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一直在长公主府没有出来。

消息传到宫中,拓跋珪终于放心了,有了陈青和长公主这层关系,他大概率是不会去帮助晋王的。

可真正的陈青却在府中静坐,公主府的那位,是唐十三用化形术假扮的。

燕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蛮国终于还是决定出兵南侵,和妖族共同瓜分大乾国。

一方面是拓跋珪的野心,另一方面是是要转移国内矛盾,因为他已经隐隐发觉朝廷有要分裂的迹象,必须把所有人都牢牢绑在战争的马车上。

蛮国这架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选派将领,征发徭役,筹集粮草,调集军队。

一个月后。

蛮国兵分三路南下,镇北大将军元宏被任命为东路军总指挥,卢浩元为中路军总指挥,王昌荣为西路军总指挥。

晋王拓跋英被撤销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封大将军王,负责整个军队的后勤。

锦衣卫副指挥使崔克敌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

一个月后,大军开拔,大乾和蛮国烽烟再起。

大乾四面受敌,形势岌岌可危。

随后,锦衣卫开始对京城内的一些官员开始了大肆清洗。

当然这都是皇帝的意思,那些和晋王比较亲近的人,还有暗中投靠了晋王的人,要么被抄家下狱,要么被贬官出京。

八月一日,兵部尚书因为贪墨被抄家。

八月二日,户部两位侍郎被投入监狱。

八月三日,枢密使拓跋寿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八月四日,锦衣卫一连抓捕了三十六位五品以上官员。

…………

半个月时间,京城一百多位高官被清洗。

自此,晋王在朝廷再无力量。

第一场秋雨下来,淅淅沥沥,北方的天气总是冷的非常快,燕京最近人心惶惶,街上似乎也冷清了不少。

天渐渐黑了,一辆马车在后门停下,一个穿着黑袍,蒙着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陈青在书房单独接见了来人。

晋王拓跋英。

“先生,如今我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晋王无须担心,等到仗打完了,陛下最多也是让晋王软禁在府中,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陛下动手这么快,如今本王已经是走投无路,还请道长救我。”

陈青冷冷看着他:“晋王想好了吗,如果决定去做,就没有后路了!”

“本王已经想好了,如今哪里还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晋王准备怎么做,说给贫道听听!”

“我带了三万人回来,就在城外。”

“还有吗?”

“九门提督是我的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底牌,就不要再藏着了。”

“我的府内还有三位元婴期的供奉。”

“完全不够。”

“我手里有他两年前弑父夺位的证据,这个够不够。”

陈青露出赞许的神色,这个晋王还不算太蠢,微微点头道:“凡事将究名正言顺,有这个东西,差不多够了,通知你的人动手吧!”

晋王却犹豫起来:“可是,据我所知,宫里有化神期的修士,这也是我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

陈青看着窗外的雨,:“无所谓,你跟我进宫吧!”

“就你我两人?”晋王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青,就两个人过去,怕是到了皇宫连门都进不去就被御林军射成筛子了吧。

“有胆就跟我走一趟,不然就算了。”

“我相信先生,既然先生都不怕,本王也不怕。”

门外的焦大帮陈青撑起了伞:“还有我。”

三人出了门,上了马车,马车直接朝皇宫驶去。

太极殿,

皇帝陛下正负着手站在屋檐下看雨。

身后站着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崔克敌。

“晋王带了三万私兵回京,驻扎在城东五十里,晋王已经入城了,直接去了青玄道长府上。”

“我这个六弟,胆子还真是大,不过那个青玄不是一直在长公主府里吗?”

“锦衣卫一直在盯着,青玄一直在长公主府上,没有离开过。”

拓跋珪站在檐下沉默良久,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陛下轻抿嘴唇,终于开口:

“既然六弟一心想要造反,朕为了北蛮国,也只好舍弃掉这份亲情了。”

宫中的太监也是来去匆匆,南方的战报不停地送入京城,再由内阁转送到皇帝这里。

当然大都是捷报,大乾国的主力全都在南边和西边被妖族牵制,北方根本拿不出多少兵力防备蛮国的突然背刺。

全靠各郡自己的部队守城,短短几日,北蛮军队已经攻下五郡之地。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北蛮国的军队就可以攻到天京城下。

一辆黑色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三个人从马车上下来,朝宫门口走去。

门口的御林军马上警觉了起来。

城墙上的弓箭手也警惕地看着三个不速之客,拉弓上箭,随时准备将三人射成刺猬。

“皇宫禁地,擅闯者死!”

在门口值守的禁军卢统领看到了是晋王,脸色大变。

“晋王殿下,你不是在前线督办三军粮草吗,为何会在这里?”

晋王强压心中恐惧,道:“我们找陛下是有要紧事,快开宫门让我入宫。”

旁边的焦大却大大咧咧道:“我们有拓跋珪谋害先皇的证据,今日入宫,自然是要找他讨个说法。”

卢统领脸色大变:“大胆狂徒,居然敢直呼陛下名讳,弓箭手,给我杀了他。”

宫墙上顿时箭如雨下,要将三人射杀当场。

“停!”

陈青只是简简单单念了一个字。

满天的雨滴停在半空中,漫天的箭雨也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的御林军也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分毫。

卢统领抽剑的手停在半空,就此定在那里,剑还有一半在剑鞘中,却再也抽不出半寸。

好歹自己是个元婴期的高手,就这样定在那里不能动分毫。

“杀!”

陈青又念了一个字,满天的箭雨又调头回去,把禁军侍卫全部射死。

卢统领的剑终于拔了出来,却抹向自己的脖子,直到把自己脑袋削了下来。

元婴从身体里逃出来,想要遁走,却被焦大一把抓住,吞进了肚子里。

焦大大吼一声,飞奔过去撞开宫门,三人走了进去。

拓跋英被这无法理解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同时也对陈青起了深深地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