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怎么不敢,”
柳依依失笑,侧目看着三位面红耳赤激动的管事。
她将狼毫重重放在桌上,厉声道,“你们监管不力亏损半月银钱,我觉得你们没有能力担任琼花楼管事职位,可对!”
“但我琼花楼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我给你们另外寻了一个出路!”
“田庄缺人,就劳烦几位管事拖下长袍,先去猪圈喂一段时间猪再说吧。”
至于后续,就看谁熬得过谁,想要离职跳槽,就先给她喂猪喂到她解气再说!
“你你你……”
徐福第一个傻眼了。
“小姐,我们没有功劳有苦劳,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们!”
余下两人也在附和。
他们只是想离开,不想被送离京城去做养猪除草的事情啊!
春花听着觉得格外讽刺,他们带着整个酒楼里所有人一块离开,这么不看在琼花楼的面子上,没有功劳有苦劳呢!
她觉得小姐做得对!
甚至觉得小姐做得不够绝,就该把他们都送去收夜香!
柳依依很快就把三个人的名字率先送去喂猪,还有后续的她挨个挨个全部抓起来,养鸡、养鸭、种地沤肥,她的田庄总需要人的。
心中不安。
方徽觉得她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他们一起离开,背后可是依靠的当京皇城唯一的公主——长宁公主赵燕茵的势力!
他长得最秀气,像个书生做的事情确是畜生都不如的事!
他头带方巾,拱手直言,“小姐,让我们去田庄可以,但您可想好了,春风馆对面的可是长宁公主!”
不提赵燕茵还好,一提柳依依就更生气了!
这公主到底有什么大病,天天都想和她对着干。
箫景戎是什么金疙瘩大宝贝吗?
冷硬冷硬的男人一个。
到死有什么好的?
“长宁公主就长宁公主,和本王妃的琼花楼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敞开门迎客做事。”
“本王妃还轮不到怕她!”
柳依依挺直腰板,话说得霸气侧漏,也让三个管事脸色不好。
因为她年龄性别而轻视的心一下收回,觉得王妃不好搞。
另外两人失败。
侯明远心里开始慌乱,他觉得不行,很久未跪过人了,膝盖疼,灰色的鼠毛厚袍价格高昂,他不能放着好好的管事不做,脑袋被驴踢了,发配去乡下喂猪。
中年男人讪笑,“小姐您那我们出气也没用啊,琼花楼经营不善,即使让我们去田庄也好不起来。”
“不如放了我们这些人,还能少发一个月的月钱不是。”
月钱,这会倒会说了,柳依依差的是这一个月的月钱吗!
而且想少拿一个月的月钱就走,她要告诉这些人,痴人说梦话。
也看她准不准!
她拿着契书交给钟伯,室内阳光温柔地撒入,她声音也很温柔,吐出的语言却无比辛辣。
“劳烦钟伯拿着契书现在就赶去官府,我立刻敲印,明日你们就去田庄报道。”
“小姐你不能这样!”
徐福急了。
他是第一个动了心思要去长宁公主那的人,也是他和长宁公主信誓旦旦保证,绝对能让柳依依琼花楼做不下去之人!
要是他们被发配去了田庄。
公主知晓他们欺骗了他,那就完了。
公主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将人打残毁容比比皆是。
他真的着急了。
“小姐,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走?”
聪明人,不是威胁,而是谈条件。
柳依依伸出像白玉一样的三根手指,在他们面前晃**。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春花在身侧担心地看着小姐,莫不是小姐心软了?
当然……不是。
柳依依乐颠颠开口,“三千两。”
三千两?三个管事心头一颤,他们一个月月钱才五百两,但不想被送去乡下喂猪,凑一凑三千两就三千两。
不、不、不。
柳依依晃动手指,冷酷道,“是不是我太好说话,让你们觉得本王妃懦弱可欺!是一个人给我三千两!要走的厨师、小厮,一千两,五百两给我拿!”
“交一份钱,我划一份名字。”
一个人三千两!
柳依依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哪有这么问人要钱的!
“不行!”徐福第一个反对,他嗜钱如命,三千两他心肝疼!
“可以啊,”柳依依无所谓,露出黑心笑容,“那你明天就去田庄报道。”
也不行!
最后,他们三个今日回去要讨论一会。
少女点点头,当然可以,他们又不是奴隶,有人权能做选择的。
“不过,两日,我只等你们两日。”
三人一走,室内是剩下春花和钟伯。
“小姐,他们都不安好心。要奴婢说,送下乡喂猪都便宜了他们,您可千万别被他们说动!”春花急匆匆说道。
她担心小姐心软,但这三个白眼狼已经把琼花楼做空了。
酒楼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成问题。
这可是小姐的陪嫁,将军府送来的陪嫁不多。
应该说原本将军府就不如其他世家门第底蕴丰厚。
小姐的陪嫁是老爷能拿出最好的。
不用说还是小姐的生辰礼物,承载了不一样的东西。
现在酒楼要倒,老爷远去。
小姐肯定会伤心的。
柳依依拍拍她的手背,表示没关系,长宁公主定然给了许多,不然三千两,他们不会说考虑一下的。
在钱面前,谁能忍住**呢。
如果他们三个打算请辞,都还好说。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鼓动了底下四十多个厨子小厮打算把琼花楼做空!
偷窃种子、还借此威胁柳依依!
这是她不能忍的!
少女像一个瘪瘪的小包子趴在桌上,气哼哼地看着契书。
春花说的也对,她确实伤心,他们琼花楼开门做生意,其实是同行里面给钱最大方、也是最人性的。
这么多年过来,他们一步步从上京城的小饭馆,慢慢变成酒楼,再变成三栋酒楼。
真的不容易。
公主啊。
她想到赵燕茵,公主真好啊,一掷千金,可以轻易搞垮的她的酒楼。
也是她识人不清。
钟伯见她不开心,去给她那些吃的喝的来,他看出来这个小王妃,甚喜口腹之欲。
热乎乎的室内只有春花和柳依依两个人。
见外面伺候的去大厅门口扫雪。
春花悄悄凑到小姐耳边。
“小姐,我方才回去,看到您救回来那个男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