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欢儿心道:“他真的好英俊,在客栈之中,来来往往的旅客,着实不少,我见到过许多年轻男子,虽然这些人也是英俊无比,但比起他来,都相形见绌了。

他的武功如此厉害,这杆银枪是他的武功精绝之处,想不到他的枪法竟这般的高强,比起娘的飞刀,恐怕也不逊色。他这般武功高强,怎么便隐居在这梅花山上?难道他便与这满山的梅花相伴?

这满山的梅花倒与他的超凡脱俗相辅相成,他便似在这梅花丛中生出来的一样。古有出鱼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诗句。

他便可用出梅花而不染,超凡脱俗,犹如仙人来形容。若是能和他一起住在这里,欣赏着满山的梅花,一起练功,一起数星星,一起采梅花,那该多好啊……”

韩欢儿此刻见到这般风神俊朗的男子,着实已经芳心触动。她在客栈之中,见到的男子也着实不少,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潮波动。

对眼前这个少年,韩欢儿直直地盯着,一刻都未离开,仿佛已看得呆了,这少年风流倜傥,超凡脱俗,实是少女眼中难得一见的情郎,也难怪韩欢儿如此芳心波动。

韩灵儿瞥眼瞧见韩欢儿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位正在练枪的少年,便知道妹妹一定是芳心触动,于是便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身子,轻声道:“妹妹干嘛这么瞧着他,该不会是妹妹喜欢上人家了吧?”

韩欢儿方才凝视着这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此刻被韩灵儿叫醒,不由得脸上红晕陡生,心中怦怦直跳。韩欢儿将头低下,轻声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和他素不相识,岂会喜欢上他?”

她言语中虽未透露,但她的脸色已然暴露无疑,对这位武功既高强,又风度翩翩的少年着实已经一见倾心,韩灵儿固然看得出来,韩三仙和关云飞也见她一脸红晕,便即明白她的心意。

韩三仙道:“欢儿若是喜欢他,便去告诉他,说不定他见了你这般美貌的少女,便抛下他的银枪,与你亲热。”

韩欢儿听到韩三仙这句话,当即脸上通红一片,比先前还要红,着实害羞无比。韩三仙的这句话对女子而言,实是会引起她无限的害羞,这韩欢儿豆蔻年华,正当清纯之际,心中清澈无比,此刻听到韩三仙的话,便即脸上红晕泛起,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

韩欢儿轻轻地道:“爷爷,你……欢儿不理你了!”

说罢便转过身去,背贴着山壁,感到一阵冰凉,这山壁虽不陡峭,但这山壁在山顶之上,全是石头,此刻韩欢儿背贴着山壁,便感到一阵冰凉,况且此时又是隆冬之际,山壁上的冰凉之气随着她的棉衣透入骨髓,使得这娇滴滴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四人隐伏在此,睁眼瞧着这位素未蒙面的男子,他们口中的热气随着微风渐渐升起,只像一团白烟袅袅升起,但这四股白烟待到终途,便即散去,并未停留太长时间。

这寒冬腊月之际,原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候,人身上的诸多机能便处于冬眠状态,这呼出的热气遇到空气中的冷冷寒气,便即化为水雾,活似练功一般。

正在此刻,那舞动银枪的少年突然停下了,他的姿势甚为好看,直如一只立在丛林之中的丹顶鹤,这银枪便似它的头,昂然挺立。

这少年突然道:“各位来得此处,何不出来一见,待我奉上热茶,聊表地主之仪!”

四人听到此言,便知这少年已然察觉到了他们,瞧这少年文质彬彬,既然被他瞧见了,便出来一见也不妨。

韩三仙当先跃出,身法之快,实是匪夷所思,他对这少年欣赏无比,于是听到他的话,便即一跃而出,要交上这位小朋友。

随后,关云飞三人也纷纷跃出,身法敏捷,待四人站定身子,一一立在这少年的面前,这少年抱拳道:“四位远道而来,请到寒舍一坐。这山顶已经好久没有人找到了,四人能够来到此处,便是我们有缘,来,让我尽尽地主之仪。四位请进。”

说着便摊开右手,指引四人进屋。韩三仙四人却未移步,韩三仙笑嘻嘻地道:“小兄弟的剑法和枪法自成一路,端得是让人钦服无比,不知尊师是谁?想必这位高人定是武林中一位武学大师。

我生平所遇之人无数,却未瞧得你这般高明的枪法,尊师的武功可谓是天下少有,让我见一见他,也好让我得遇高龄,了却我心中这一般好奇。”

关云飞、韩灵儿、韩欢儿对他的枪法极为欣赏,当韩三仙问他师承何人时,他们心中也想知道他的师父是谁?真不知这位前辈武功如何高深莫测!

那少年道:“前辈过奖了,在下的武功均是家父所教,至于这武功究竟如何,家父已然说明,练武只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天下练武之人,均是争强好胜,在江湖上面四处宣扬。

均忘了练习武功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至于天下第一这些称号,全是浮云而已,人只不过短短数十寒暑。与其打打杀杀,还不如寻一处偏僻之地,过着安生的日子,就像当年陶渊明采菊南山,那份惬意,实是让人陶醉!”

四人听到他的这番话,都心中一震,这番话中的道理实让人豁然开朗。天下练武之人,无不经历着打打杀杀的生活,即使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也避免不了杀人于一招之际。

练了武功,便在江湖上四处走动,看到不平之事,便来插手,管上一管,虽美其名曰行侠仗义,但真正能够做到为了不平之事挺身而出的,又有几个。若是能够做到,这些人必定被称为大侠大豪杰大英雄了。

这少年的言语,说了练武只不过是强身健体,至于名利地位尽皆身外之物,尽皆虚无,等到人死之时,这些虚名便随着尸骨一同埋入地下,一切便已成空。

真正能在历史的车轮中,死后还能名垂不朽的又有几人?

这番话显出了这少年超凡脱俗的境界,与他这身白衣甚为相符,这身白衣透着一股仙风,宛如天上下凡的仙人,这番话又是高人一处,韩欢儿听到他的这番话,她的眼睛从一见到他起,从未离开过他,此刻更加凝视着他,对他的超凡脱俗的气质甚是欣赏。

韩三仙听到他的话,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心道:“这少年果真不凡,他的枪法惊世骇俗,已是不同凡响,再加上他竟有这份超乎常人的思想,更加难得一见,他倒与我有些相似之处。若能与他结为朋友,我也高兴的很。”

关云飞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他的话倒是高明,比我们这些常人高出了不少。练了武功又能如何?一个人又不能一生不死,练到了绝世神功又能如何?

等到临死之时,也将随着尸身抛入地底。练武只不过为了强身健体,无味地争斗,整天的称王称雄,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下第一,这些都是浮云。到得最终尽皆成为空幻。”

韩灵儿听到他的话,也有一番思虑,心道:“是啊,练了武功又能如何呢?不练武功也没什么不好啊。普普通通地安安静静地生活,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地无忧无虑,那该是生命的本质。

我若能和关大哥找一个像这般种着美丽梅花的山,住在山上,看着天上星星,喝着山间泉水,闻着花香,不去想外面的世事变迁,无忧无虑地生活,那该多好啊……”

这般想着,她便进入了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韩三仙问道:“不知小兄弟姓名?敢问是哪路好汉的公子?”

那少年道:“家父姓杨,单名一个真字,是当年大宋朝抗辽英雄杨业的后人。在下杨健新,家父取名健新,便是要让我记住练武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时刻保持着清新的体魄,不能稍有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