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统领,我们就想问一句,老将军在那里面,真的还好吗?”苏虎臣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几分祈求的感觉。

司毓想到了苏震辙那样子,好这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司毓这模样,苏虎臣的心里也有数了。

“多谢司统领今日愿意为我们带来这个消息。”苏虎臣行了一个军中的抱拳礼,身后的几个将领也都纷纷跟着一起:“今日之恩,我们都记下了!来日一定会报答统领的。”

“不必,苏老将军也是我的恩人。”司毓说完,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苏挽澜觉得这个夜晚格外难熬,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便起身准备去伺候太后了。

然而苏挽澜到的时候,静竹姑姑已经替太后梳洗整齐了。

“过两日还有宫宴,你今日若是没事的话,就去皇后那边,还有六司都看看,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也学一点东西。”太后看着镜子里的苏挽澜说。

苏挽澜点头应了是,伺候太后洗漱完就动身去凤仪宫。

刚进凤仪宫,苏挽澜就听到了李宦的声音。

“皇后娘娘,这宫女是昨日才被人发现死在井里的,经过

调查发现这位宫女叫小扇,是之前伺候清泉别院的,陛下的意思是,这事娘娘您看着办就是了。”李宦说。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后的声音还是懒懒的。

李宦一出来就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苏挽澜。

苏挽澜进凤仪宫就瞧见了皇后闭着双眼靠在贵妃椅上,身边只有琴姑姑一个人在给她捏肩。

看到苏挽澜进来,皇后哎呦了一声:“你来的刚好,李宦刚刚来通报了一件事,清泉别院死了个小宫女,你瞧这事情该怎么办?”

清泉别院住了好几位妃嫔,但最出名的还是顺宁。

“娘娘只需要查一下这宫女最近这几日是否有什么事情,若只是意外的话,按照例子给一笔银子葬了也就算了。”苏挽澜不动声色的说。

皇后睁开眼,略为满意的看了一眼苏挽澜,又忍不住提醒:“查了,只说是晚上走路的时候不当心掉进井里的,本宫疑惑的只是她伺候过顺宁,怎么就这么巧呢?”

“也许是主子出事怕被连累到所以才会心神不宁掉进井里吧,不过人死如灯灭,娘娘还是放宽心。”苏挽澜思考后说。

皇后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一眼苏挽澜

,拿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颊打了个呵欠:“你倒是看的比本宫通透,罢了,本宫就听你的。”

苏挽澜私心里还准备去看看长宁侯,因此见皇后没有旁的事情,才开口请旨出宫。

“你要出宫?好吧,本宫是准了,出宫低调一点,你们家现在可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了。”皇后答应的倒是很快。

得了皇后允许,苏挽澜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头上还戴着斗笠,悄悄出宫。

她小心的回了一趟将军府,只见外面一圈儿禁军包围着,忍不住觉得有些悲戚。

生怕被人认出来,苏挽澜看了一眼就掉头去了长宁侯府上。

苏挽澜出示了皇后宫中的令牌:“前几日皇后娘娘宴会上瞧见夫人气色不大好,特命我送了一些滋补之物来。”

听说是凤仪宫来的姑姑,门房不敢怠慢,连忙请了苏挽澜进来等着。

不多时,内管家妇人亲自前来,请了苏挽澜去后院。

长宁侯夫人柳氏穿戴整齐的站在院子里迎接了。

苏挽澜将随身带来的礼物交给了内管家后,看着长宁侯夫人:“娘娘还有几句贴心话要我和夫人说,不知道夫人可否方便?”

听了这话,柳氏会意

,将自己身侧的嬷嬷都打发了出去,带着她进了寝室。

关上门,苏挽澜将戴着的斗笠拿下来了。

看到这张脸,柳氏眼睛满满的都是震惊:“澜儿!是你!”

“柳婶母,别来无恙。”苏挽澜双手扶着柳氏的双臂,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脸上的欣喜,惊讶,都没有被错过。

“听说你如今是在太后娘娘宫中做宫令,怎么去了凤仪宫了?不过不管在哪里,你好好的就好,如今听说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自然是担心的,可是——”柳氏说着,又不免难过的红了眼睛,忍不住拿手帕去擦拭:“我娘家败落,如今在府上自身难保也帮不上什么忙。”

娘亲的这位闺中密友,苏挽澜先前曾经听说过不止一次,柳家曾经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不过柳老爷身为言官,劝谏皇帝却触怒圣上,一家子被贬斥到边关差点性命不保。

眼下就只有柳氏一个人,因为长宁侯夫人的身份还留在京城中。

自己年幼的时候柳氏也经常上门看望,后来柳家遭难,柳氏才渐渐的不出来了。

“婶母说的什么话,我知道如今婶母自身难保,但今日来

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婶母的,婶母可知道长宁侯平日里,可和谁来往比较密切吗?”苏挽澜时间紧迫,开门见山的问。

“他平日里应酬是多的,和谁去了我也说不准。”柳氏苦笑:“我早就不受宠了,若不是生下了嫡长子,只怕他早就废了我了。”

可是嫡长子又如何,长宁侯的爵位是传不下去的,子孙也只能靠着各自的本事。

苏挽澜蹙眉,她想过柳氏的日子过的不好,但没想到竟然过的这么清苦。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最近朝堂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和我们长宁侯府有关系?”柳氏倒也不是个蠢笨的,很快就想到了个中缘由。

苏挽澜没有隐瞒,把顺宁的供述简单的告诉了柳氏。

“我倒是见过他和太子往来,他说太子是未来的陛下,多走动也是好的,至于其他人,也不过是朝中几个官员吃过酒罢了,那些人我也认的不是太清楚。”柳氏拼命的回想。

但是自从柳家出事后,她连夫人的宴会都参加的不多了,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就更少了。

“不过,你若是信得过婶母,婶母愿意帮你去查,也算是为了你娘。”柳氏突然变得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