等到两个孩子起床后,见到盘子里面的羊肉,不由得高兴起来。虽说他们也都是官宦家庭,可一个七品官的俸禄实在有限。便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也很少能够吃到肉。看着两个孩子大口的吃肉,想起妻儿这些年跟着自己受的苦。刘昌自己没有舍得吃,只是看着孩子再吃。
又给同样只吃咸菜和粥,从未向着羊肉伸过筷子的妻子,夹了几块肉后道:“吃吧,别只顾我们爷几个,自己却舍不得。现如今我跟了太子,今后也算是熬出头来。太子虽说表面看着严厉,可实则内心还是一个宽厚之人,从不亏待跟着他的人。跟着他,以后还愁什么吃肉。”
“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们娘几个。你大小也是一个官太太,可咱们的日子却过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从来就没有宽松过。你们娘几个跟着我,实在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储君厚待,咱们一家人总算看到了希望。虽说不能大手大脚的浪费,可也不能总太过于紧着自己。”
听着丈夫的话,刘妻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碗中的肉给刘昌夹了过去。又撕开一张胡饼,塞到刘昌的手中后才道:“你也多吃一些,别总惦记着孩子,少不了他们。你这进宫又要忙上一天,只喝点粥怎么能行?我们娘三,在家里也不用干什么活,喝点稀的就可以了。”
看着爱妻,温柔体贴的样子。在看着两个教育良好的孩子,虽说面前是好久都没有吃过的肉,却依旧细嚼慢咽的吃着。而且每个人,也只吃了两块羊肉,剩下都推给了父母。有些心酸的刘昌,将装肉的碟子向两个孩子面前推了推,将碟子中的肉给她们娘三分了下去。
自己碟子中,除了妻子给夹来的两块肉,在没有碰过一下那碟肉。而大女儿见到父亲将肉都夹给了自己,更是贴心的将自己碟中的肉,分给爹娘和弟弟。直到肉又被母亲夹回来,在母亲的严令之下,才将肉又分出来一半给弟弟后,自己就着粟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定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