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本打算熄了的怒火,腾的被重新点燃,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个大逼斗,实实在在的扇在桑小晚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度,扇的桑小晚噔噔噔后退好几步,然后咕咚坐在地上。

“闭上你的臭嘴,桑小晚,管好你的垃圾老爷们儿。再敢来骚扰我,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一辈子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一顿混天无影脚,踹得陈立明爬不起身。

一个清脆的大嘴巴子,抽得桑小晚傻坐在地上,忘了反应。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桑榆,只觉她身上闪着耀眼的金光,像战神一样牛逼。

桑榆跟这两家人,真是够够儿地了。

但凡有一个长正常脑子的,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她此时有些怀疑了,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书里的世界。

至少在原书里,陈家昌两口子都是不错的人,对待原主很好,婆媳二人一辈子没红过脸儿。

怎么她来了,那两口子也变成疯子了呢?

难不成这其实是个疯批世界?

真服了,服服地了。

“还有你,陈立明。今天当着你爸妈和媳妇儿的面,我和你把话说清楚。第一,你已经结婚了,还来骚扰我,你这叫心思不正、目的不纯;二、过去你是犯过错,但是我要感激你犯的错,不然,我和南川可能一辈子扯不上啥关系;三、你在我心里,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啥也不是。我宁可喜欢一条狗,也不可能喜欢你,明白?

所以,陈立明同志,请你看清楚事实,不要随便做白日梦。我,桑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宁可出家做尼姑,也是不可能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的。今天这几下,是对你冒犯我的惩罚。以后,离无远点,见到我绕着走。不然,哼,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这些时,桑榆的口气异常的狠辣,像是要索陈立明的命。

转过身,她又步步逼近精神病患者之二的桑小晚,“桑小晚,我也警告你,以后和我说话,客气点儿。就陈立明那烂货,也就你这垃圾箱能够容纳,我看了都恶心。

希望你看住他,别疯狗似的,出来乱咬人。这年头儿,狂犬疫苗不是随便能打到的。还有,管好你那贱嘴,再敢说我一个不字,信不信我一个一个掰掉你的牙!”

桑榆冷森森、狠叨叨的样子,吓得欺软怕硬的桑小晚瘫在地上,一点点的往后蹭。

就这两下子,还敢屡次出来挑衅?

桑榆没眼看的摇摇头,对于这些人的不中用,表示可笑至极。

不过,这样的能惹事却不能平事的桑小晚,和啥也不是却敢异想天开的陈立明,还真是绝配。

就这当口,又一个人横空出现,指着桑榆的鼻子就骂,“桑榆你个贱货,敢打小晚,看我不扇死你。X你个妈地,养你养这么大,养出孽来了还。”

黄淑娟呲哇乱叫的冲上来,也不管个青红皂白,抬手就想扯桑榆的头发,似乎忘了在桑家后期的那些日子,桑榆是如何整治他们的。

人嘛,多数好了伤疤忘了疼,永远记得自己的高光时刻,而刻意忽略不堪。

桑榆不屑于和她撕逼,黄淑娟没文化,骂人啥砢碜话都敢说,她可不想触那个霉头。

逞口舌之快没啥意思,敢挑衅她,就该做好挨收拾的准备。

桑榆瞅准时机,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儿,完美避开黄淑娟的攻击。

矮粗胖的黄淑娟一个没收住,顺着惯性往前跑了好几步,啪,和桑小晚来了个亲密接触。

后过来的桑长河看到媳妇儿孩子都搁地上呢,气得无暇说话,朝着桑榆就奔了过去,气势汹汹,像是要弄死桑榆。

一直沉默观看的周南川身上气息猛地下沉,目光中,温柔消失,冰霜顿起,虎目倏然微眯。

虎躯一挺,唰地拦在桑榆前边,犹如一道钢铁长城,将桑榆牢牢的护在身后。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目光森然的盯着桑长河。

桑榆想要玩儿,他自然是纵着。

但若是有人想要欺负桑榆,那还得先过他周南川这一关。

“南川你起开,我教训自己闺女,你别管。”

周南川不仅没有起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身上森然的气势,逼得桑长河没出息的后退了一步。

“桑长河同志,桑榆已经和桑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或是你桑家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教训她。还有,桑榆是我对象,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欺负她。”

周南川的声音并不算大,即便这样,就他那通身的冷硬气质,和此时因怒意而格外冷沉的脸,成功让桑长河的气势消散于无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在一堆儿,边看热闹边议论得热火朝天。

“今天我说的话,希望你们能谨记,不要犯。不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桑长河还想要说点啥,可周南川的气势太压人了,他张了好几次嘴,最好只是不甘的闭上,连个屁都没敢放。

桑榆感动得鼻子有点堵,眼睛里湿漉漉的。

两世为人,只有这个粗糙而冷硬的男人,若干次挡在她前边,护着她。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不错。

“回家吧,该吃饭了。”桑榆扯扯周南川的前角,吸吸鼻子,小声说道。

周南川回过头,仔细的观察着桑榆的面部表情,在见到她略微泛红的眼角时,冷意重新凝结,“哭了?为什么?”

桑榆惊讶于他的细心,抬手抹抹眼睛,将眼睛里的湿气抹干净,连连摇头,“没有,好好儿的又没吃亏,我有啥可哭的。回家吗?我都饿了。”

说被感动的?张不开嘴呀,不过,她心里有数。

“好。”周南川虚扶着桑榆坐上马车,旁若无人的开辟出条道儿,带着桑榆神清气爽的回家。

两个人,连肢体的接触都没有,但只看背影,就让人有一种连针都插不进去的紧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