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抵达祈州卫的薛玉瑶,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便见到毒王。
毒王身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戾,不好相处的样子,反倒是个很亲和的老者。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软禁薛玉瑶那所宅子的花园。
在毒王对面坐下后,薛玉瑶率先开口:“毒王与我想像中的,很是不一样。”
毒王礼尚往来道:“药王也与老夫想象中的很是不一样。”
薛玉瑶没有问怎么个不一样法,直奔主题:“我知道毒王见我是为了药王一脉完整的传承,但要让你失望了,传承我不会给你。”
毒王却是哈哈一笑道:“没关系,你现在不愿意给,总有一天会愿意的,老夫等着那一天。”
说完,毒王便起身离开,而薛玉瑶也没有阻拦。
见过毒王的次日,薛玉瑶再次被打晕,等醒来,人已经在前往西辽王都的路上。
同行的,还有毒王及其门下的弟子,而每天用饭时,耶律绮都会陪同她用饭,并且告诉她西辽与大兴的之间的战况。
这天耶律绮脸色非常不好地拎着食盒上了薛玉瑶所在的马车。
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来,同时开口道:“祈州卫被萧长熙夺回去了,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却一点也不顾及你的安危,先生怕是所托非人。”
薛惟瑶并不受这挑拨之语的影响,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饭。
耶律绮碰了个软钉子,顿时气愤不已,看着吃饭吃得喷香的薛玉瑶,越发没有胃口。
十日后,薛玉瑶抵达西辽王都,当天晚上,西辽王设宴为她“接风洗尘”。
席间西辽王一再暗示薛玉瑶为西辽效力,薛玉瑶却讽刺地笑道:“九公主做了我两年的学生,该教的,能教的,我都教给了她,有没有我效力,都是一样的。”
话毕,薛玉瑶起身,来到殿中正在灸烤的全羊跟前,看着烤全羊继续道:“西辽王,告诉你一个秘密,毒王一脉的开宗祖师爷,是我药王一脉的叛徒。”
说完,薛玉瑶看向毒王道:“毒王,可敢承认?”
毒王镇定的一笑道:“药王这话错了,祖师爷只是与药王谷理念不同,所以离开药王谷自立门户,就像一个家族,树大分枝一个道理,医毒不能共存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分离,然后各自发展。”
薛玉瑶闻言,笑了笑,继续道:“毒王承认与否不重要,今天我也没有为当年的事情,争个是非对错的想法,但杀师、杀兄之仇,我必得报。”
说完,薛玉瑶便拔下头上的发钗,划破手掌,黑色的血倾刻间涌出,薛玉瑶挥手,涌出的黑色血珠,便滴落在烤全羊的炭火上,顷刻间黑色的烟升腾而起。
毒王的反应最快,在看见薛玉瑶掌心涌出的黑色血珠时,便捂住口鼻大声道:“闭气,快,离开大殿。”
然而,气体的扩散速度远超所有的人的想象,大家刚起身,黑色毒气已经扩散,紧接着便陆续有人扑通扑通倒地。
薛玉瑶当即从一侍卫手里取了剑,将毒王一脉就地全部斩杀,并顺手一剑解决耶律绮,药王谷绝不容忍叛徒。
薛玉瑶留下西辽王,施针将其弄醒,控制住他,轻易便控制住整个王都。
几天之后,萧长熙率大军,也逼近西辽王都,西辽王率王室及西辽贵族投降。
萧长熙看见完好无损的薛玉瑶,顿时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道:“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是怎么控制住西辽王的?”
薛玉瑶晃了晃他的手,并解释道:“也是巧了,我正以身试一种毒,被耶律绮掳走后,她虽然收走了我的药箱,但我体内的毒,她不知道,更别谈防备,所以到了西辽王宫后,我取了一些毒血,将西辽王等人放倒,有西辽王在手,自然就控制住西辽王都。”
“那你的毒?”萧长熙急切担忧地询问。
“放心吧,已经解了。”薛玉瑶笑道。
其实哪有什么以身试毒,这只是掩藏空间存在的说法。
而西辽投降,萧长熙一举收回被西辽占去的,近半陇右行省属地。
等将各城布防建立起来,军政分割,料理清楚,等来接手的官员,时已至年底。
两人的婚期,便改至次年的四月初八。
过罢年后,萧长熙升任陇右都司的都指挥使,为正二品,统管陇右行省的军事。
三月萧长熙和薛玉瑶奉旨回上都,佑兴帝为她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后,萧长熙在上都小住了两个月,便独自回了陇右都司。
而薛玉瑶则留在了上都,入职太医署。
萧长熙花了两年的时间,培养出数名优秀的将才,便上交了虎符,回到上都,因身上还挂着陇右都司指挥使一职,便会偶尔回陇右行省巡查。
薛玉瑶则花了十年的时间,为大兴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医者,她在当上太医署署令的次年,便上书请辞。
但佑兴帝没有答允,薛玉瑶和萧长熙胆大包天地,直接挂印而去,带着大长公主,及两人的长女、双胞胎儿子,离开上都,四处游历。
——本书完。