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英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在经过了抢救之后,依然没有任何生还的迹象。

拓跋珪抱着拓跋英的尸体大喊:“快去请国师,一定要把六弟就回来。”

很快拓跋英的尸体被运回皇宫,国师特穆萨哈也进了宫。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城都震惊了。

第一时间赶来皇宫的人不仅有晋王家属,皇族的人,还有各位朝中众臣。

晋王不仅是亲王,更是朝中重臣,如果证实晋王真的死了,蛮国朝廷难免会震**。

众人或难过,或窃喜,或恼怒,或惴惴不安。

特别是那些已经投靠了晋王的人,此时最是忐忑难安。

整个京城都陷入紧张的情绪中。

御书房,

拓跋珪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

特穆萨哈看了晋王的尸体后,说了一句:“陛下,非常抱歉,晋王的魂魄此时恐怕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无能为力。”

拓跋珪脸色非常难看,盯着特穆萨哈,隐隐有些暴怒:“国师,为什么二弟就能还魂,六弟就不行了?”

特穆萨哈无言以对,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特么的二皇子拓跋俊是被夺舍了,回来的根本不是他的灵魂。

可这事我找谁说理去,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国师闭目不语,拓跋俊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心中对国师已经极度不满,就差找个理由动手了,要不是忌惮国师战力太强,当时就可能以欺君之罪把他就地正法。

这时礼部侍郎张先小心翼翼地问:“陛下,现在是不是开始筹备葬礼。”

拓跋珪忽然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砸向张先,怒吼道:“准备什么葬礼,我六弟他没死,一群废物,六弟救不回来,我把你们通通砍了。”

倒霉的张先躲闪不及,被茶杯砸在额头上,鲜血直流。

张先赶紧跪下:“臣罪该万死,臣惶恐。”

拓跋珪挥挥手让众人出去。

这时镇北将军元宏匆匆进宫,见到了拓跋珪赶紧跪下:“臣保举一人,定可救晋王殿下。”

“快说,是何人,如若能救晋王还魂,朕重重有赏。”

“就是上次大朝会臣向陛下说的青玄道长,他三日前就推算到晋王会落水而亡。”

“既然此人推算到了,为何不提醒晋王,居心何在。”

“陛下有所不知,当时他提醒晋王了,可晋王不听,还说他是招摇撞骗。”

元宏把那天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快去请他过来,如果能救回六弟,朕重重有赏。”拓跋珪急不可耐,恨不得亲自去寻那道人。

“陛下莫急,臣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能入宫。”

很快,陈青被人领着进入了北蛮国皇宫。

陈青一稽首:“贫道青玄见过皇帝陛下。”

“道长无须多礼,快快救救晋王。”拓跋珪扶起陈青,拉着他就往盛放晋王尸体的地方走。

陈青看着晋王冰冷的尸体,装模作样掐指算了半天。

“回陛下,晋王的魂魄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确实比较棘手。”

“那还有没有办法?”

“办法是有,只是比较麻烦。”

“道长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不管多麻烦,都要救回晋王。”

“只是有一件事,还需要陛下去做。”

“道长请讲。”

“我需要去地府一趟,把晋王的魂魄赎回来,陛下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赎人还得金钱开道,需要燕京城家家户户烧纸钱。”

“好,朕这就下诏,让燕京城家家户户供奉纸钱。”

“如此甚好。”

于是宫中摆上香案,陈青开始做法。

晋王自从落水后,魂魄离体,飘**在金鸡湖上。

这时来了一黑一白两个勾魂使者,锁住晋王魂魄就走,任晋王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

到了地府,被丢在酆都城几个月也无人理会。

晋王身无分文,沦为乞丐每日风餐露宿,受尽白眼。

这一日,两个鬼差又把他捉了起来,说是阎王要亲自审他的罪。

到了阎王殿,谢灵运查看生死薄,一拍惊堂木:“堂下跪的可是大乾国皇帝拓跋珪。”

拓跋英一愣:“回阎王,我是晋王拓跋英,拓跋珪的弟弟,想是捉错了吧!”

“可生字薄上明明写的是拓跋珪,想来是鬼差拿错了人。”

拓跋英拼命磕头:“阎王大人,既然捉错了人,就放小人回去吧!”

阎王踌躇了半天道:“错就错吧,反正拿你和他都是一样的,你们兄弟同心,你就替他把该受的罪受了吧!”

拓跋英目瞪口呆,阎王断案居然如此糊涂。

——“这拓跋珪弑父夺位,罪大恶极,拉到刀山地狱受千刀万剐,这罪过你就替他受了吧!”

“阎王大人,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岂能混为一谈。”

阎王根本不听他解释,正让鬼差把他拉走。

一位年轻道人走了进来。

“阎王大人,既然捉错了人,能否卖小道个面子,带他回去还阳。”

“哎呀,原来是青玄道长,青玄道长既然来了,这面子不能不给,只是最近酆都城正在扩建,实在是缺钱啊!”

青玄道长微微一笑:“我已让燕京城家家户户供奉纸钱,想来也够赎他一条命了。”

“如此确实是够了,人就让道长带走吧。”

陈青牵着晋王的魂魄一路出了鬼门关,又回到了蛮国皇宫。

陈青用手一拍,晋王魂魄回到了体内。

陈青道:“晋王虽然魂魄归体,不过还阳时辰还没到,晋王再稍等片刻便可苏醒。”

晋王躺在**,可以听到周围人说话,只是一时还无法动弹。

陈青魂魄回到身体,松了一口气。

拓跋珪急忙问:“青玄道长,晋王魂魄回来了吗?”

还没等陈青回答,殿外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声音:“陛下且慢。”

陈青抬头一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人,贵妇人身姿曼妙,眉目如画,眼中闪烁着聪慧和温柔的光芒,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犹如盛开在宫廷中的一株牡丹,华丽而高雅。

好一个贵妇人,看这打扮,应该就是长公主拓跋兰了。

拓跋兰走进殿中,冷冷看了陈青一眼:“出去,本宫和陛下有话要说。”

陈青赶紧告退,大殿中只剩下姐弟二人,还有一个等着还阳的晋王。

拓跋珪道:“大姐,六弟他为了救我,溺水而亡。”

“既然六弟已经死了,为何不赶紧筹办葬礼。”

“朕已经请了高人来,一定可以将六弟救回来。”

拓跋兰冷冷道:“陛下,恕我直言,老六不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