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柳依依懵逼,她都做好了自己手下琼花楼管事是什么送来多年陈年账本的忘恩负义,精明宵小之辈了。
现在居然跑出来这么一…
离奇人物。
柳依依反应很快,立刻想扒拉起徐福,不小心让他又在地上摔了个屁蹲。
徐福也懵了,但立刻转变方向继续谄媚。
“小姐没摔着吧!”
“小姐力气真大,真不愧是我们小姐啊!”
诡异直白的恭维,配合他热情魅惑的胖脸。
让柳依依背后激起一身冷汗。
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可不搞卖身卖心的跨时代地主奴隶主义啊!没看钟伯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门帘内,另外两个管事听到声音后,匆匆赶来,看见柳依依眼睛也是一亮。
“小姐!”
“小姐!”
柳依依真的觉得不对劲,往日见到也没这么热情谄媚啊。
她猫猫狐疑打招呼,然后和春花、钟伯被拉进去。
内室不大,只能容纳七八人坐着,但小巧精致,中央有一尊砚台,一看就是箫景戎常用的墨水。
柳依依当仁不让坐到上面。
底下,高胖瘦三个中年男人坐在两侧,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谄媚讨好。
左边高个子的方徽,中间胖胖的徐福和右边老实憨笑的瘦子侯明远。
不对,这真的不对。
柳依依心头一紧,战略喝水。
不会是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还是说琼花楼出了什么事情。
却见这几人在夸小姐喝水姿势真好看,有大家闺秀之感!
他们到底干什么了,感觉已经是出卖自己灵魂的地步了啊。
还是说柳依依的人格魅力已经能让他们睁眼说瞎话了?
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从左到右三个人在看到室内一片安静,柳依依似乎不准备第一个开口的时候,沉默喝水的时候。
徐福和另外两个管事对视一眼。
讪笑抛出一个惊天大雷,“小姐,这次我们几个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小姐说。”
“什么?”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徐福豁出去了,“小姐,就在您出嫁那半个月,京城咱们琼花楼对面突然开出一个春风馆,和咱们打擂台。”
“这个月咱们收入银两足足跌了一半!”
什么!
怎么可能!
柳依依一口茶差点呛死自己。
一半,要知道琼花楼不至于日斗万金,但是每月上千两,近万两还是有的!
一半,他们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近五千两。
柳依依双眼如刀,质问他们,“你们做什么了?”
春风馆?
她多日未出门不知道,但他们琼花楼的菜色用的可都是系统出产的瓜果蔬菜。
正常营业,这么说都不会跌了一半!
高挑男人方徽见她脸色不好,硬着头皮直接说了,“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现在我和老方怀疑,是他们也找到了小姐的之前西域商队买了种子,他们和我们推出一样的菜色,还比我们价格低廉,而且咱们店内的贵客,统统都去了春风楼!”
不对!
那是她编出来的谎话,琼花楼的蔬菜种子一半都是系统提供的。
那就是,有内鬼!
而且,贵客掉头去了那什么春风楼,只能说明这个酒楼,背后之人一定更有势力。
少女思绪流传,很快相通其中事情。
可上京城究竟是谁在用如此下作手段,只为了一家小小的酒馆?
这酒馆背后挂的是她爹名字,现在知道送给她的人应该不多,还是说,这人就是要冲着她爹来?
也不对啊。
少女双手握着茶杯,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她开口询问细节,“你们可有看到春风馆的管事,或者前去有哪些贵客……”
话未说完。
三人中看着最老实那个侯明远,竟直直跪在柳依依面前,嘭——一声,膝盖磕到地板,给她行礼。
之后,方徽、徐福,也都跪下。
给她磕头。
“你们干什么?”春花吓到了,站在小姐前面护着小姐,钟伯也觉得不对劲,看要不要叫下人来。
柳依依也吓到了,但她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佛系劝诫。
“有内鬼那就找,酒楼收入不行那就想办法,倒也不必如此……”
三个男人跪下之时悄悄对视一眼。
然后一齐出声,“小姐,是我们对不起你,没有经营好这几家酒楼,酿下如此大错,我们内心愧疚啊!”
“所以,我们三人都想请辞离开,”他们发现柳依依不说话了,惶恐道,“当然,这个月我们都不要银钱,还请小姐同意!”
不大的室内,主座三人的眼睛逐渐瞪大。
狐狸脱下兔子外套,尾巴露出来了!
一股火气顺着心口翻涌。
少女离谱地看着这三人,反问,“你们都要请辞?”
三人对视,坚定道,“是,还望小姐成全!”
成全他们个头!
还这个月不要银钱,多大脸呢,说出这种话来!
怪不得他们之前如此谄媚,说是商量好的鬼都不信!
琼花楼莫名其妙失窃、莫名其妙有了对家而且对家不仅由他们的蔬菜种子,还有他们一模一样的新菜色。
三个管事一起辞职。
好啊,看她爹京中风评不好,酒楼又从将军府作为嫁妆给到柳依依手上。
合着是,学会了老东家的手艺,拿着老东家的东西,另起灶台,全去讨好新东家了啊!
少女冷笑,盯着其中看起来最为谄媚的徐福问,“你也是这个想法。”
徐福被她盯着满头大汗。
但是春风馆的老板可是京城长宁公主,一次给了他们五万两,叫他们偷了食材和手艺过去,五万两,干了!
他们还鼓动琼花楼的厨子、小厮。
全部都跳槽去春风馆做事,每月银子多一半,而且事情还好,不必什么严格清理厨房,鸡鸭鱼肉除去腌制都要当日现买现用,哪有事情那么多的酒馆呢。
想到这,徐福开始怪起柳依依事多。
他理直气壮想到,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一半人都愿意走,而且他都没要这个月的例银。
小姐若念着他操劳多年的旧情,就应该放他们离开。
柳依依怒极反笑,双手撑着腮帮子,好笑看着他们,“还有多少人要走。”
“四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