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道人却拿起一颗花生米弹了过去,店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却也爬不起来。

“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做剪径的买卖,这酒里一闻就有蒙汗药,非要说是什么圣水。”

裴虎却脸色一变:“遭了,他肯定有同伙,刚才那几个客人都喝了酒,不会已经遭了毒手吧!”

年轻道人笑道:“无妨,他们的人都在外面。”

话刚落音,十几个手持斧头,大锤,木棍的汉子冲了进来,围住了裴虎和年轻道人。

其中几个人,赫然就是去而复返的货郎。

裴虎大喝一声,抽出大刀,朝一位拿斧头的劫匪拦腰斩去。

大刀砍在货郎腰间,却不见血,像是砍在石头上,溅起一溜火花。

裴虎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劫匪竟有如此怪异之身。但他久经沙场,瞬间便定下心神,再次挥起大刀,朝着那劫匪的脖颈猛砍过去。

劫匪侧身一闪,手中斧头顺势朝着裴虎的肩膀砍来。裴虎反应极快,一个后仰,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

裴虎愈战愈勇,招式越发凌厉,他的大刀在空气中呼啸作响,又一次砍向刚才的劫匪。劫匪用斧头抵挡,却被裴虎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武器差点脱手。

其他劫匪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以多欺少。裴虎毫不畏惧,左劈右砍,一时间竟让劫匪们无法近身。

然而,劫匪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相互配合,逐渐对裴虎形成了包围之势。裴虎的身上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怒吼着与劫匪们拼死搏斗。

就在这时,年轻道人看准时机,手中弹出几颗花生米,几名劫匪瞬间被定在原地。裴虎趁机发力,大刀横扫,又有几名劫匪倒地。

裴虎提着大刀,看着十几个被制服的劫匪,怒道:“长安城外,天子脚下,敢在这儿开黑店,胆子不小,今日就将你们都砍了脑袋,顺便也能换几份功劳。”

“将军且慢!”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翁走了过来。

“将军,我这几位不肖子孙冒犯了将军,看在老朽的面子上,还请将军绕他们一命。”

裴虎不解地道:“你又是何人,怎么会是这些劫匪的长辈?”

年轻道士站起来道:“他便是这渭河的河神爷,这些人都是他的子孙。”

裴虎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河里的王八,怪不得我这刀也砍不动。”

“还望将军和这位道长念在我多年在此地,未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饶了我这些不肖子孙一命。”

道士看向裴虎,笑道:“裴校尉,不如就饶他们一回如何。”

裴虎嘿嘿一笑:“道长既然开口了,就饶他们一回吧!”

河神深深一辑:“多谢二位,明日来和神庙,老朽必有重谢。”

说完伸手一卷,那些徒子徒孙都变成一个个大小王八,被他丢入渭河中。

河神也消失在原地。

两人再看茶棚,却是一堆枯草,地上的酒和茶水,不过是几碗黄泥汤。

裴虎哈哈一笑:“还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玄清,见过裴校尉。”

“道长这是往哪里去。”

“去黄庙村!”

“可是去除那狗妖?”

“只是去找一样东西。”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黄庙村,听说那里有黑狗妖作祟,无奈何不会捉鬼驱邪,正准备回长安搬救兵,既然遇到道长,不如一同走一遭。”

“如此也好,裴校尉可知是什么情况?”

“我们边走边说吧!”

…………

三日前,黄庙村。

“听说了吗,守寡三年的田寡妇怀孕了。”

“听刘麻子说,田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养的那条大黑狗的,据说那条狗成精了,晚上会变成男人和田寡妇困觉。”

“刘麻子的话能信吗,他上次调戏田寡妇,被田寡妇家那条大黑狗咬了,卵子差点咬掉,他这是故意散播谣言吧!”

…………

田寡妇今年二十八岁,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

嫁过两任丈夫,都是短命鬼,一个在她二十岁的时候上山砍柴被妖兽叼走了。一个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得病死了,都没留下一男半女。

田寡妇被说成扫把星,克夫命,被婆家赶了出来,孤身一人和一条大黑狗相依为命。

可能觉得大黑狗也是孤苦伶仃,田寡妇对大黑狗爱护有加,自己吃什么狗吃什么,走哪里都带着,天冷了晚上睡觉也要牵到屋子里。

第一个发现田寡妇怀孕这件事的是邻居张婶,最近几个月田寡妇一直深居简出,出门也穿着厚厚的袍子。

这一天她去田寡妇家借盐巴,看到了屋里田寡妇鼓起来的肚子。

田寡妇怀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村子。

这个消息让村里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纷纷议论奸夫是谁,一向矜持的田寡妇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忽然一个可怕的消息传遍了村子,有人说田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家那条大黑狗的。

“你看田寡妇每天晚上都要把大黑狗抱到屋子里去,一个寡妇咋能耐得住寂寞……”

“那只大黑狗已经成妖了,晚上会变成男人和田寡妇睡一个被窝嘞。”

“田寡妇肯定和大黑狗那个了,不然也不能怀孕啊……”

消息最先是从村东头的刘麻子那里传出来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田寡妇也不能幸免。

五十多岁的光棍刘麻子就想占她便宜,整天晚上敲她家的门,想着跟她发生点啥。

刘麻子是村子里有名的无赖,整日吃喝嫖赌不务正业。

田寡妇才二十多岁,自然看不上这个无赖。

刘麻子恼羞成怒,就到处跟人说,有一次晚上他翻墙进了田寡妇家,看到田寡妇正在**和一个黑大汉那个,黑大汉还带着一条狗尾巴。

刘麻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很多人也就信了。

村长也犯起了嘀咕,找村里的族老来祠堂商议此事。

“田寡妇这事大家说怎么办?村子里出了这种事,羞煞先人咧!”

“按族规,要是和人通奸,抓到奸夫一起浸猪笼,这要真是狗妖作祟,赶紧去长安城找个道士来除妖。”

“也只能这样了,把田寡妇喊过来,把事情问清楚吧!”村长终于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