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陈骨绑了洪天王之后,打开城门,埋伏好的程虎和朱冲带着将士一股脑的冲杀进了城内。

里应外合。

一举拿下永嘉城。

大部分义军都投降了,少部分宁死不屈的,当场就被格杀。

众人一起被押回了朝廷军大营。

杜蘅和程伯献大喜,当即命人拿出好酒好肉。

戴公公也被邀请过来,只是神容颇为尴尬,他还以为永嘉城能再坚持几日,等他传书回京,高太后下旨赦免上官红。

结果永嘉城破了。

“戴公公,将士们打下了永嘉城,你好像不高兴啊?”杜蘅乜斜了戴公公一眼。

戴公公缓过神来,忙道:“老奴恭贺钦差,恭贺诸位将军,立此奇功,老奴回京之后,一定禀明高太后,与诸位论功行赏。”

“来,大家满饮此杯,三军将士,共同庆贺!”

“喝酒喝酒,哈哈哈,今日真是痛快!”

“久攻不下的永嘉城,钦差大臣一来就攻破了,我敬钦差!”

本来杜家在大梁军中的威望就很高,杜蘅有了一层身份的光环,现在又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自然很多这些武将的拥护。

中军帐内,觥筹交错,只有戴公公闷闷不乐。

杜蘅笑了笑,说道:“此事能够攻破永嘉城,全靠上官监军。”

“哦,钦差,这话何意?”程虎懵逼了,“监军可是从未上过战场,何况……他不是被你软禁了吗?”

“正因为他被软禁了,无法与敌军私下传信,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攻破永嘉。”

“啊这,咳咳,钦差说的是。”

众将领现在都知道杜蘅的心思,就是想搞上官红。

上官红和杜蘅的过节,他们之中也有人听说了,他们不会参与,但也不会反对。

毕竟自从上官红来当了这个监军,他们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屁本事没有,就是会瞎指挥。

动不动就要上报朝廷,将士们被他搞的很头疼。

现在有杜蘅为他们动手,他们也乐见其成。

“钦差大臣,上官监军是否就是细作,此事还要调查,那可是朝廷任命的监军,军中不可处置,你不可儿戏。”戴公公道。

杜蘅道:“戴公公放心,我自会将上官红押解上京,交由刑部处置。”

戴公公心下稍安,这要上了京城,那可就不是你杜蘅说了算的了。

别说高太后那边,就是一众旧党,也会保着上官红。

这时,忽然帐外传来声音:“报!”

“何事?”

程伯献急忙让人进来:“何事如此慌张?”

“监军……监军跑了!”

“什么?”程伯献震惊。

杜蘅看了一眼已然回座的杨家兄弟,淡淡的问道:“监军不是有人看押着吗?”

“守卫士兵换岗的时候,监军就不见了。”

戴公公呆若木鸡,这个上官红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私自逃跑,那不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吗?

莫非他真是……戴公公心头一口凉气。

新党和旧党不论怎么争斗,都是内部矛盾,你要勾结外敌,那性质可就变了。

“早不逃晚不逃,偏偏这个时候逃跑。”杜蘅身边的方经天补充了一句。

他爸方显就是新党中人,方经天虽然没有参加新党,但在感情上跟新党比较亲近,所以及时补刀。

“永嘉城一投降,他就跑了,还说他不是细作?”陈骨摔了酒碗,“我在城内卧底的时候,就曾听见那个北齐来的军师,说过我军之中有她的眼线,想必就是此人了!”

程伯献问道:“押回的几个贼军首领,怎么不见那个北齐军师?”

陈骨愤愤的道:“被她给跑了!不过末将已经派人四处搜捕。”

众人议论纷纷,本来大家还觉得杜蘅故意夸大势态,想要对付上官红。

但现在上官红跑了,便有不少人觉得上官红就是细作,担心贼军把他给供出来,先行跑路。

钦差大臣目光如炬啊,第一眼就知道上官红是细作。

戴公公则是心惊胆战。

杜蘅的目光顺势投了过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戴公公,你刚才去找过上官红吧?”

戴公公吓了一跳:“钦差大臣,你……你什么意思?”

“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没紧张啊。”戴公公被一问,反而更紧张了,舌头都快打结了。

所有将领的目光,都投向了戴公公。

戴公公被这么多人盯着,即便没做贼,也很心虚。

他越心虚,别人就越怀疑。

“你果真是奉高太后旨意来军营的吗?”

“当然,高太后口谕!”戴公公朝着北面拱了拱手。

“仅仅是口谕?”

戴公公慌神:“不是,杜钦差,你什么意思?老奴……可是高太后身边的人。”

杜蘅笑了笑,说:“戴公公莫慌,本官只是照例问问,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要让众将信服,你得拿出真凭实据,高太后可给了你什么信物吗?”

后宫干政本来就是大忌,何况还是军营,高太后肯定不会给他什么懿旨。

戴公公彻底懵逼了。

杜蘅又扯回了话题,说道:“戴公公毕竟是高太后身边的人,没有真凭实据,大家切莫心疑。”

戴公公稍微松了口气,说道:“多谢杜钦差。”

“上官红这厮跑不了多远,来啊,给我去追!”

“末将请命!”杨开达拱手。

朱冲也拱手:“我也去!”

杜蘅点了点头,让二人各自带人去抓上官红。

二人出了军营,杨开达和朱冲分头去找,杨开达故意将五里镇的方向留给了朱冲,自己带人去了另外的方向。

朱冲一路带人搜查,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五里镇。

上官红躲在五里镇一处破败的客店之中,心里还在等着戴公公派人过来接应,忽然听到外面脚步传来,不由欣喜非常。

把头探出门外看了看。

土墙外围,转出几个士兵,迅速冲了过来。

上官红看着他们身穿兵服,心里有些拿不准,莫非是戴公公派来的人乔装打扮,扮成士兵的样子,也好掩人耳目。

“你们……是戴公公派来接应我的吗?”上官红弱弱的问。

不由分说,士兵便将上官红牢牢按在地上。

上官红一介文官,一把年纪,跑跑不掉,挣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