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惟芳自然没意见,也因为萧长熙给女儿单独的新年礼物,是天山雪莲这种珍贵药材,她并没有往旁的上面想。

只以为萧长熙送出雪莲,是希望这样珍贵的药材,能在女儿手中,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其实萧长熙送出雪莲,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

但他最初准备了两个匣子,另一个匣子里,是他的战利品,一些很适合姑娘家的精品首饰。

但礼物准备派人送出去时,萧长熙又将那匣子首饰给留下。

他不想江家的人误会,他是个轻浮之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在乎江家人对他的印象,他并没有去多想,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江玉瑶拿着雪莲回到瑶华院,就一头钻进书房,实则进了空间。

将雪莲取出,转移到空间药库中之后,江玉瑶又取了好些药材,开始炮制。

等她将药丸子都搓出来,装入瓷瓶中密封好,将瓷瓶往之前装雪莲的匣子里放时,才发现这匣子的深度有点问题。

江玉瑶将盒底的那一层绒布取出,发现匣底中心位置,有一块不明显的凸起,就尝试性地按了按那四方形的凸起。

只听见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底板翻起,露出下面的一封信。

江玉瑶将信取出,发现信还挺厚,打开信封,她从里面取出两页信纸,及一叠银票来。

江玉瑶先将银票放到一边,展开了信纸。

信是萧长熙写的,除了问好外,着重写了补元丹的奇效,希望她再制作一批。

而那叠银票,就是购买补元丹的定金,因为萧长熙也不知道补元丹的价值,但能补充人体一天所需要的消耗,这丹药的耗材肯定不便宜。

江玉瑶看完信,将信放下,转身取了笔纸,给萧长熙回了信后,就又取了好些药材,动手制作补元丹。

江玉瑶一边炮制药材,一边想着萧长熙信里,希望她长期提供补元丹的事情。

她因为有空间,手中根本不缺高年份且珍贵的药材,所以补元丹只要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

但这不意味这丹药属于平价丹药,若是用来提供给军中的斥侯,成本可就太高了。

这般想着,江玉瑶下意识自言自语起来:“看来得想办法改良补元丹的丹方,保留效果的同时,把成本降下来,或者想出更平价的替代物。”

等将补元丹做出来,同样装瓶密封后,江玉瑶将回信,放回匣子机关内,然后复原,铺好绒布,再将装药丸的小瓷瓶整齐摆好。

便拿着匣子从空间出来,去了正院,将匣子交给娘亲。

薛惟芳这里,刚巧将回礼都准备好,便一起装车,派人送往威州卫。

忙完年礼的事情,眨眼到了除夕,福寿院中,江家三房齐聚一堂。

往年年夜饭都是在正院吃,吃完之后,薛惟芳会给小辈们一人一个装满金银锞子的荷包,这个不是压岁钱,只是给孩子们打赏下人用的。

但今年年夜饭过后,薛惟芳没有任何表示。

黄氏等了又等,见薛惟芳没动静,便轻轻扯了扯女儿的衣袖。

江玉琳接到自家娘亲的暗示,便一脸天真地开口:“二伯母,今年给我们打赏下人用的金银锞子,还是小金鱼、小葫芦,小如意吗?”

薛惟芳自然知道这个侄女的心思,却没揭穿,只淡淡地回话道:“今年不归我管家,我也不知道老爷今年对金银锞子,是不是有新要求。”

这话一出,江振旭只觉一耳光扇在脸上,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往年这些东西,他都是吩咐江白,去正院知会薛惟芳一声,而她从来也不说什么,都会按照他的吩咐,给准备好。

可自从大哥给他看过府里一个月开销的账本后,江振旭就让大嫂需要支银子,直接跟他说,他没再用过薛惟芳的嫁妆银子。

进入腊月,金银锞子的事情,他有吩咐江白去办,但江白去银楼问过后,他才知道往年薛惟芳给孩子们准备的,各种精巧且寓意好,又充满趣味造型的金银锞子,不说原材料金银需要不少,就是工本费都不便宜。

他手里卖字画的那点钱,根本经不住这种奢侈的消耗。

而且通过江白,江振旭也知道,每年年节里所谓打赏下人的金银锞子,其实也没到下人手里,孩子都各自收着。

而形成这种规矩的起因,是文韵跟他吹了枕头风,他转身就让江白给薛惟芳递了话,这就是让江振旭觉得打脸的原因。

江老太太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见次子有些下不来台。

便开口道:“今年因为文杰借用振旭的名头,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家里光是收尾善后,就舍去不少钱财去。”

“而自十月开始,正院、瑶华院、长松院及我这福寿院的支出,是芳娘在负担。”

“老大一家,也独自负担了他们那一房的支出。”

“老三,你还在读书,手里没有什么营生,所以你这一房的支出,加上仙兰院、琬月院的支出,都是你二哥在负担。”

“但人呢不能总依靠旁人,你该想一想自食其力的事情了。”

这事三老爷江振曜知道,只是他和黄氏,依靠二房习惯了,所以即便知道了,但江振旭没与他们说开,夫妻俩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会儿江老太太将话说开,江振曜不好再装傻充愣,但他手里存的那点银子,根本买不起好地段的铺子,再加上进货之类的,都需要银子。

他便为难地开口:“娘,儿子也不想给二哥增添负担,可儿子要读书,尤其是开年后秋闱在即,儿子实在分不出精力赚钱养家。”

江老太太看着找借口推脱的幼子,掩住眼里的失望,淡淡地开口:“老三,你也有三十了,秋闱也参加了三次,若今年秋闱仍考不上举人,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

“自然继续读书,接着考。”江振曜理所当然地回话。

江老太太便知道,幼子这是靠着老二两口子,富贵日子过上瘾,不想再去吃苦。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愿意读书自然是好事,但老三,你娘我老了,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待我去了地下,你们三兄弟是要分家的,难道分家后,你只埋头读书,指望着你的兄弟养着你和你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