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仙四人的脑袋慢慢地探出来,只见山顶之上是一片平旷的土地,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正舞动着一杆晶莹雪亮的银枪,他身在梅花丛中,这杆枪在他手里舞动如风,如一条长龙,灵动超然,变化万千。

这杆枪奇长无比,枪身散发着无穷的光亮,在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便似鱼鳞一般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被阳光照射,发出层层光亮。这杆银枪真如一条活生生的游龙,游动于这梅花树中。

这少年身穿白衣,脚下一双白布斑黑纹袜,全身皆白,倒与韩三仙通体皆白相似。只见这少年高大的鼻梁,炯炯有神的明眸,一双粗大有力的青壮之手,紧紧地握着那把银枪。

他的身子似乎已和银枪结为了一体,手到枪到,枪到步到,步步不离枪法覆盖的范围之内,步法紧随枪法,手法催动枪法,一气呵成,中间毫无空隙。

他身处的梅花丛,梅花树间隔虽大,但要在这中间使动枪法,已是难事,再加上他将这杆银枪使得灵动如飞,中途绝未碰到枝干,这份功力与巧劲,实在是难上加难。

江湖上有人在梅花桩上练武,这门武功练的是脚上的稳力,待得能够在梅花桩上行动如飞时,此人的脚底功夫可算是到了一种境界,超凡脱俗的境界。

而要在花木之中练剑,却又更为难练,且不说这剑会碰伤花木,就算是人,也不一定能够避开,更不要说要在这丈许之隔的花木之中使动这杆银枪了,这少年的银枪虽然使动如飞,一会儿横扫,一会儿直挑,一会儿又如狂风怒吼,一会儿便如水起波澜,变化自如。

但他的枪却未碰着这一花一木,只见梅花在他的银枪闪动中,随着银枪击起的风,这些梅花便如蝴蝶一般,缓缓地下落,翩翩起舞,一人一枪,在这数十株梅花丛中来回翻舞,旁若无人。

这少年使动这杆银枪,随着他身子的移动,头上的头发便随着飞舞,他并未扎着发基,但正由于这份自然,才更显得他的超凡脱俗,便似天上的一位仙人,在此练枪一般。

这少年的身后是一座独屋,虽不似那些山下房屋的华丽,但比起李仙那所茅屋便华丽多了,只见这屋宽大无比,红墙绿瓦,大门是两扇,屋前只有这片梅花林。

这座屋在这山顶之上,便似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让人眼前一亮,虽不如那些达官显贵的府邸华丽,但这红墙绿瓦,已是难得一见,真不知建造此屋之人如何将这些砖瓦运上山来?

这工程着实浩大,虽只一座房屋,但也需精心建造,才能造得出如此房屋。梅花、少年,房屋,这山顶之上便是这三样事物。

四人见到这片场景,实如进到了一处人间仙境一般,真不敢相信这山顶之上竟会有这一番场景,纵使先前百般猜测,也绝难想到这上面的竟是这一般光景。

韩三仙心道:“我还道这上面是位像我这般老的前辈高人,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一个少年,他的这杆银枪使得虎生风,灵动超然,枪法之中暗含剑法之意,将剑法中的诸多路法都应用上了,这份匠心独运,与我想比,也已胜过了我。

想不到这少年竟将这套枪法使得炉火纯青,他的银枪之术早已胜过了江湖上无数的刀法剑法,这份功力和武当的太极剑有得一拼了。真不知这少年从何处学得这般绝世的枪法?

难道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又或是哪位高人将枪法传授于他?在这座屋中,究竟还有无别人?若是有人,那这位高人定然武功胜我十倍了,恐怕连当年张三丰先生也给比下去了!”

他看到这少年的枪法着实精绝,自成一路,加上他在这梅花丛中,竟未碰得一株梅花,这份功力,料想自己若身在这梅花丛中,也舞动这把长枪,与这位少年相比,自己便处下风,这少年的枪法确实精绝。便对眼前这位奇特的少年暗生钦佩之意,暗暗对他起了喜欢之意。

韩三仙虽已年过七旬,但他童心未泯,特别喜欢少年,曾多次交了一些江湖上新近出道的少年英雄,对他们的武功往往会指点一二,这些受他恩惠的少年便对他感激不已。

再加上韩三仙开朗无比,有说有笑,这些少年大都与他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关系。此刻韩三仙见到这个武功独特的少年,便又心生欢喜之意,要和他去攀谈一会。

韩灵儿见到这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这杆银枪闪闪发光,行动敏捷,英俊非凡,心道:“他的枪法果真高强,他在这梅花丛中竟能使动如飞,不碰到这一株花木,他的枪法果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也长得风神俊朗,这山顶之上难道就只有他一人?他独自在此练剑,这屋里有没有人呢?若是没有,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在此,肯定寂寞死了!”

韩灵儿这般想,突然侧脸看到关云飞正聚精会神地瞧着那少年使动枪法,心中给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心道:“我怎么能这样?他固然武功高强,英俊非凡,但我已经有关大哥了,我怎能见异思迁呢?

关大哥待我这般好,我绝不能辜负他,倘若我另外喜欢他人,我还是不是人啊?我要好好珍惜关大哥,不管如何,此生我只喜欢他一人,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拆散我们,我们要做一对比翼鸟!”

她初时虽对这位美貌男子暗生情意,但转念又想到身边已有了关云飞,她的心中对关云飞确是喜欢至极,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下定决心只爱关云飞一人。

其实女子见到风神俊朗的男子,本来便会心生欣赏之意,这原是最为普通的情感,然而或由于自己已有喜欢之人,或由于自己心中有诸般原因,这些念头往往都被打消。

关云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练枪,见他银枪烁烁发光,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便如同鱼鳞在阳光映射下一般闪闪发光,这少年健步如飞,眉清目秀,在梅花丛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份功力当真已胜过了自己,见他银枪闪烁,不由得向身后的青龙偃月刀看去。

心道:“他枪法实是惊人,这套枪法飞云吐雾,灵动超然,真比剑法还要高明!他的这杆银枪,闪闪发光,如同金子般在阳光映照下散发出无限光芒,这把银枪定然是个宝物。

与我这把青龙偃月刀相比,虽不如刀的沉猛,但也算是一把利器了,说不定,这杆银枪便是哪位前辈先人留下来的,这位少年公子能得到这杆银枪,也是福份不浅了!这屋里不知还有没有他的家人?

若是这山顶之上只有他一人,他能在这山上独自生活十几年,这份超脱之心,比我倒是高明的多了。他一个少年能将这套枪法使得炉火纯青,真是不易了。我先前还想着这定是一位前辈高人,至少也和爷爷一般年纪,却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和我一般年纪的少年,我先前真是估摸错了。”

关云飞见到这风神俊朗的少年,便对他的枪法赞叹不已,再加上这杆银枪隐隐发光,便想这枪定然是件宝物,对这位少年实是敬佩不已。而这四人之中最为心潮澎湃的便是韩欢儿了。

这少年在梅花丛中行动自如,将这一杆银枪使得如风如雨,再加上这满山的梅花被他的枪声激起风声,震动了这一朵朵梅花,梅花便像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从树上缓缓飘落,随着枪声和风声,将这少年包围在花瓣之中。

少年,银枪,花瓣,已经融为了一体,这少年在花瓣的飞舞下,舞动着银枪,这银枪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闪生光,光影流动,动中生风,风夹枪声。

少年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眼睛炯炯有神,一头黑发随着他的移动在他的头上甩动,他风神俊朗,英俊非凡,着实引得韩欢儿的芳心触动。

这一切,韩欢儿一一看在眼里,她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暗自心动,她的这颗芳心已经随着这个少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